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军一直对于这个果敢的大军阀,十分戒备,药品子弹之类的战争物资都被限制进入,所以在这里,一只抗生素注射液的价格基本可以媲美黄金,而且都是军用物资。
在疗伤期间的苏翡,被注射了十多支抗生素,如果不是慕坤沙这个军阀头子救了她,单是各种伤口引发的细菌感染和炎症,就足以让她死在异国缅甸。
正在这时,都卡军医提着医疗箱走了进来。
"苏小姐,今天要清理伤口了。"
苏翡的手臂虽然被包扎好,但日日都要上药,不时还要根据伤口的情况割去腐肉。
枪伤不同于其他伤口,一期时不能缝合伤口只能等着伤口自我排异,二期的时候才能割去腐**合伤口。
苏翡体质太差,伤口迟迟不愈,单是割除腐肉的小型手术就做了两次。
这一次,也是要进行这样的手术。
慕坤沙去另一个房间中换了干净的衣物来,也坐在了床上。
都卡军医从医疗箱中取出用酒精消好毒的手术刀来。
苏翡将身上的衬衣脱了一半,露出白净的手臂来,交给都卡,让他拆去伤口处的绷带。
外层雪白的绷带一揭开,就露出里面沾了腥臭血水的纱布和药棉,都卡军医娴熟的用镊子将伤口中浸药的纱布取出,疼得苏翡猛地一哆嗦。
有过无数次换药和两次割腐肉经验的慕坤沙哪里会让她乱动,在她第一次哆嗦的时候,就将苏翡猛地一把搂在了自己怀中,一只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另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死死固定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因为忍不住剧痛而乱动。
都卡军医只看了一眼伤口,就叹了口气,"还要割除一次腐肉。"
"吗啡带了么?"慕坤沙的眉头紧皱起来。
"不要...我绝对不会用吗啡!"苏翡将脸死死埋进慕坤沙的胸口咬着牙反驳道。
那东西虽然可以止痛但也会上瘾,她可不愿因为一次的受伤而染上一辈子的毒瘾。
慕坤沙看了她一眼,对着都卡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始手术。
都卡军医也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瘦弱的中国女子。
因为止痛药在果敢太过稀少精贵,连慕坤沙这个果敢的首领,中了三次枪伤也只用过一次的止痛药,所以平素一个清理伤口的小手术更是不可能给苏翡动用着止痛药。在果敢,大多数平民止痛时,会用吗啡药和针剂,甚至是少量的海洛因。
盛产罂粟的果敢,毒品比药品价格更便宜数十倍。
接下来,苏翡的'酷刑';来临了。
沾了酒精的药棉在伤口里擦拭,痛得她连喊叫都发不出来,活像是被抛上岸的鱼,只能一张一张的开口奋力呼吸,另一只手的手指则在慕坤沙的臂膀上死死的抠了下去。
没一会儿功夫,苏翡刚刚喝下的一碗虾汤就变成了身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一丝血色都不见。
慕坤沙却仍然死死的握着她手臂,不让她有任何乱动的机会,力道之大简直要要把她的骨头都握碎。
好容易消过毒,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冷汗,头发都被打湿成一缕一缕的。
"再,用力,一点。"趁着间隙,苏翡虚弱无比的说,她宁可慕坤沙将自己的手臂握得发青,也不想经受那种能引得太阳穴都乱蹦的剧痛。
人总是在经历一种剧痛后,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这种更加让人痛苦的疼痛了,但事实上是,当下一个更高等级的剧痛来临后,才会神情恍惚的发现,这世上竟然还有更加撕心裂肺的疼痛。
锋利的手术刀在伤口的腐肉和完好的肌肉中穿行,痛得人牙齿一阵阵酸麻。
难怪历史上那位刮骨疗毒还一边下棋时的关羽,被称为武圣,这种痛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慕坤沙干脆也将自己的一边衣领拽下,露出肩膀上结实却带着两个咬痕的肌肉,默默地送到了苏翡嘴边,苏翡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了下去。
都卡军医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进行手术。
慕坤沙一声不吭的任由苏翡咬噬自己的肩头,将那处肌肉咬的血肉模糊。可这样的疼痛根本不及在毫无止痛药情况下经历手术的苏翡。他轻轻挪动受伤的手臂,从怀中取出一只大麻烟来,叨在嘴上,点了火。
腾升的烟雾里夹杂了少许的迷醉成分,苏翡不住痉挛的身体稍有放松,都卡军医也尽量快速的割下了腐肉,飞快的将浸好药的纱布弄回伤口之中,麻利的包裹好了绷带。
收拾手术用具时,都卡军医又取出一块纱棉递给慕坤沙,示意他捂一下肩头的伤口。
慕坤沙不动声色的捏在手里,原本握着苏翡臂膀的手空余出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无声的举动安抚她。
都卡军医略带欣喜的安慰道,"苏小姐的伤口已经开始生长新肉了,这是最后一次的割除手术,以后只要勤换药,很快就会痊愈了,明天就可以缝合伤口了。"
慕坤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都卡军医立刻识相的提起医疗箱转身离去。
顿时,屋内只剩下苏翡和慕坤沙两人,静静地坐在床边。
刚刚熬过'酷刑';,不再一点精力都没有,苏翡的眼泪就簌簌掉下来,她离开坤沙的肩头的,含糊不清的恳求道,"放了我吧,求你。"
慕坤沙摸着她后脑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用果决的语气回答道,"不行,你是我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