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成衣铺不远,她躲在一个墙角,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剪刀,刷刷将一绺头发剪下两三寸长,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将瓷瓶中用驴皮熬成的胶水涂在脸侧,将那点头发粘在了脸上,就变成了胡子。
又打开另一个小瓶,将中药熬成的黄色药汁用小刷子,在脸上,脖子上,手上一阵涂抹。
片刻后,她就从一个俊秀的小公子变成了一个满脸胡须脸色暗黄的中年大叔。
打扮妥当,她这才去了铁匠铺。
三条街外的这家铁匠铺,看起来生意还不错,至少站在门口就恩那个听到打铁的声音。
有一个师傅迎了出来,上下打量她片刻道:"这位爷可是要打东西。"
"这是图纸。"她从怀中将自己画好的图纸拿出,递了过去。
此时,她的声音已变的粗声粗气,分明是一个江湖豪客,谁也不会想到她原本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那打铁的师傅接过图纸,仔细看了几眼,又很惊异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行家毕竟是行家,这梅花镖既然是大杀器,那就是经过实践证明了的。要是这师傅看到这图纸,没有丝毫反应,她就要怀疑对方的真本事了。
她付的银子足够,这梅花镖,打的也不多,只有五枚。
那铁匠师傅就接了这活,说好三日后交货。
了却了这件事,她离开铁匠铺后,去了太原城最大的绸缎铺。
主要是针对原主身上的衣物,确定一下来源。
无奈去了绸缎铺后,表示这衣料还算常用,要追查来源,实在太过渺茫。
除了成衣铺外,剩下的就是那件项链了。
她带着那链子去找了当地最有名的珠宝店和当铺。
倒是得了一个线索,那就是这链子,是京城四珍阁出品。
京城四珍阁?
虽说她对这时代的珠宝品牌并不了解,但听那珠宝楼掌柜的话音,这四珍阁应该在珠宝行业还是很有名的。
只要有名就好。
看那当铺掌柜两眼放光的样子,这条链子应该还是很有特点的。
京城四珍阁,只有京城一处,走的是中上层路线,根据她掐着那当铺掌柜威逼的结论分析。
这条链子打造的时间大概在十年前。
十年,时间实在有点久了。
不过,她并不气馁,有线索总比一点线索都没有的好。
去大明的京城去溜达一圈,原本就在她的计划内,如今,为了查明自个的身份,更要去一趟。
除此之外,她还相信,当初将原主扔下山崖的凶手可能还在继续关注她的行踪。
或许,明日,她应该在太原城本色演出,招摇一番,引得对方再次出手。
可是从当铺出来后,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有人在身后跟踪。
这跟踪的两人在她这样的追踪高手眼中,技能实在太拙劣了。
好像从当铺出来后,这两人就跟着了,莫非是当铺看上她这链子了,她却没打算当掉,所以,打算来个强抢?
这两人她根本就看不上眼,一路装作不知,然后对方引向了一个死胡同,然后双脚在墙上以支,躲在了一处墙角。
等这两人追进来,她抬起右脚,刷刷两下,踢中这两人的脖颈,就将他们踢到在地。
她脚上用的力道并不小,人体的脖子本就是很脆弱的地方,被她这么一踢,一人直接给踢的碰在墙壁上,头皮都磕破了;另一人脖子直接给踢歪了,扭着脖子转不过来了。
她收脚站定,背着手道:"说,你们是何人,跟着我做什么?"
"大爷,我们只是走路,怎么就惹着您了。"那个头皮被磕破的辩解道。
她抬起一脚,又狠狠地踹在对方身上,将这人又给踹了一个跟头,然后道:"说不说?再不说,大爷我就踢断你们的脖子。"
"大——大爷饶命,是我们掌柜地吩咐跟着您的。"那个脖子歪了的,虽说脖子疼的厉害,但早就被吓住了,忍着痛,结结巴巴地道。
"滚回去告诉你们掌柜,想要活的久一点,就不要没事找事。滚!"
"我们这就滚,这就滚!"这等人,本就是街面上的小痞子,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一下子又被秦韵的气势所慑,当下,就爬起身来,忍着痛快步离去。
她出来的时辰已经不早了,既然这掌柜的敢做初一,就不要怪她做十五。今日时间来不及了,明日,她再出门找对方联络联络感情。
既然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她找了一间小的客栈,付了一天的房钱。
进房之后,让小二打了一些温水,在温水中撒了一些洁面的粉末。
将水洒在脸面上,片刻后,脸上粘上的那些胡须都自动脱落。
面上,手上涂得改变肤色的药汁也给清洗掉了。
然后,她又重新变回了香芹的样子。
大摇大摆地从客栈出门,挽着一个篮子回晋王府的别院了。
她回到别院时,仍有一些下人向她打招呼,到了她住的院子,小米将她迎了进去。
两个丫鬟还在沉睡,她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换下香芹的衣裙和首饰,然后变回她的样子,才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木塞,往品红和香芹的鼻子间闻了闻。
片刻后,这两人就清醒过来了,可目光和神情还是有些茫然。
她在香芹清醒前,将香芹搬到了隔壁房间,品红就让她继续待在桌旁。
她特制的这种药粉,清醒过来的人,会失去接过小时的记忆,根本就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什么。
这两人既然什么都想不起来,还以为自己睡着了呢。
既然决定要去京城一趟,她就不打算在这别院久住。
今日,在太原城走了一趟,她还听到了许多八卦,其中就有那位镇守太监的侄子,张公子。
人家说没有很可恶,只有更可恶,这个张公子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一个看着很不爽很不爽的人,就算这厮被亲知府打了五十板子,她也不打算善罢甘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