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的四弟不过才刚刚十五岁少年,生的细弱瘦小,见到宁夏的时候,他直接张大嘴巴,傻乎乎道了一句:“我好像看见神仙姐姐来了。”
此话一出,让不少人都回过神来,那些妇人目光羡艳打量着宁夏,心中暗暗想着,这样的女子只能在电视中看见,没想到今天真的来他们这种偏僻地方,瞧瞧这一身打扮,她们活了大半辈子也没穿过。
在那孩子纯真羡慕眸光下,宁夏有些尴尬抿起红唇,她上前先满怀悲寂上了香,然后来到叶翌寒身边,望着那对可怜的老人,轻声安慰了起来:“叔叔阿姨,你们生了个好儿子,我是翌寒的妻子,以后虎子不在了,我们会尽可能来替他照顾二位的。”
曹家父母身旁还有三个男女,分别是虎子的三妹,四弟,五妹。
那曹家三妹,是个年轻水灵的姑娘,她身上穿着最朴实简陋的黑色长衣长裤,但却难掩娇好身材,一双凤眸向上微挑着,眼底闪烁着异于常人的流光。
再听见宁夏自称是叶翌寒妻子时,她梨花带雨的面容上神色微酱,咬着粉唇,不由垂下凤眸,掩下眼底渐渐升起的幽暗冷光。
曹家父母脸上也是一变,但很快他们就收了起来,曹父更是哭的痛心:“我那可怜的儿子,从小懂事,因为要养活弟妹,连学都没去上,近些年才渐渐出人头地,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儿啊……”
在这样贫苦的家庭里,年长的辍学外出赚钱来养活弟妹是常有的事情。
在交通闭塞,消息落后的大山里,几年能出一个大学生就已经是很稀奇的事了,像虎子那样在军中已经混到副团极别的领导更是少之又少。
以前这里的居民提到曹虎,谁不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他好运气?更是没少到曹家来巴结,可谁能想到现在能遇到这样的事?果真是天妒英才。
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宁夏心中很不好受,她紧紧抿着唇,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在这种时候,说再多也抚平不了这对老人心中的痛。
叶翌寒心中堵的难受,他不动神色牵着宁夏玉手,放低姿态道:“虎子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没少向我提过家里的事,今天和战友们前门一是为了送虎子一程,二也是为了让叔叔阿姨你们安心,以后家里这几个孩子的学费生活费我都会承担。”
在这极为肃静的灵堂内,他就这么坦荡荡说着这样的话,他说的虽是坦然,可抵不住那些可能一辈子也没出过大城市的土著居民,她们各个瞪大眼睛,心中想着,这曹家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不然怎么会在大儿子走的之后,遇到这种大好事?
学费和生活费啊,那可是一笔巨款,有了这钱,曹家那几个小辈再好好上学,以后还不都出息发达?
戴清眉梢微皱,不赞同的眸光扫了一眼叶翌寒,这男人真是耿直惯了,这种话也敢正大光明说出来,要是让旁人平白无故的嫉妒上就不好了。
心中这般想着,他聪明转开话题:“翌寒,你来这么久,还没见过虎子的几个兄弟姐妹吧?我和你说啊,虎子的小弟,可是聪明的不得了,成绩也在班里排前茅,一看就知道以后一定有大出息。”
被戴清称赞的男孩名叫曹早,是曹虎的四弟,今年还在上初三,他们这个村子里没有初中,每天他上学,还要过一座吊桥,徒步走上一个小时去另外一个村上学。
即便这样,也没磨灭这孩子学习的激情,在整个班里,他成绩是最好的,现在听着旁人的夸奖,他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戴大哥太把我说的好了,我其实就和大家一样。”
叶翌寒目光微转,落在那个子最矮的男孩身上,他正直青少年时,却生的面黄肌瘦,头发发黄,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身上穿着黑色衣服,披麻戴孝。
心底发酸,他郑重启口:“我以前经常听虎子说起他那个聪明的弟弟,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你哥哥的一片期望!”
在虎子心中,恐怕最是放不下这群兄弟姐妹……
“小早是我们全家人的希望。”出声的女子是曹家老三,曹琴,曹虎的亲妹子,她生的极为貌美,肤白脸嫩,一点儿也没有乡下女孩的俗气,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气质就是放在大城市也是极为抢眼的。
“小早,以后你要好好和这几位优秀的哥哥学习,这样才不辜负大哥的一番苦心。”她梨花带雨的绝色面庞上挂着淡淡哀愁,但却强颜欢笑安慰起众人:“我哥哥走的太突然了,我们全家都没个准备,二哥在外地打工,家里就只有小早一个男孩子了,好在他是个善良懂事的,每天下学回来,要为家里做不少事。”
这样的话听在村里人耳中并没有觉得什么,可在叶翌寒,宁夏,还有少数几个特意从城里赶来为虎子送行的人耳中就觉得曹家当真是一贫如洗,怪不得这孩子都上初三了,还长的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在这种时候,宁夏自然不会瞎想什么,见那叫曹早的孩子脸上泛着不好意思,她心中微一叹,上前好脾性的握着他的小手,轻声道:“虎子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弟弟,他心里也是欣慰的。”
在偏远山区,不少家庭恐怕都是重男轻女的,虎子无疑是家中的顶梁柱,但现在他却突发事故走了,这个家里,现在就只有这个孩子是大家的希望。
他能懂事自然是好的,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出来之后赚钱养家。
曹早是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即便这里思想落后,可他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在宁夏靠近的时候,他就已经羞红了面颊,小声怯弱道:“神仙姐姐,我是不会辜负我大哥的一番苦心的。”
大哥从小就爱在他面前说自己没文化,教育他们这几个姐妹一定要好好学习,大哥在部队里拼死拼活的工作,他要是连最简单的学习都做不好,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哥哥?
这样的称呼让宁夏面色微红,她娇嗔瞪了一眼眸光纯真的孩童,抿唇轻声道:“傻孩子,这样叫我,你哥哥叫我嫂子,你就跟你哥哥一样称呼我就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