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辰嘴角向上弯起,眉眼带笑。
他一早闲来无事,逛着逛着,就逛来许家了。许慎行去了翰林院当值,柳氏出门应酬,家中只有许慎言一人,竟是不让他进门,他便耍了回无赖,硬闯了进去。只是话还没说上两句,许慎言便教那顾琬宜在门口的闹腾给吸引了去。
只是,瞧见许慎言因顾琬宜对他的刻意示好而心生不悦时,项辰突然就觉得这顾琬宜兴许可以多来几次。
“你笑什么?”许慎言越发的有些恼怒。“你既是应下了帮那顾姑娘找爹,还不快去,省得在这里荒废时辰。”
“急什么!”项辰对于许慎言的驱逐浑不在意,道:“我只是答应帮忙找,又没有说马上找!”
许慎言惊讶地瞪着项辰,眨眨眼,半晌没有接上话来。大将军王,说好的沉稳如山呢?您这么无赖真的好么?
如果可以,陆川是不想打扰自家将军泡妞的,只是又怕此时不禀明,万一惹了将军不高兴,又要把自己扔回白云山去。
“将军……”陆川心虚地开口道。
“嗯?”项辰不解地看向陆川,道:“你小子又做错什么事了?”
“属下,属下!”陆川吱吱唔唔地,正欲将顾仁之事告诉项辰。才将将开口,就听许家的门房远远地叫了声。“白姑娘!”
能在许家通传一声便可进出的,姓白的,不是他人,正是白兹,白兹自从着手给柳氏调理身子后,许慎行夫妇二人对白兹便是礼遇有加。
果然,陆川一回头,便瞧见白兹飞快地走了进来。
“咦,不是让你送那小子回去么,你们怎么也来这边了?”白兹看到陆川和顾珉安一左右地各自立在项辰和许慎言身边,不由奇道。
陆川正准备回答,便听白兹又道:“将军,那顾仁如何处置?”
“顾仁?”项辰眼光在白兹和陆川身上来回逡巡,疑道。
白兹一愣,转首看向陆川,朱唇轻启,无声问道:“你没说?”
这不是没来得及说嘛!陆川摇摇头,心中哀号不已。
“你们俩谁来跟我说说,顾仁有什么事?”项辰道。
白兹和陆川面面相觑,一时间竟谁都没有开口,一旁的顾珉安见状,便道:“顾仁在我们手里!”
“我们?”项辰眼中闪过一道异光,这顾珉安什么时候竟和他的左膀右臂处一块去了?
“安儿,你说什么?”许慎言吃了一惊,刚才顾琬宜话里话外怀疑是顾珉安报复顾家掳走的顾仁,她可是信誓旦旦地将顾琬宜给数落了一顿,结果一回头,这是当真是顾珉安干下的?“那,那顾仁……”
想到顾珉安对于顾家的恨意,许慎言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顾珉安别是把顾仁给杀了吗?这可不是如当初张三李四对付顾家的那几个杀手一样,杀了人,悄悄的收拾了。这可是天子脚下,顾仁再不济,也是堂堂一方世家大族的族长,无缘无故消失或是丢了性命,京兆府定然是要立案查办的。
“顾仁我安置好了!”白兹接口道。
“那就好!”许慎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她最是害怕顾珉安因为父母大仇,一时冲动,把自己搭了进去。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项辰的神色微冷。
“属下只想查明传闻中的太子宝藏到底在何处!”陆川见项辰神色不悦,便侧身拦到了白兹跟前。
“那你们可是查到了?”项辰冷笑一声。
陆川神色微窘,垂头不语。
白兹将陆川稍稍往边上推开了些,道:“虽然没有确切地查明宝藏的下落,但是按照顾仁所说,他之所以杀害顾善一家,一是为了怕得罪贤王连累顾家,二是向贤王递投名状,三来……”白兹顿了顿,又道:“大概顾仁也是觊觎宝藏,或是意图寻到宝藏来换取前程!”
“怎么说?”项辰双眉一扬,问道。
“顾仁始终相信,余钰清将宝藏的下落交给了顾善,似乎是得了些什么蛛丝马迹。”白兹道:“如何处置顾仁,还请将军示下。”
“你们将人掳来,就没想过后果?”项辰瞥了陆白二人,道。
“顾仁这人,最是狡猾不过,否则,就凭他一个世家族长,又无功名在身,如何能让贤王许以功名,且留在身边十年。且如今贤王失势,他又马上转念欲另投秀王,这种小人,又负了三条人命在身,不如……”陆川素来最不喜这种惯使阴谋伎俩之辈,以他的脾性,定然是如战场上一般,手起刀落结果了性命来的解气。
项辰听了,淡淡的一眼睥睨过去,陆川余下的便咽了回去。
白兹用胳膊肘悄悄捣了捣陆川,却被项辰看了个清清楚楚,道:“有话直说!”
“这顾仁虽然是个不仁的小人,但是通常越是这种人,到了关键时刻,反而越能起作用。况且就这样杀了他,却是白白便宜了他!”白兹道。
“对,虽说杀人偿命,但却不能用私刑!”许慎言跟前点头道:“像顾仁这样,便是死,也要让他先接受律法的审判。”
“还是阿言想得周到。”项辰朝许慎言微微一笑。这便是认同了许慎言的处置方法。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许慎言,尤其是陆川,脸上惊讶之色满布,显然是没有想到,许慎言一介村姑,居然还能有这般见识!
许慎言面对众人的目光,显得有些局促。这真的不是她有见识想的周到,而是记忆中前世的习惯而已。
“既如此,那属下便去将顾仁放了!”白兹见项辰作了决定,便道。
“白姑娘,等一下!”许慎言下意识地拦了一下,道:“你不会这样明打明去放顾仁吧?”
“许姑娘放心!”白兹笑道:“我配的药,便是见了面,药醒了之后,却是半点都不会记住的。”
“那就好!”许慎言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顾仁在贤王与秀王之间摇摆,如果他被掳一事传出,生怕那二位就生了警戒之心,还是让顾仁不着痕迹地自己现身比较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