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许慎言惊道:“安儿并没有来我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顾琬容如何能说是她疑心顾珉安对姑姑有私情,只是吞吞吐吐道了句:“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出门,连午饭也没有回来,我还想着他来看望姑姑了!”
“一大早出门未回?”许慎言心中一突。想起来顾珉安对那藏宝图好奇心极重,便道:“可有去孝王府看过?”
顾琬容不解地看着许慎言,不知许慎言为何会提孝王府。
“安哥儿不是在跟孝王殿下习武么?”许慎言生怕顾琬容得知真相,再惹是非,便决定瞒了过去。
顾琬容深信不疑,道:“本以为哥哥是去了孝王府,可是外祖父说孝王殿下一早被汝宁公主叫了去,殿下都不在,哥哥不可能留在王府用午饭吧?”
“兴许他和小白姑娘、陆将军一起呢,容儿不必担心。”许慎言安慰道。
饶是许慎言再三劝慰,顾琬容还是焦虑不安。辞别许慎言,走到半道,想起汝宁公主身子不适,又想到平日里,汝宁公主对她疼爱有加,便暂时将对顾珉安的担心压了下去,转身去了汝宁公主府上。
汝宁公主其实并无什么不适,不过是借口想拘着项辰罢了。
她今早将项辰叫了过来,想让他去见见她亲挑的几家贵女。岂料项辰以已有意中人为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一边旁敲侧击地探问项辰心中的那个人,一边祈盼千万不要是自己心中猜想的那个人。然而,项辰一句“姑母既然都已知道,又何必再问!”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顾琬容去时,汝宁公主正躺在床上哼哼。
“你说,这是作了什么孽,多少世家贵女任他挑任他选,他怎么就看上了那位?我不是说她不好。可是元喆又不是什么寒门士子,孝王妃的位置又岂是她一介布衣村姑能胜任的?”
“兴许,殿下只是一时兴起,等过了这个劲,自然就……”嬷嬷接过小丫头手中的小玉锤,轻轻地捶打着。
“你瞧他那架势,可是一时兴起?他分明是一副非卿不娶,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架势。”汝宁公主抱怨道:“也是我大意了。去年花会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却想着他堂堂皇孙,又如何会看得上那样的女子……”
“听说,殿下的命也是她救的……”嬷嬷提醒道。
汝宁公主噎了噎,恼道:“即便是救命之恩,也不必以身相许啊!”
“公主您先别急,等过几日,您挑个日子,再探探殿下的口风,兴许还有别的什么缘由。”嬷嬷劝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您也不必急于一时。”
“这样下去,将来我怎么去见大皇兄?”汝宁公主还是不得开怀。
两人正说话间,就有下人来报,顾琬容到访。
汝宁公主虽然精神恹恹,却想到早逝的余素清,仍是见了顾琬容。
顾琬容见汝宁公主精神尚可,并不像抱恙在身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即便如此,心情却并没有好上半点。
汝宁公主出身皇族,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顾琬容那点小心思,便瞧了个清清楚楚。“容儿可有心事。”
顾琬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皱着小脸,将顾珉安一大早出门不见人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安哥儿?元喆是和陆川一起过来的,且不到午时,他二人连午膳都没用,就走了。并没有见到安哥儿。”汝宁公主道。
“那哥哥去哪了?”顾琬容越发的惊慌不安。“姑姑那边也没有,又没有和殿下一起……”
“容儿莫急,兴许安哥儿在元喆府上呢?他不是每隔三日就去孝王府习武?”汝宁公主道:“来人,去孝王府问问,可有看到安哥儿!”
然而,半个时辰后,派去的人来回话,孝王府大门紧闭,顾珉安并不在孝王府,甚至连孝王殿下,从汝宁公主这边出去后,也并没有回府。
“元喆没有回府?”汝宁公主一愣。
“是,奴婢去的时候还遇到了许姑娘,也去孝王府寻顾公子。”
“许慎言?”汝宁公主的神色微变。
“定然是我之前去姑姑家找哥哥,姑姑才去孝王府的。”顾琬容连忙道。她虽然年幼,却也能感觉出来,汝宁公主虽然对姑姑也是客气有加,但是总是透着一股疏离。
“然后呢?”汝宁公主问那下人。
“孝王府的人告诉许姑娘,顾公子得知陈沧将军和白兹姑娘去了西街,也跟着往西去了,许姑娘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跟着也朝西边直接出城去了。”
“出城?”汝宁公主眉心皱成团。自项辰回京后,父皇多有猜忌,平日里,项辰很少私自出京,最远不过去京郊大营和他自己的庄子。
“奴婢没有追上,便先回来了。”
“确定已经出城了?”汝宁公主问道。那下人点点头。汝宁公主挫败一叹,吩咐道:“拿我的贴子去袁府,让袁大将军照应一二。”
袁玉颖的父亲已经接手西北大军,且项辰带回来的三千精兵也亦归袁大将军麾下。
“公主?”顾琬容见汝宁公主兴师动众地让人去请求袁大将军照应,心中更加慌乱。
汝宁公主瞧了瞧顾琬容那有些发白小脸,笑道:“容儿莫怕,不过是怕他们私自出城,身边没个护卫什么的,袁大将军开拔西北之前,这京畿治安却是由他整治,这也是防患于未然而已。你且先回府等着,免得你外祖母既担心你哥哥,又要担心你。”
“是!”顾琬容也知自己再急也无济于事。
送走了顾琬容,汝宁公主的神色并没有轻松多少。“他们去西郊是要做什么?”
先太子谋逆,就是西郊被抓的。先太子自刎后,并没有葬入皇陵,而是在西郊先太子屯私兵之处修了一座陵园,与先太子妃合葬在那一处。没有康平帝的圣命,即便是孝王,也不能私自前去祭祀吊唁。
“元喆明知那一处是父皇的禁忌,为何还要私自前去?他是嫌自己被父皇猜忌的还不够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