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给靳殊离均匀的涂好了面膜,移开点距离打量了一下,倏忽哈哈大笑起来,靳殊离看她笑得欢,也扯了扯嘴角丝毫没有在乎她揶揄的眼光,反倒是十分享受她的目光专注集中在他身上。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似乎更进一步了。"柳清菡故作调戏勾了勾靳殊离的下巴:"看来你也有男闺蜜的潜质哦。"
靳殊离像是配合柳清菡的王八之气,故作羞涩的歪在她脖颈上,柳清菡看他这么配合笑得更欢了。虽然他脑袋很重,压得她肩膀差点直不起腰来。
"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你皮肤现在虽然很好,可是我看你政事繁多,又要熬夜,这样很容易损伤皮肤,你以后要不跟我一起保养吧。"柳清菡推开靳殊离的脑袋,实在是他脑袋太重了。
靳殊离望了柳清菡一眼,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柳清菡没想到靳殊离居然这么愉快就答应了她的要求,一时有些惊诧,要知道之前她要给司马骁翊涂涂抹抹的时候,他活像是被强抢的良家女子似的,一脸倔强,死活不让柳清菡在他脸上招呼。在司马骁翊眼里,这涂涂抹抹只有女人才会这样,男人这样实在是不成体统的。
不过柳清菡一想靳殊离又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接受能力还是比较强一点。
两人又玩闹了一会儿,说了些话,也不知道怎么聊天的,莫名聊到了历史上著名千古流传的歌颂爱情的凤求凰和西厢记两段恋情。
柳清菡嗤之以鼻,毫不客气说道:"哦,你是说司马相如这个做小白脸的鼻祖?勾引寡妇私奔,骗财骗色之后,始乱终弃。还有元稹跟崔莺莺这一对,先是写诗撩拨人家,然后考虑到崔家只是富足对他的仕途没有帮助又一脚踢开?"
"清菡,你太偏激了,毕竟古人的观点跟我们现代人的不同,说不定在他们眼里,那样已经是够痴情了。"靳殊离微微笑道:"不止是文官,武官也一样,像是我这个身子的姐姐贵为嫡长公主和本朝的一位将军的结合,伉俪情深也是当地一桩美谈,一开始我也以为那位将军非这位长公主不可,可惜长公主死后不到一个月,那位痴情的将军就开始琵琶另抱。你说好不好笑。"
柳清菡迟疑一下点了点头:"古代人的观念确实跟我们有些差别。"总觉得靳殊离这么说话有点弦外之音,她还当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聊了会天,柳清菡就疲乏了,招招手对靳殊离说道:"我们明天再聊,困死了,不早点睡,这面膜也白敷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要不然太黑了,看不清路。"看见靳殊离走出去,柳清菡睁着的眼睛闭上了。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她也不睁开眼,明显知道是来点宁神香的宫女,不一会儿功夫,空气萦绕着淡淡的暖香,在室内蔓延,冉冉升起。
靳殊离走出门,在外头静静驻足了一会儿,看着天上一轮明亮如圆盘的月亮。
直到一个宫女出来小声跟靳殊离说道:"公主睡着了。"
靳殊离才点点头,抬了抬下颌,脚步一转朝着里头走去。
他坐在柳清菡的床榻边缘,看她睡得沉沉,恬静的小脸,伸手在她脸庞周围勾勒,又缠了缠她的头发,俯下身深深嗅了嗅,嗅到一抹冷香,俊秀的脸庞上因为逆光,高挺的鼻梁打下一道阴影,看不清楚表情,丰润鲜红的嘴唇弯起,低低在她耳畔呢喃道:"是我的了。"
给柳清菡掖了掖被子,抬起头的时候,靳殊离似乎想到什么,眼神跟钢针似的锐利阴冷,偏偏他嘴角上翘,似笑非笑的,俊秀绝伦的脸庞上糅杂着矛盾的柔情和冷酷,五官多了一抹动人心魄的艳丽之色。
柳清菡睡得不安稳,总觉得被什么阴冷的跟蛇一样的东西盯上了似的,柳眉微微皱起,不过很快就被靳殊离用手轻轻抚平了。
...
靳殊离回到大殿,几道阴影从横梁上一跃而下。靳殊离眼皮动也没有动一下,看着面前的死士。清一色的黑色装束,脸上带着同样的面具。
"等司马骁翊一踏入必经的茂密树林。"靳殊离俊秀的脸庞满是冷酷之色,一双桃花眼更是蕴含着恨意,哪有在柳清菡面前的柔情,比了一个手刃的动作,话语冷淡的就跟冰珠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处理干净,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属下领命。"底下跪的死士异口同声。
"还有守在那两只身边的人也可以开始动作了。"靳殊离想起柳清菡生下的那两只小崽子,眼神划过浓重的厌恶之色,他们的存在不断提醒,清清曾经被另外不是他的男人占有过,他自然是不会嫌弃清清,反正那男人很快就死了,她还只有他一个。而那一对小崽子要怪就怪他们投错胎,就不应该生下来活在这世间上。
靳殊离向来信奉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原则,自己要的东西从来是自己争取。更何况自然界雄狮争取配偶,不把之前的配偶的孩子咬死,又如何把配偶的所有关注拉到身上。
...
司马骁翊一伙人马不停蹄的朝着月矅国奔走,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是越是热血沸腾的,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清菡了,他更是几乎很少停下来休憩,还是马匹受不了,在高强度的疾驰中,暂且在茂密的一处林子里休息。
"将军大人也是的,早点见面晚点见面不都差不多,这么赶路,我们就是铁打的受得了,这马匹也够疲累的。"狡狐小声说了一句,扶了扶马匹鬃毛。
"你这呆货,你没看这几天将军大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早点见面晚点见面差得远。"苍擎还是比较理解司马骁翊急迫的心情,踢了光棍狡狐一脚说道:"你这种永远打光棍的是永远不明白将军大人的心情。哎,幸好我跟海鹰一直在一块没有分开,要不然这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还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海鹰对于苍擎前半段很赞同,后面越说越离谱,肉麻的她身上起鸡皮疙瘩,直接毫不客气一手肘捅过去示意他安静。在将军大人面前秀恩爱是想要死的快一点吗?
几人凑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各自找了地休憩片刻。
忽然几个休憩的人纷纷睁开眼睛,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显然是听见什么风吹草动了。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从黑黢黢的树林里降落十几个黑衣人,身手敏捷,二话不说,直接拎着锋利的刀剑,想要给底下休息的人一个措手不及的。
不过幸好底下的海鹰几个五感敏锐,对上这群杀意滔天的黑衣人,也毫不怯场的迎上。
不过一会儿工夫,刀光血影以后,司马骁翊看着地上全部撂倒的黑衣人,本想要留一个活口,谁知那人咬开嘴里的毒药就死了。
"狡狐你没事吧?"海鹰注意到狡狐手臂上潺潺在流血。走进才发现狡狐被人砍了一刀。
"没事,不过,嘶,这群家伙还挺厉害的,差点要了老子的命。"狡狐大骂一句,一行五个人除了司马骁翊其他的全部或多或少的挂了点彩。
"将军大人,您说这不会有事左相派来的吧,那个奸诈小人,我看他就是一只笑面虎的模样,底下阴得很。"黑虎猜测道。
狡狐查探了一下,查探不出来什么,摇了摇头说道:"我总感觉不是他。"
司马骁翊沉思了一下,漆黑的眼眸幽深锋利,果断说道:"我们找个地方乔装易装。"他对于派来杀他的人,虽说不敢说一定,心理大致也有个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