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却无丝毫害怕,她娇俏面容上挂着淡笑,一扫先前卑微哀戚模样,面对叶翌寒的打量,她也抿唇淡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最终还是叶翌寒率先破脸,他眯着冷酷鹰眸,目光阴森望着陆曼,一字一句冷声问道:“这事好温婉有什么关系?你提她做什么?”
“这事怎么和温婉表姐没关系了?”陆曼不怕死的扬唇反击:“温婉表姐为你,现在都三十了还没有结婚嫁人,叶大哥,你怎么能于心安稳的?为了那种女人,你抛弃了这么多,你就真的能安心?”
话落,他不等叶翌寒反应,她紧接着又扯唇冷笑:“亏得温婉表姐还在为你考虑,我把你已经结婚的事告诉了她,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嘛?”
在叶翌寒越发阴沉的目光下,陆曼惨然一笑,想到温婉近来的遭遇,她心疼的有些想哭:“温叔叔为了家族利益,想要把温婉表姐嫁给夏祁刚,夏祁刚以前还算个老实的男人,但现在却心里扭曲成了变态,温婉表姐要是嫁给他,这辈子还能幸福?”
没人比她还要清楚了温婉表姐的为人了,她压根就不肯回来,要不是心里还有叶大哥,她能到三十岁还不结婚?
男人上了三十那正是风华正茂的年轻时候,还可以去找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但三十岁的女人,只能找比她年纪更大的男人,温婉表姐已经没有青春可言了,如果她最后真的嫁给了夏祁刚,怕是这辈子都毁了。
叶翌寒闻言,健壮身躯猛地一僵,浓黑剑眉皱的更深,他微微眯眸,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温婉和夏祁刚?
这俩个人曾经是他年少轻狂时最好的玩伴,但最终却因为某些原因而彼此各奔天涯,有时候想起这些曾年旧事,他不得不感叹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但他和温婉之间的情分早就六年前就断了,不管她嫁给谁都和他没关系,她能幸福,他自然祝福,她就算不幸福,也只能自求多福,来和他说有什么用?
想到这,叶翌寒神色一正,抬首望着陆,见她满脸悲哀不甘,他微皱剑眉,语重心长叹道:“陆曼,你始终都还是小孩心性,思考事情太极端了,我一直都觉得我说的很清楚,但如今你还是不明白,我不介意在你面前再说一遍。”
陆曼捂着红唇,满脸惊恐,拼命摇头,眼角上晶莹泪水划了出来。
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我的确和温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曾经有过一段情,彼此之间很相爱,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当着陆曼的面,叶翌寒满脸冷肃,丝毫也没有玩笑意味:“现在我有妻子,那就是宁夏,不管她怎样,都是我的妻子,我爱她,你明白嘛?陆曼,我爱她!”
陆曼眼底划过一丝疯狂,拼命摇头否决:“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能爱她?”
“事实就是如此!”叶翌寒神色不变,对于陆曼的疯狂,他丝毫也不放在心上,甚至还冷声教训:“如果你以后一直都不懂得尊重宁夏,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见面的了。”
丢下这句冷漠的话之后,他就转身离开,再也没有看陆曼是怎样的神色。
陆曼一个人站在那,渐渐的哭成了泪人,靠在墙壁上,她不由自觉蹲下来,脸颊上委屈泪水像掉了线的珠子一直向下滑落。
虽然一直很不想承认,叶大哥是真的爱上了莫宁夏,可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下,她却不得不相信,莫宁夏现在才是他的最爱,而她陆曼什么都不是,甚至连温婉表姐在叶大哥眼中都不是最重要的。
和陆曼说了那么多,叶翌寒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但他却无心去管他的心思,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小媳妇的伤势。
宁夏真的很疼,她从来都不知道刀伤原来会是这般绞心的疼痛,现在她真的后悔,后悔自己当时的头脑发热,才会想着一命抵一命的还给徐岩。
那个男人根本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丧心病狂到可怕,居然连妮妮那么小的孩子都下的去手,每每想到这,她就不禁咬牙切齿的憎恨,恨不得扑上去打他两巴掌解恨。
耳边很快响起的脚步声是那么熟悉,宁夏知道那个男人回来了,她连忙闭上双眼,在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时,她还是选择沉默比较好。
病房内的医生已经离开了,叶翌寒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媳妇紧闭双眸沉睡的模样,他眼底划过一丝疼惜,放轻脚步,缓缓走上前去。
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望着睡梦中,神态安详恬静的媳妇,他心中一时间浮现出无数种想法。
有年轻时和温婉手牵手在一起飞扬跋扈的场景,也有和夏祁刚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场面,但最后这些都从脑海中飞掠而过,成了宁夏窝在他怀中笑语晏晏的模样。
温柔乡,英雄冢。
叶翌寒一直都记得这句老话,但遇上了宁夏,他心甘情愿的想要这么做,什么原则不原则的在小媳妇面前,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面前这张安静的睡颜让叶翌寒情不自禁想要伸手抚摸,心中这样想着,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他伸手缓缓抚上她紧皱的黛眉,微启薄唇,声音宛如低喃:“媳妇,你总是这么倔强,一点也不像是个柔情似水的姑娘。”
说到这,他忽然傻傻一笑,指尖来到她素色唇瓣上,抚摸着这张精致俏脸,叶翌寒眼底闪烁着温柔光芒,然后深情款款的低头,吻上那片软绵绵的唇。
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甜可人,让人吻了又想吻。
宁夏本来就是在装睡,本来想着他吻就吻吧,可谁知道他这吻的还没个节制,都不知道停顿下让她呼吸,顿时被憋的小脸通红,忍不住睁开怒骂:“叶翌寒,你吻够了吧?我都呼吸不过来了。”
对于小媳妇突然睁开的双眼,叶翌寒丝毫也没有惊诧,他微微起身,舔了舔唇角,像是在回味刚刚那美好的味道,忽而扬唇一笑:“终于知道醒了?”
宁夏清眸圆瞪,恼怒而又不甘的瞪着叶翌寒,奈何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巴巴瞪着他:“你早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