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让铁头搬着硝石矿搬到冶铁铺子,说是冶铁铺子,其实这里早就被改造成木匠铺子和冶铁铺子的场地。她以前制作玻璃很多工具都移到这里。
等她做好了专用的工具,才开始进行硝石矿分离硝石,还好她以前的化学基础学的十分的扎实,这对于她而言有些麻烦而不是没有办法。比起分离硝石,净化冰块的杂质要更加费劲一点,简直比她为了按上玻璃大门,制作大块玻璃的大门要麻烦费劲很多。
很多东西几乎全部要柳清菡亲力亲为,因此大功告成那天比她想象的要晚一点。
夏天早就来了,骄阳似火,烈日炎炎的,随便在外头走一回,衣衫就要湿透了。
秦风一行六人这几日也在冶铁铺子里做马车,一辆空间极大的马车都是他们六人合力做成的,他们每一个人的力气都十分够,柳清菡指点了技巧,他们简直是信手拈来。
"嫂子天天进那扇门在里头做什么?"狡狐问秦风。
"不知道。"秦风其实自己也十分的好奇。
"不然等嫂子走了,我们偷偷进去看看?"苍擎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他话一说完,众人一齐阴恻恻看过来,看的苍擎发毛:"我...我开玩笑的。"
"兴许是研制出什么新的东西。"黑虎绕有深意说道,他这话虽然模糊不清,不过众人十分赞同,虽然他们十分的好奇。
"你那自行车的两个轱辘轴做好了?"秦风问狡狐,狡狐也不是傻的,在他摇头之后立马闪开,就怕秦风一巴掌呼过来说,既然没有做好,想七想八做什么。
秦风看着落空的手掌也没有追上去。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说了一句:"不要误了正事。"其他人也低头开始了,看他们这么积极,弄得跑到远处的狡狐讪讪的过来。
其实一开始他们对于做木工是虽然十分感兴趣,当然还有钱赚,但是他们的性子都有些不爱拘束,他们认为自己随随便便一辆马车出去就是一百两的银子,也没有那么认真,以至于他们还以为做木工多么挣钱的。有一段时间十分的骄傲自得自满的。
后来他们接触的这方面的人多了,才知道做木工就跟冶铁费体力又挣不了几个钱,买点主要是柳清菡的点子和指点的技巧。她做出来的令人耳目一新的东西,很难让人不喜欢。
知晓事实之后,就跟一桶冰水把他们浇醒,其实到现在还是柳清菡养着他们,这个事实让几个大男人十分不好受,更是下定决心要努力做事,以至于以往打打闹闹的场面少了很多,也更加认真了。
柳清菡虽然不清楚他们认真的原因,不过这样也是乐见其成的,他们长年行军打仗的,在战场呆的时间太多了,很没有基本挣钱的常识,好几次钱存也不存就花个精光。
柳清菡后面帮他们买的马车的,自行车的钱只给他们一些零花钱,全部放在她这里。当然秦风几个当然不是那种顺从的人,然后被柳清菡狐假虎威的仗着自己夫君,毫无压力的制住这几个野小子。
柳清菡觉得自己一个二八少女也是为了这群糙汉子操碎了心。
柳清菡从里面出来,看着这群天天想要造反的家伙十分认认真真的各司其职,瞧了好几眼,半响才打趣开口:"这几天你们几个是吃错了药?一个个都这么认真?还是你们知道我要把你们这群家伙赶走的风声了?"
"嫂子,嘿嘿,你忍心吗?"苍擎卖乖道:"我们一个个力气大,您要是提什么重的东西,还有搬家具,多么方便啊,我们还是免费的。"
"我呸,免费,亏你敢说,我们今天的米都快吃没了,还不是你们这一个个大饭桶的。长了一个牛一样的胃。"柳清菡翻了个白眼。
"嫂子,刚刚苍擎还想要进那间屋呢,他说等你..."铁头毫不客气的泄密,苍擎气的哇哇叫,只扑过来捂住他的嘴巴。
柳清菡斜睨苍擎一眼:"啧啧,你还真是..."苍擎一看柳清菡随便几个字眼就猜到了,极为心虚,小声辩解:"我就是好奇。"
"里头你们进去倒不是不行,就是你们一个个大蛮牛似的,我真怕你们毁坏了我精贵的仪器。"柳清菡看苍擎十分紧张,也没有再逗他了,轻笑道:"对了,看你们一个个满身大汗的,外头的阳光毒辣吧?你们干活的怎么就不会好好想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傻缺似的,白白底下晒着。"
"没事,嫂子,我们都习惯了。"黑虎擦擦汗,勾着狡狐的脖子。
"是啊,习惯了。我们没有那么娇气。"铁头刚说完话,就被秦风一个爆栗打下来。
"会不会说话,这是娇气吗?"
铁头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影射柳清菡娇气的意思,刚要解释。
柳清菡摆摆手:"好了,大家做了许久,也该歇一歇了。"
她刚说完,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卫骁翊大步过来,怀里抱两个大西瓜,亏他力气大,人长得又魁梧伟岸的,不过额上还是有些许的汗珠,沾湿旁边的青丝碎发。
"相公,你真贴心。"柳清菡一脸喜色的过去,就想要把一个西瓜搬下来。
"重。"卫骁翊微微侧了身子,一手就跟顶着篮球似的把怀里的两个西瓜扔到对面秦风,苍擎两人手里。两人也不怕千斤压顶的大西瓜,牢牢的接住了。众人一阵欢喜鼓舞,这时候天热得很,水又不怎么解渴了,早就想要开个瓜来吃一下。
怀里一空,铁臂一揽,柳清菡就贴近卫骁翊雄健宽厚的怀里。
"去切开。"卫骁翊看也没有看那群撒欢的下属,搂着柳清菡就想要找个地方坐下。
柳清菡扯住他的手臂,不走,反而钻出他的怀里,走到秦风,苍擎两人面前,摸了摸外面的西瓜,温温热热的。
"你们先跟我去那间屋子。"柳清菡示意秦风和苍擎。
一时众人不知道柳清菡要做什么,这切西瓜,嫂子去凑什么热闹。看她那小身板的,拿把刀估计都的喘气。
柳清菡心想着这会儿冰块应该凝结了,刚好用来冰镇西瓜。
秦风和苍擎两人面面相觑,跟着柳清菡进了她经常进去的神秘的屋子。
一进去他们就有些失望了,空空荡荡的只要一块大石头,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工具,不过立马他们就感觉一丝丝凉意。这里头的温度比外面要低得多,不仅不闷反而凉飕飕的。
等他们两看见高台上的一盆的冰块之后,两人呆呆愣愣,压根不知道这冰块是嫂子什么时候搬进去的,他们跟嫂子也算是同进同出的,要是嫂子偷偷藏了这么一大盆的冰块他们不会不知道。
还有比起洛阳纸贵,这冰块更为奢侈才对,从哪儿来的。两人一肚子的疑问。
柳清菡也不解惑,她自己热的半死,刚刚在外头呆了一阵,身后有感觉黏腻腻的汗水,看着冰块和西瓜,口齿生津。
"你们傻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西瓜剖成几瓣,放置上面冰镇,不然就要化了。"柳清菡吩咐道。
她一出声,两人才回神,利索的也不用菜刀,直接手刀一掰就裂开了,放置在盛着冰块的盆里。
他们刚放下,卫骁翊也就跟着进来了,他五官敏锐一下子就感觉里头丝毫有些凉快。
"清涵,你们在里头切好了?"卫骁翊大步伐走进来。一走进就看见一大盆的冰块上面放置着红瓤绿皮的西瓜。
"这冰块...从哪儿来的?"卫骁翊面带惊愕,询问道:"你何时买了冰块?"他想想还是这个答案更加符合。
"用它做的。"柳清菡面对六道目光,指了指墙脚的石头。她倒是认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秦风掏掏耳朵,一定是他听错了,啥玩意?角落那灰不溜秋的石头带着点亮晶晶的东西做的?
苍擎还以为柳清菡开玩笑。
"娘子真棒!"卫骁翊却一脸深信不疑。
"好了,摸着应该可以了。我们搬到另外吃的的大厅去吧。"柳清菡说道。
在外头等得心急的众人,一个个想着切个西瓜还要这么久?以为是生孩子啊?
这天太热了,他们擦了擦脸上汗水,一下子又留下来。几乎把他们的背部打湿了,他们确实不怕这样酷暑就是一身汗粘粘腻腻的十分不舒服。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接着在他们猜测西瓜被他们独吞了的时候,苍擎抱着一个盆出来。
哟呵,一大盆的冰块!
然后大家都沸腾了,冰块啊!这热死人的天居然还有冰块。
苍擎搬到隔壁屋子的桌子上,大家迅速围上来,冰镇西瓜的吸引力比单独的西瓜确实要大很多。
他们一个个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还是等着卫骁翊和柳清菡坐下,一边询问苍擎:"这哪儿来的冰块?"众人一齐的想到是从柳清菡的研究的那间屋子里搬出来的,感情嫂子一个人独霸着一大盆的冰块,不过后面众人又回过神来了。
他们一齐到屋子里头的,也没有见嫂子搬什么冰块的,吃饭也是一齐,越想越是不知道柳清菡什么时候有了一大盆的冰块去暑的。
大家兴高采烈的分食了冰镇西瓜。
等他们后来问秦风,苍擎冰块从哪儿来的,苍擎和秦风一脸麻木吐了两个字眼:"石头。"
其他人会相信他们就有鬼了。
后面深信不疑嫂子藏了冰块的的众人看着一盆一大盆的冰块凭空出现,然后接着大面积的石头渐渐小下去,血淋淋的真相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头一次才知道石头还能制造冰块的。柳清菡解释是硝石,他们麻木的哦了一声,还不是石头。
拆卸了一堵墙,换上透明结实的玻璃墙。
柳清菡制作的各种的凉饮也开始在酒楼里销售起来了,一个柜子里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样品。每一个样品都精致的跟工艺品似的,经过的看了都要驻足观看。
"哎,这是什么?真好看。"一个大娘经过说道。
"我能买一个吗?我家孩子想要尝尝。"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指着一个下面是冰果冻上面挂着鲜艳的水果点缀。
"一看就好吃,我要来三个。"一个人着急对着伙计说道。
"慢慢来,慢慢来。"伙计对着众人说道。凉饮销售进行的如火如荼的。
柳清菡第一次给了全部的冰饮半价,大家看见造型有些新奇,很多的人很愿意尝试。他们对于黄鹤楼的手艺十分信得过。再加上今天有优惠。
那些吃了第一批做的凉饮的人还有各种冰镇的糕点,意犹未尽,等他们想要再去买的时候,才发向销售一空了。纷纷后悔刚刚怎么就只拿买那么一点。
柳清菡把一些没有办法分开杂质的冰块放置在酒楼里柜台上,让伙计记得拿着大扇子扇风,酒楼里面一直保持着低温度,比起外头要十分清凉舒适。
柳清菡的酒楼一时生意无两的火爆,不过也有人很奇怪她家源源不断的冰块是从哪儿来的?
让摩拳擦掌的想要靠销售冰镇乌梅汤的酒楼还有店家十分吐血。真的好像要封了黄鹤楼,秋冬火爆,夏天也火爆,不给人还留活路了!
...
黄光年说了林知县家的闲话,好几天没有敢来柳清菡家,掩耳盗铃的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后来他反省自己也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看着柳清菡憔悴的模样,忍不住收藏刮肚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花来博美人一笑。
黄光年当场给了自己几个耳掴子,见了柳清菡不能再浑说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对于柳清菡并没有任何龌龊的心思,只不过忍不住有一种呵护欲,保护欲。
像是柳清菡这般姿容绝艳,气质出尘,为人又不轻浮,不倨傲,就像是池子里的芙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却又比芙蕖多了一分妍丽,气质独特,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识过的女子简直如过江之鲫,办差的时候也不乏接触一些闺阁里大小姐,总觉得她们的面容千篇一律,而唯独柳清菡是猛然一眼惊艳过后,这抹惊艳不仅不会随着太多次的见面磨灭,反而更加刻骨。
他越想越是心酸,自己一个大龄光棍,连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手帕都没有捡过,这卫骁翊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娶到这么一个逞心如意的媳妇。
黄光年一番胡思乱想的,衙门的一个兄弟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哎哎叫道:"你这人,眼睛不看路,神思不属的做什么,不会是像姑娘了吧?"
"唉,我什么时候能娶上卫娘子那样的媳妇就好了。"黄光年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一愣神,抬头就看见值班的兄弟一副笑的肚子疼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老三,你找死是吧?"黄光年恼怒道。
那叫张老三的捕快也不以为然,憋笑憋的有点脸色发红,他状似安慰道:"兄弟,其实吧这女人还不是两个**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蜡烛一灭,一上坑,摸上去还不是差不多,穷人有三宝,一是穷地,破棉袄,丑媳妇,这媳妇长得太好看也不大安全,省的还要提防对方戴绿帽子..."
黄光年只感觉自己一颗光棍心碎的渣渣的,他毫不客气的一手肘捅过去,脚下重重踩了张老三一脚,气的后面的张老三破口大骂黄光年。
"行了,行了,别说了,算是我错了,不该轻易动手。"黄光年也是佩服张老三这个话唠,亏得是张老三的媳妇不爱说话,不然黄光年都不知道两个话唠生活在一起什么样子的折磨。
"你赔礼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要不这样,你请我去黄鹤楼吃一顿。"张老三转了转眼珠子。
被黄光年一脚踹下车驾,他一踹下去,才想起黄鹤楼要论起价格昂贵也是真的贵,一桌宴席起码要一百两,但是也有较为便宜的吃食,一般的老百姓还是吃得起的,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一点的吃食一点没有掺水分,实打实的好吃,当然一分钱一分货,价格更加昂贵的吃食自然比便宜的吃食要精贵的多。
"你这老光棍,我诅咒你娶不上媳妇。"张老三爬上车驾恨恨道:"我就想要让你请我吃块冰,你都不肯。妄我往日对你悉心栽培千般好万般好,你就是这么对你兄弟的。"
"吃冰?黄鹤楼哪有这样的东西,它那儿是吃饭的。"黄光年也知道张老三也就是嘴炮多,人却是一点也不记仇,两人打打闹闹常有的事。
"嘿,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黄鹤楼最近研发了许多夏天凉饮的吃食,我听篙子那几个说了,真是顶好吃的,他们自己吃了一回后面又合计筹钱去黄鹤楼吃一顿。"张老三指了指府衙的匾额,猥琐的脸凑近黄光年,附耳道:"知道林大人去黄鹤楼干什么?"
"林大人当然是打算亲自去给卫娘子修建梯田的报酬啊。"黄光年才不认为林知县是像张老三贪这点口腹之欲的人。
"嘶,我说你相貌也算是堂堂,身姿高大伟岸,怎么娶不上媳妇,跟个呆头鹅似的,有姑娘看得上你才怪。"张老三又忍不住挤兑了黄光年一下。
他正要再说什么,瞧见侧面来的两个人,瞬间也就停止说话,一下子跳下车驾,黄光年也看见林知县和知县夫人安芝过来,两人侍立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心里大喊,知县夫人怎么也跟来了。
安芝对于林知县最近跟柳清菡往来十分关注,她是醋性非常大的人,早年撵走了林知县好几个妾侍,现在也丝毫不放松,一旦有女子来往过密,她都要过问,这跟是不是柳清菡这个根本没有多大的关系。
林知县也是十分的无奈,既然她要跟着就跟着。
黄光年撩起车帘,底下垫了一把小凳子,一个丫鬟率先扶知县夫人进去,林知县在外头长叹一口气,也接着进去了。
"大人,夫人做好了。"坐在外头的黄光年嘱咐完,就扬起手上的马鞭。
因为是低调出行,马车并没有带上官府衙门的标志就跟普通的富人似的。
他们停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黄光年跳下马车,把小凳子放下,知县大人先出来,然后小丫鬟扶着知县夫人出来。张老三跟着黄鹤楼跑出来的伙计把马车从另外一个方向牵去。
林知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着来来往往的繁华的街道,百姓安居乐业十分高兴,安芝也会许久没有出门,到处看着倒是有几分新奇的。
不过头顶骄阳,灼热炎炎的,一会儿安芝就有些受不了了,她在府衙有人打扇又有纳凉少许的冰块也算是十分不错的。
"老爷这么热的天,出来做什么?在府上有冰块纳凉岂不是更加凉爽,偏偏来遭受这个罪。"安芝走几步就热的不行了。她正要说什么,突然眼睛瞪大:"咦,这里怎么没有按上一堵墙?"
他们一目了然看到黄鹤楼里面的,来来往往的宾客众多,各自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吸溜着。看上去倒是热闹的紧。
正好黄光年和后面快速跟上的张老三在前头带路。后面跟着林知县和知县夫人。
黄光年和张老三正在心里同时想到,这不安一堵墙,还真是怪哉,也不怕贼进来。然后他们齐齐的砰的一声,被一面透明的东西挤压,两人走到太没有顾忌了,因此额头撞的有点狠。
玻璃另外一头的客人看着又两个倒霉蛋撞上来,哈哈大笑,根本忘记自己也是同样有这样的遭遇,这回还要不厚道嘲笑别人。
黄鹤楼的伙计也是一脸无奈,朝着黄光年和张老三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个伙计小跑出来迎接:"各位客官,还真是不好意思,这也是一堵墙,不过是透明的,还请你们往门口走进来。"
林知县和知县夫人面面相觑的,同时心里道了一声好险,林知县和知县夫人两人把手好奇的放在透明的玻璃门上面,硬邦邦的。
"各位客官,外头热的慌,还请各位进来做一做。"伙计笑脸相迎,他穿着简单蓝色布料制服,胸前绣着一只蓝色的鹤的图案。
四人进了黄鹤楼里面,才发觉里头的温度的外头灼热的温度天差地别的,迎面凉飕飕的,凉丝丝的,顺着人的面容透过身子骨,十分的舒适。
安芝也是一惊讶,没想到,黄鹤楼这里比她的府邸还要凉快的多,她家是首屈一指的首富,现在又是知县夫人,冰块这种极为奢侈的东西,她府上有,但也不是无限的管够。也是能省一点省一点的用,夏天这么长,冰块又用的快,不省着用的话,更热的时候要怎么度过。
阿壮见过林知县,他一瞧到林知县和他夫人微服私访,私下里特意嘱咐伙计好生招待,又去了院子里头跟柳清菡禀报去了。
柳清菡自己正穿着单色罗衫,简单的白色上衣配着挑蓝丝线的衣裙,捧着一大盆的红豆冰沙吃的正欢,一勺一勺和卫骁翊互相喂食。桌上放着一大盆的冰块,海鹰站在一旁给他们打扇。说是打扇,其实是扇着冰块,凉丝丝的雾蒙蒙的凉气顺着风扇着的方向朝着柳清菡,卫骁翊的方向。
柳清菡只觉得简直比现代的空调还制冷,舒适的就跟山脚下的穿堂风似的。可惜的就是这里没有电,不然做一个风扇出来,对着冰块吹,这样凉爽的夏季要多么酸爽就要多么酸爽。
柳清菡时不时的喂海鹰一勺的红豆冰沙,还一边说道:"好了,好了,你坐下来吃吧,换我给你们打扇。"海鹰没有把扇子递过去,她摇了摇头,冷然的面容淡淡说道:"嫂子,不用了。"
她显然没有把柳清菡的什么按顺序轮流打扇放在心里,她自己也蛮享受的,一大盆的冰块浸透的屋子十分凉爽,还时不时柳清菡喂她一口甜甜爽口的红豆冰沙,这简直是她过得最不像是夏季又最凉爽的夏季。
柳清菡一个素来不要脸的家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是换成她的死党,她早就一巴掌糊在柳清菡脸上了,你丫的敢让我打扇。
"你坐下来吃吧。我说按顺序就是按顺序,不能破坏规矩。"柳清菡夺过海鹰手里的扇子,然后塞进卫骁翊的手里,对着卫骁翊甜甜一笑:"到你了。"
卫骁翊忍不住扶额,戏虐的看了眼柳清菡,没有说破,估计这把扇子到他手里就没可能到柳清菡手里了。还按顺序,估计换做铁头几个,柳清菡也能心安理得的让人家给扇一下午的风,换成海鹰也就稍稍顾忌人家死女子,能不能别搞性别歧视?
心里是这么想,卫骁翊倒是正打算给柳清菡打扇,一旁的海鹰看见主子动手,立马腾地站起来:"主子,这事还是属下来做。"她可消受不起。
卫骁翊微微颌首,把扇子扔过去,知道要是自己真要服侍她两,柳清菡这没心没肺的心安理得,海鹰是决计要坐立不安的。海鹰就跟喜从天降似的,十分殷切的比刚刚更卖力的打扇。
柳清菡:"..."伺候人的比被伺候的人还高兴,不科学啊。
"掌柜,你在里头吗?"笃笃两声敲门声响起。屋外阿壮的声音传进来。
"在,有什么事情?"柳清菡含住卫骁翊递过来的一勺子冰沙,下面晶莹剔透,上面是绛红色的红豆,异常赏心悦目的。
"林大人来了,还有知县夫人也来了。"
柳清菡唔了一声,咽下冰沙问道:"他们有说来干什么的吗?"
"没有说。"阿壮说道。
柳清菡想了想,那边修建梯田的事情应该差不多完成了,这一回应该初见成效了,这林知县还过来干什么呢,她虽然是疑惑,但是没有纠结太多,吃完冰沙就打算出去会客,因此她对着阿壮说道:"你们好吃好喝的招待好,我一会儿就出来。"
阿壮应了一声是,柳清菡倒是挺相信阿壮会好好招待他们,就算她不嘱咐,只是阿壮往日看着憨厚老实的,不是个脑瓜子机灵的,这当了大管事以后,人就通了好几窍似的,柳清菡吩咐的事情,他无一做的十分体贴周到。
上次李明瑞来了,都说阿壮人变了好多,瞧着根本不像是当年那个憨头憨脑的小子了,还挺有当管事的范儿。还夸柳清菡会调教人,一说起自己店里面店员各种不省心的。
柳清菡差不多解决了红豆冰沙,跟卫骁翊一块去了前厅。柳清菡看见一楼坐着的知县和知县夫人,奇怪问阿壮道:"上面的雅间都满了?"
"不是,是林大人他们自己要求的。"阿壮说道:"应该是那头的光线好,玻璃门又新奇的。"
柳清菡表示知道了,和卫骁翊过去。
林知县不喜欢甜食,但是黄鹤楼的这几样凉饮还有甜点,做的实在是精致的很,让他一个不爱吃甜食的人也吃了好多进肚子里,比起他,他夫人就夸张了。喝了一大杯子的冰糖百香果,一盏的冰沙,还有各式各样色彩丰富动人的糕点,吃起来甜腻软糯的,还带着几丝沁凉。
"夫人,这凉饮不能吃太多了。"林知县皱眉劝道,这凉饮好喝是好喝,之后肠胃可受不了。
安芝以往一直认为黄鹤楼沽名钓誉的,如今她亲自来了,才知道什么叫做名副其实,恨不得把所以的美味全部尝一遍,又后悔没有早点来。改天得叫她爹娘来尝一尝,还有她的好儿子。
"我身体好着呢。"安芝忍不住又往嘴里塞了一个樱桃,是小糕点上的一个点缀。
林知县摇了摇头。叫了伙计把东西扯下去。
"我还没有吃完。"安芝用帕子矜持擦了擦嘴角,看林知县严肃的神色只好不再说话了。眼珠子黏在黄鹤楼高台处摆放的玲琅满目的糕点上。
"林老爷夫人好。"柳清涵走过来笑着跟两人打招呼。又瞧了侍立在知县夫妇身后的黄光年和张老三,对着伙计说道:"在旁边再加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近一点。"
"不用了。"黄光年两个急忙摆手。
柳清菡确实笑道:"来了黄鹤楼就是客人,你们尽管坐,我看林老爷也不是不体恤下人的人。"
林知县对着黄光年和张老三点了点头。黄光年和张老三才没有那么惶恐。在一旁很近的地方坐下来。
林知县十分满意柳清菡没有暴露他的身份,知微见著,柳清菡这样玲珑心思的女子难怪能把生意做得比男子还好。
"坐,坐。"林知县笑呵呵跟柳清菡说道。安芝早就把脸庞一扭,不去看柳清菡,她自然不喜欢柳清菡因为她弟弟安炳胜的事情。
"林老爷怎么不去上头的雅间,下面人口嘈杂的,就怕有不懂事的人冲撞了二位贵客。"柳清菡接着说道。
"我倒是认为一楼才有意思的紧,上面雅间有什么意思。坐这里,又能享受美食,又能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十分有趣。"林知县发自肺腑笑道:"你心思倒是多,对了,这门叫什么来着?竟然是透明的?"
"玻璃门。"柳清菡回道。
林知县却皱了皱眉头,玻璃这东西一听就是极容易碎裂的,听起来也不吉利的,但是这么想他也没有说出来。
"对了,还有件事情。"林知县从自己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柳清菡。
柳清菡虽然特别想要伸出爪子过去,她两眼放光,也稍微矜持了一下,谦虚说道:"我也就是指挥一二,并没有实质的功劳。"
林知县却摇头笑道:"你太谦虚了,梯田已经建成,你的功劳是最大的,一百两是你应得到。"他推过去。
柳清菡这次没有推辞,十分大方的接过,再谦虚就是虚伪了。
"哼,虚伪,明明就想要接过,还故意推辞。"旁边的安芝哼了一声。柳清菡神奇的看了她一眼。
"夫人。"林知县轻斥一声。
"行了,行了,我不说就是了。说实话还不让人说。"安芝矜贵的冷哼一声。
...
李明瑞,齐老板几人闻风也来黄鹤楼了。他们一进门就发想熙熙攘攘的,人十分多。还有里头凉飕飕的。
"这几日天天听你们家的名声我听的都要发腻了。"李明瑞佯装发怒道:"幸好我不是跟你一条街的办酒楼的,不然非给你家气死了。哈哈。你是不知道我刚刚经过的好几家酒楼,他们是怎么的生意零落凄惨的。"
"你们今天怎么撞到一处来了,简直稀奇啊。"柳清菡对于李明瑞的打趣不置可否,问道。
"哎,也就是这天太热了,心浮气躁的也做不下事情,也就邀着齐老兄过来了。"李明瑞笑道,他看着柜台上的冰块,有些奇怪道:"你就算是为了生意,也不至于花这么大的价钱吧?"冰块多奢侈啊,是这样随随便便浪费的。
"那是清涵大方,你这个老奸商哪里懂。"齐笙悦一手臂揽住柳清菡的肩膀:"清涵,你怎么都没有长高?"她比了比一个手势,气的柳清菡想要打她。
"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齐笙悦安抚。
李明瑞一脸无奈的看着齐笙悦:"悦儿,你怎么性子还是这么..."齐笙悦这样子怎么嫁的出去啊,就这个野孩子的模样。
齐老板跟李明瑞做生意这么久怎么看不出来李明瑞的腹诽,护崽说道:"我家闺女这是有个性。你看那一个个娇滴滴的,我儿这样身体好一点,才能嫁过去好好的操持家务。"
李明瑞憋笑憋的有点狠,这齐老板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还真是渐长了。
齐老板说完自己也没有底气的看着自己女儿在人群中蹦来蹦去的,有些心累。闺女你这样是真的嫁不出去的。
柳清菡给三人找了一个雅间,等她让伙计安排好,齐笙悦这家伙早就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柳清菡随意看着某个方向一样,也就知道了。
齐老板和李明瑞两人除了来看一看柳清菡新研制的凉饮,还有些正事,看了柳清菡安排好了雅间,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李明瑞点了点头。
"哎,怎么就偷成女儿身了,要是个男子该多好。"齐老板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叹息了。
李明瑞斜睨他一眼:"你少做白日梦了,就算是她是他,出身寒门的,就凭他的本事多的是人上门提亲的。少肖想了什么好女婿,你还如想想如何让侄女像话一点。"
齐老板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我女儿那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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