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拨弄一下前额掉下来的头发,随后苦笑起来,“我是被我那赌鬼老爸给卖到这的,云浅,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认为他们这是违法的勾当,强抢良家女子逼良为娼,可是这种事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相信我,老板的势力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听姐姐一句劝,别再矜持了,结果都是一样的,保住性命才能有机会离开这万恶的牢笼。”
云浅痛苦的将脸无助“可我……真的做不到。”
菲菲叹了口气,“算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对了,我叫菲菲,以后你就叫我菲姐吧,那些姑娘都这么叫我。”
“菲姐……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
“这里是A城的近郊,说白了,这里就是个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想跑的话就免了,每次开工,强子都会开车过来接我们,然后再把我们亲自送回这里,不会有让我们单独去活动的机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去送外卖……”
“什么意思?”
“就是说,如果你日后有了相熟的客人,当然,前提那客人是老板知根知底的熟客,那你就可以被那客人带走,如果客人愿意买下你做情人,说不定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云浅觉得心口堵得厉害,她云家大小姐,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方,而一切的根源竟还是阿东一手促成,只要一想到那日阿东狠狠的占有了她,她便心疼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如若不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哥哥,我真的宁愿死。”
“可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了,你以为死就能解脱吗?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如若我们自杀,他们就会找到我们的家人,让我们的家人生不如死,老板绝对有这个本事,你别去妄想挑战他。”
听着菲菲的话,云浅忽然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冷寒,阿东如今已经这么厉害了吗,厉害到可以整垮云氏,甚至逼她成为娼妇,更可怕的是她还不能用死结束这一切,因为哥哥的性命还掌握在他的手里。
云浅痛苦的咬着唇,难过到不能自已,菲菲看着她如此的痛苦,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躺在那张硬梆梆的简易床上,儿时那些快乐美好的记忆如洪水般一波一波的涌到脑海。
“你是不是阿东啊?”一个像个公主一样的小女孩,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甜甜的笑着。
男孩神情清冷而落寞,看着女孩的神色尽显复杂,小女孩嘟着嘴,见男孩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你是不是阿东啊?”
男孩似是正在盘算着什么,就在他看到那些大孩子又要来欺负他时,他终于开口回答,“是,我就是阿东。”
闻言,小女孩好开心,“你真的是阿东啊,太好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啊,我是浅浅。”
男孩皱了下小眉头,随后说:“我不记得了,不过我觉得你很亲切,我以前一定是认识的是吗?”
“嗯嗯,太好了,你真的是阿东,阿东,我爸妈想要收养你,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家可大可漂亮了,还有很多好吃的。”
就在这时,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朝着男孩跑了过来,一脸泪水的看着他,“听说你被人收养了,你就要走了吗?”
男孩不舍的看着麻花辫女孩,咬了咬唇,又对公主一般的女孩说道:“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要带着丝丝,如果你们家不能将丝丝一起收养,我就不去了。”
云浅蓦地睁开眼,她又梦见小时候的事了,云浅见双手插在头发里,痛苦的哽咽出声,“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当然是你们云家的错。”
听到声音,云浅蓦地抬起头,发现身边竟然站着一个男人,只是那个本该是最熟悉的男人却已经让她感到陌生。
“你怎么会在这?”云浅紧忙拉紧被子,警惕的看着乔向西。
乔向西双手插在裤袋里,对着她清冷的说道:“不用那么紧张,你以为我对你有多留恋?听说你还是不肯听话,那我只好亲自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云以风的近况。”
“我哥他怎么了?”
“果然,一听到云以风你就来了精神了,很好,既然你么兄妹感情如此深厚,那我便也可以用云以风让你就范了,云浅,想要让你哥哥活下去就别再忤逆我,你该做什么自己应该很清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云浅神色冷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若敢动我哥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乔向西冷笑起来,“拼?你能拼到什么程度?你还真是像小时候那样蠢,甚至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云浅颤抖着唇,苦笑起来,“我蠢?可那是因为我相信的人是你,除了哥哥,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可你却对我如此残忍。”
听着云浅的话,乔向西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竟微微动了下,但随即他又冷笑起来,“所以说你蠢啊,竟然相信我的话,我从一开始喜欢的女人便只有丝丝一个,我对你好不过是因为我想在云家过的好一些罢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云浅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
“云浅,你最好别企图寻死,你若敢死,我就毁了云以风,让他生不如死。”
云浅已经迷蒙到绝望的眼睛果然在这句话后恢复了清明,“不要动我哥,只要不动我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乔向西终于轻笑起来,一双冰冷的大手抚上云浅的脸颊,“这才乖嘛,不过你放心,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不会让你跟那些女人一样做到死的,只要我的气消了,我就还你自由。”
云浅绝望的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看着云浅那怜若到不堪一击的样子,乔向西蓦地皱紧眉,他讨厌她这幅样子,那冰冷凉薄的唇缓缓吻上她的泪,之后再到她的唇,当那柔软的触感袭来时,他再也不受控制的将她按在床上,可就在他将要进一步动作时,却听到咔嚓一声,床断了。
乔向西看到床头的绳子,心下立即了然一切,低咒一声,随即起身拨了个电话,“把强子那混蛋打断腿丢到海里去,还有,再送一套家私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