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早早在宫中摆了满汉全席,派人请了几次,都回的是您在忙,所以臣妾便让人装了食盒送了过来,虽然国事繁忙,但身体才是最为重要的。”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夏若霜眼神猛地一滞,北辰墨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渐渐收回,留了两个泛青的掐痕。
夏若霜下巴得到自由,下意识望向了门口。
夏若晴一身明黄色的宫装加身,纤肩外漏,那朵蓝色妖姬娇媚异常,却与一身金黄色的着装不太相符,妆容依旧浓烈,腰身玲珑,游荡摇曳,微微福礼,媚笑涟涟,在看到夏若霜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和狠毒,转眼即逝,像是不认识她般,走到了北辰墨的身边,伸手欲揽。
她这一身的派头,让夏若霜再次坠入上一世最后一天的回忆,那天她穿的也是一身明黄色的宫装,却歹毒做了那般嗜血之事,如今,这宫中,又有了三人的影子,可悲的是,他们依旧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而自己却是被逼无奈进宫的宫女。
时过境迁,可处境却是这般相似。
夏若霜伸手想要紧紧抓着御桌的一条腿,手心却似若泛起层层波浪,如何都借不了力,就那般滑空,跌坐在了自己的脚跟上。
可现在,毕竟舅舅他们还都在,儿子也未出生,而自己也没有遭了毒手,生机一线,也要拼命博上一博不是吗?
啪——
湿帕落地之声。
“让朕的贴身宫女来!”
一直跪在地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闻熟悉又冰冷的话语,渐渐回神望了过去。
饭桌前,所有的菜肴已摆好,北辰墨冷着脸坐在主位,夏若晴坐在他的身边,一个宫女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旁边扔着一张浸了水的帕子。
夏若晴见后,脸色不太好看,再次从一个宫女手中接过湿帕,娇笑道:“皇上,臣妾给您净手吧?”
北辰墨周身冷气加剧,逼得周围人不敢动作,夏若晴手定了定,眼睛闪过阴霾,转头没好气对着夏若霜道。
“愣着干什么,伺候皇上用膳。”
夏若霜先是一懵,北辰墨口中的贴身宫女竟在说她?!
可此时却不是跟他争吵计较的时候,就算要做些什么,也要等两个人突袭,可突袭会成功吗?想到了之前自己每次拿刀对他时,也都失败而终,心口划过苦涩。
起身站了起来,接过帕子,没有福礼,也没有询问,粗鲁地将他的手扯了出来,胡乱地擦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指微蜷,将自己的手包了进去,冰冷刺骨,夏若霜皱眉抬头看时,他的手再次松开,似若无意抽回,面无表情。
北辰墨从指间相触时,发觉她的手指依旧滚烫,脸上的绯红带着病态,佯装无意皱眉道。
“下去,下午不用过来了。”
夏若霜本只是想要求他批准出宫,被拒不说,还见到蛇鼠一窝的人聚在一起吃饭,一阵恶心,听到撵人的话,自然没有留下的欲望了,跨着大步走了出去。
北辰墨握夏若霜手这般微小的动作,没有逃开夏若晴的眼睛,一种刺痛的感觉划过心尖,可她今日来本就是带有目的,所以并未发作,夹了些菜,递到了北辰墨的菜碟中。
“皇上,让臣妾为您布菜吧,”说着又抬手取了一尊酒,为他斟了一杯,笑道,“好酒陪好菜,皇上尝尝?”
北辰墨两指揉了揉眉心,将叠中的菜放进嘴中,又端起酒杯仰头而尽,酒水划过喉结时,眼睛鹰一样变得犀利,忽而转柔,嘴角微勾,这酒是暖.情.酒。
夏若晴巴巴见他饮了,面带娇羞和窃喜,这是她特意让人配的,进宫多日,北辰墨却从未进她的昭阳殿,虽然她已不洁,可却是个娇柔女子,如何耐得住深宫寂寞,而且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只要有一晚,她就有信心可以让他日.日念及。
想到这里,她又为他斟了一杯,继续劝道:“皇上,再来一杯可好?冬日酒最是暖身。”
北辰墨的眼睛闪了闪,看了眼蓄满酒水的杯子,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转了转,微微抬起倒进了喉中,夏若晴心都乐开花了,一次次的满杯,北辰墨就一次次的倒进嘴中,直到身体染了情.欲,方才开口撵人。
“朕还有些事处理,皇后带着人离开吧。”
夏若晴正等着北辰墨兽性发作,两人一起共赴巫山,谁知酒喝了大半,他竟没有任何反应,还直白地撵她出去,难道这酒的暖.情效果是假的?这可是梅郎阁的医师特意配的,回头一定找他算账!
伸手拉了拉北辰墨的手,带着几丝邀请,娇气唤着。
“皇上——”
北辰墨将她的手扯开,吸了口气道。
“先回去!晚上朕去看皇后。”
此话可是给夏若晴吃了定心丸,嫣红小嘴止不住的勾着,怕再耽搁一会儿,眼前的男人便会反悔般,狠狠点了点头,快速收了东西,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