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这话说的不可谓是不重,隐隐带着一丝嘲讽,当着叶翌寒这个外人面前也是没有给蒋怡一丝脸色,丝毫也没觉得在外人面前说话这么刻薄好不好。
这就是宁夏,性子坦直率真,眼中容不得一丝沙子,当年只是因为徐岩她才收敛了很多,可如今她自由的无拘无束还不是想怎么就怎么?
蒋怡这女人是她第一个讨厌的,此刻见着她这副模样,哪能不讥讽上两句,她可不会忘记,刚刚她嘲讽自己时是怎样的得意神情。
叶翌寒闻言,神色波澜不惊,略带压力锋利的视线从蒋怡身上移开,扫了一眼正得意的宁夏,然后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薄唇缓缓勾起,这小姑娘嚣张刻薄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那一张略微有些婴儿肥的鹅蛋脸上漾水的乌黑瞳孔快速转动,分明显示着欢快,而她精致如画的黛眉微挑着,斜睥着那女人,更是有着率真的坦白,比起现下矫揉做作的女子,宁夏什么表情都显示在面色上,更能入叶翌寒的心。
宁夏是丝毫也不知叶大队长心中所想,她只觉得今天真好,奚落了一向看不惯的女人,连带着看什么都觉得美好,喜滋滋的跟在叶翌寒身上走了,压根就将自己还要排队办领养证明的事丢在脑后。
在叶翌寒微眯着鹰眸,寒冽锐利的目光下,哪怕蒋怡心中气恨的早就想吐血,可也不敢抬头望去,有些人就是富有这样的霸气,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生诚服,而叶翌寒正好就是这样的男人。
直到俩人走后,蒋怡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这才敢直起,纤细的指尖狠狠戳进手掌中,咬着唇站在那,神色隐晦不明,自己都这样努力了,可为何还是有人瞧不起她?
那男人是眼睛瞎了嘛?放着她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女不看,偏偏理那什么风情也不懂的莫宁夏,对他不仅轻蔑更是连个好脸色也没。
而莫宁夏也真是好福气,也不知怎的就能认识上军衔这么高的男人,蒋怡在想到这的时候,眼中有的只是扭曲的愤怒,却不见丝毫嫉妒,因为她知道宁夏对徐岩的感情,而那男人也是个不懂风花雪月的粗人更是对莫宁夏没兴趣。
有没有兴趣并不是蒋怡说的算,叶翌寒只知道想想刚刚宁夏黑琉璃般凤眸中浮现的欢快和得意很是入他的眼,天真如同孩童般容易满足,他希望这样的神色能天天都见到。
宁夏不知道他要去哪,注视着他高大的身躯走在她前面,就仿佛一座山般的压在她心口处,有些闷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早已后悔连人家名字也不知道就跟着走了,可又想道就算自己问了,依照这男人的性子应该会先黑着脸,锐利的视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轨行为。
这样想着,宁夏眼角抽了几抽,索性也就闭嘴,实在是不想为自己找不痛快。
可哪知,叶翌寒突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宁夏不受控制的直接朝着人家胸膛前撞去,那坚硬如铁石的胸膛顿时疼的宁夏龇牙咧嘴,连忙捂住额头,几乎想也没想便连忙朝后退去,口中更是急急解释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翌寒脚步一顿回过头其实是想说:我身上还有事,前面就是电梯,你可以先下去!可哪知他这一回头,人家姑娘就直接撞了上来,其实这样的撞击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可他却莫名的觉得心口处有些灼热,一低眸听见的就是宁夏姑娘捂着额头急忙道歉的声音。
他狭长的剑眉微挑,眉宇微皱了一下,宁夏见他皱眉,唯恐他对刚才自己的冒失生气,就又极有诚意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完,宁夏见他仍旧是皱着剑眉望着她,眼中黑沉似一团云雾般看不真切,薄唇微抿着,面容上隐约有些黑沉透着生气,她就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自己又不是故意的,都道歉了两次,可这男人却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对个女人也不知道温软些,真是小家子气。
“我没生气,更加没放在心上!”
“啊?”
“啊?”
那隐隐有些冷硬低沉的声音听在宁夏耳中却嗅出一丝无奈,宁夏猛地抬首,错愕望着眼前的男人,那黝黑刚毅的脸庞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冷锐,微抿着薄唇隐隐透着怒意,高大威武的身躯站在她面前牢牢不可撼动。
叶翌寒眯起幽暗黑眸,将宁夏一会惊愕,一会惊吓的神情看在眼中,眼中隐过一抹恼怒,可心中却是无奈居多,自己真的有这么吓人嘛?
虽然他一直不苟言笑,黑着脸色也习惯了,可在面对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时他还真的脸色缓了缓,声音也尽量放柔,而刚刚,他分明就没有生气,可这女人却两次像他道歉,生怕他做出什么举动来伤害她。
这点让咱们的叶大队长很是挫败,可凭他一向喜色不外露的性格,所以此刻面容上只是有些僵硬的黑沉。
宁夏微咬着娇唇,瞧着这男人只是定定注视着她,神色复杂难懂,可却没有在说什么,她这才蓦然惊醒,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小人了?也许人家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呢?
想到这,宁夏身子一僵,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怎么一和他在一起她的理智冷静都丢在脑后了,白嫩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真挚笑意:“叶队长,真的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小心眼了,你估计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先走了!”其实她是因为觉得呆在这气氛压抑的让她呼吸不过来,想早点和这个男人离远点。
“我叫叶翌寒!”将心中那一丝复杂之色压下,叶翌寒薄唇微动,眉梢微皱,望着她咬唇懊恼神色有些想笑,可却生生将笑意隐下,只是薄唇轻掀:“前面是电梯,你可以从前面走!”
宁夏越发觉得这人今个真奇怪,她和他不过才见过昨个一面,他今个却和她说他叫什么。
“嗯!”可又不得不点头应下,想了想又道:“我叫莫宁夏!”
莫宁夏?叶翌寒在心中将这个名字默念两遍,然后记住,抬眸,见她面容上惊诧消逝,对于他的话只是淡淡点头,不知为何心中会觉得有些压抑,仿佛自己心中期待的场景没有看见似的,随即又觉得自己当真是可笑,他能期待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