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画舫突然停下,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天降,轻轻的落在夜映月的画舫上道:"请问画舫的主人,可是现今的丞相夫人——雪冰凝?"
夜映月微微的抬起眼皮,忍不住吹了一下口哨,道:"紫衣惊艳,绝尘若谪仙,指的应该就是你这样的男人。"装不认识,行啊,那是她的强行。他不想认她,她更不屑认他。
不过,雪漫天,确实长得很不错,眉宇间中雪飞舞有五分相似,不愧是兄妹,天生有着高人一等的气质。
目光淡淡的扫过雪漫天的脸,这个男人走近才能发现,他温文的外表下面的薄情、高傲、狂野...还有那一双会说话的含情的桃花目,玩世不恭眼神下面隐藏着...正气!
所以,夜映月心中并不太排斥,他身上有哥哥的味道,让她开始想念映日哥哥。
论才智,映日哥哥是少年将军,雪漫天是少年商才;论相貌,两人各有千秋,各俱风情;唯一的区别是,映日哥哥一身英气平易近人,雪漫天是一身傲气目空一切...
雪漫天并不知道,此时夜映月正暗暗拿他跟夜映日相比,所以脸上的笑容更欢,垂下眼帘饶有兴趣打量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凝儿,跟哥哥说这样的话是不对的。还有,你这算是什么态度?"
这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当真是丞相府比较会调教人,若不是容颜还没有完全长开,他几乎以为是认错人了,特别是方才两艘画舫擦边而过的一瞬间,她眼眸中的讥讽,是三年前的雪冰凝绝对不会有的,所以他忍不住主动的试探一番。
夜映月抬起头与他对视,露甜甜的笑道:"那是因为雪大公子确实是那样的人,妹妹这是在赞美你。"外加上小小的调戏,既然他自称一声哥哥,她也不介意还他一声妹妹。
从忆霖调查报上来的信息显示,雪漫天是从不让雪冰凝叫他一声哥哥,认为是她让雪府蒙羞,是雪府的耻辱,所以从不对她和颜悦色。
雪漫天的眉头不由的皱起:"你这也叫赞美的话,毒药也是良药。"审视的目光把夜映月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今日所见到的她太让他意外,如果仅仅是变聪明不算是奇怪,毕竟人是要会长大的。但是,这份聪明中还透着邪气,就太令人捉摸不透。
"毒药有时候真是良药。"人有时候还真不是人,这是潜台词。
听到她的话,雪漫天的眉头不禁起,感觉后面紧接上的话一定不是好话。夜映月不想纠结于这个问题,雪漫天太精明,纠缠得太久很容易让他发现问题,悄悄给身后的忆霖打个手势。
忆霖会意,上前行礼提醒道:"夫人,赛诗会快开始,您不是说要看看热闹吗?"目光不敢看向雪漫天,平日里一直都是唤夜映月为主子,现在也得换口成夫人。而且她的身份是个秘密,三年来,丞相府以为她是元帅的人,元帅又以为她是丞相府的人,所以尽量不跟外人接触,以免让人看出端倪。
雪漫天一听便知道这主仆二人是在逐客,他们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他的兴趣,于是手中折扇一收拍手笑道:"凝儿要去赛诗会,恰好哥哥也去,那就一起吧。"没有他带着,他们连会场也进不去,到底还是未见世面的孩子,竟然不知道入赛诗会会场是有条件的。
夜映月没有错过雪漫天眼中的得意,想必这赛诗会内有乾坤,小脸上甜甜的笑着道:"难得雪大公子也有如此雅兴,那就相请不如偶遇,请!"
"偶遇个屁。"忆霖在心里不爽的骂道,现在最想一脚踢他落水,跟王八作伴。本想摆脱雪漫天这个麻烦精,没想到他来个顺水推舟,是铁了心要缠上他们,气得忆霖在心里咒了雪漫天千百遍。
见到雪漫天如此的态度,夜映月反倒不担心,他能怀疑到什么,多不过是雪冰凝已死,眼前的她是慕容唯情找来的替身,麻烦上不了她的身,递给忆霖一个眼色,让她不必多虑。
雪漫天眉头略皱,有什么是他想不通,一时间也想不到,便说:"那就走吧。"似乎没有发觉他的语气多了一抹无奈。
画舫徐徐的前进,此时两人同时立于船头,雪漫天的优雅俊逸,夜映月的脱俗飘逸,很快便成为月湖上一道惹人注目的风景,雪域的旁边竟然多出几艘画舫,看派头,非富则贵。
见雪漫天不理会,夜映月更加心安理得,人家要来也是冲着漫天公子而来,她不过是无名的小丫头,偶得漫天公子青睐,最多不过是有几个女人找找她的小麻烦,对付女人,她比男人更有一套。
丞相府的女人,那一个不是对她畏之如蛇蝎,从不敢在她面前说一个"不"字,因为说过"不"字的人不残的也死了。
那几艘船似是约好一般,夜映月同雪漫天的画舫在月湖中中间三艘连一起的大船旁边停下,他们也跟着一起停下。
抬头望去,三艘巨大的画舫连在一起,俨然是一座水上庄园,庄园的四周泊满画舫,全都是赶来看这赛诗会的,但是各家的画舫并不急着主动的靠近那三艘画舫,而是那三艘画舫上主动的派出无数的小画舫前往接人。
奇怪,有些画舫一次能让数人蹬上接待的画舫,有些是一两个,有些却一人也不能上,夜映月心中有些不解,或许这就是雪漫天得意的地方。
雪漫天一直悄悄的打量着夜映月,见一路上皆是满脸的甜笑,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之前的疑虑慢慢的也放开,正在这时画舫突然晃动,忆霖立即飞身出去喝道:"放肆,你们什么人,竟敢胡乱闯上画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