“啊……”小女孩尖叫一声,双手捂脸,绝望地闭了眼。只觉得有股温湿腥粘的液体飞溅了一脸。然后,就听到巨物轰然倒地的声音和刀剑相撞的声音。
小女孩悄悄地从手指缝里睁开眼,只见先前被绑在柱子上的少年,正拿着柴刀和蒙面人拼命博杀。原来是那少年挣脱了绳子,砍杀了那个手下,救了她。小女孩松了一口气。
只是,少年先前本就有伤在身,此时以一敌二,也是左支右挡,险象环生。
小女孩看得心惊胆战,又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了火渣子上,火星溅得腿肉滋滋响,痛得她嘴都歪了,下意识地一甩脚,竟然那火渣子甩到了柴房门口的柴垛上。
轰的一声,柴垛很快就窜起来了火苗,将柴房的门口堵住了。房子都是木材的,火势很快蔓延到门板墙壁上,烟火熏得一个个直淌泪。
机不可失,少年一咬牙,趁势奋力砍杀,将那两名黑衣人砍倒在地。
此时,火势已经蔓延了半间房子,想从门口出去已是不可能了。小女孩急忙拉着少年,从她自己之前卸的墙板哪里钻了出去。
少年个子高些,便用柴又砍去两块板子,这才逃了出去。
少年出得屋外,发现小女孩竟还没跑,小脸被熏的黑黑的,正呆呆地看着他。
少年看了小女孩两眼,见她满脸灰垢,几乎已辩不出她原本的样子,眼下事情紧急,这救命之恩只怕是难报了。少年幽幽一叹,道:“你赶紧找个地方洗洗,别教人发现,免得引人杀身之祸。”如此嘱咐了一句,少年一个纵跃,没去了身影。
木屋的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在救火,小女孩悄悄地躲过人群,在离木屋不远的一个小水塘里掬了把水,正准备将脸洗洗。
“许慎言!”一道恼怒而又压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小女孩心中大喜,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年立在她的身后,正是她的兄长许慎行。“哥哥……”
“许慎言,你不要命了?”许慎行沉静的脸上带着些许仓皇,一把将妹妹拉到角落,瞅着没有旁人注意,才低声叱喝道:“你越来越胆大妄为了,仔细我告诉爹爹!”
他排队领吃食的时候,听附近难民私下议论地保家进小偷了,啥也不偷,就偷药,他就知道不好了。据当地的百姓说,那地保平日里作威作福,常以eiie幼童为乐。他急急忙忙忙赶去,果然,他这个胆大妄为的妹妹,正被那地保逮了个正着。那贼眉鼠眼的地保,正想对慎言下手。他当时头脑一热,一棒子将那地保打翻在地,拉了妹妹就跑。本以为妹妹会安份些,谁知道一眨眼,这丫头又去木屋那边闯祸了。
“哥哥!”许慎言小脸一紧,敛去了笑容,她苍白着小脸,小手紧紧地拉着兄长的衣角。委屈道:“我不想爹爹出事!”她从地保那里偷了药,想去木屋那边再弄点粥。
“不想爹爹出事,你就可如此莽撞?”许慎行狠狠地瞪着妹妹,气道:“那地保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万一你出了事,你叫爹娘如何是好?”
“哥哥……”许慎言低下头,抿嘴不语。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不晓得地保坏心。只是,难民所的大夫说药物告罄,这方圆数里,也就地保那里还有备存的。爹爹体弱,缺的正是这一味药物。
许慎行又是心疼又是气恨,却也舍不得再指责妹妹,活着,就好!许慎行上前两步,将妹妹身上的熏灰仔细地又清理了一遍,这才将身后的妹妹护得紧紧的,转身去了一边的茅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