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即使待在船舱里也碍眼的厉害。
打开衣柜,果然里面整整齐齐的悬挂着一排女式定制服装,不用试都知道上面每一件衣服都无比的贴身舒适。
苏沐确实厉害,尽管他从来不对苏翡横加指责,也不会强迫她去做什么,他甚至从来在一旁,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静静的观看着一切。
可最终,苏翡总是义无反顾的顺着苏沐的意愿做了一切事情。
不管是继承遗产、还是来参加'罕翡稀翠';,命运真的是无比眷顾苏沐。
打点好一切、换上简洁白色短裙的苏翡,终于清清爽爽坐到了落地窗前的休闲椅,无比惬意的看着甲板上的风景和远处的天海相接。
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用餐的她,甚至没有一丝饥肠辘辘的感觉。
只是,命运之神偶尔也喜欢开一些不经意的玩笑。
当苏翡无意识的扫过甲板上的寥寥无几的宾客时,却见到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高大背影,当那个男子缓缓转过身,露出戴着墨镜的脸时,受惊的苏翡当即从椅子前站起了身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看到他?
他不是已经...
还是她根本就看错了。
她连忙走到落地窗前,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上面,朝外面看去。
只见那个穿着一件黑色西装,肤色古铜、身材健壮的男子,正静静地靠在白漆栏杆站在甲板上,身后的天空之中飞翔着一只只白色的海鸥。
苏翡不再多想,拿起钱包便跑出了船舱。
等她绕了大半天终于来到甲板上时,已经过了近十分钟。
那个男子却已经离开了原本的位置上。
苏翡失望到了极点,却又再次打起精神来,决心继续在甲板上搜索。
作为一艘巨大而豪华的游轮,宽阔的甲板之上,自然不是一无所有。
游泳池、瀑布、露天酒吧、热带的棕榈树,到处可见。
为了寻找到刚刚的男子,苏翡不得不拨开一丛丛葱郁茂盛的棕榈树树叶,扫过任何偏僻的角落。
匆匆从房间跑出来,却忘记脱下的粉色高跟鞋,此刻似乎成了最大的阻碍,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在光滑上的甲板上走来走去。
在路过一个小型戏水池时,苏翡终于被溅出来的一片水滑到,惊呼一声的她眼看着就要掉进戏水池中,形象全无时。
一只健壮稳妥的手臂横空出现一般,生生将她的细腰揽住,紧紧拥进了怀中。
心惊肉跳的苏翡在看清楚面前男子的面容时,终于完全震在了原地。
男子有着极健康的铜色皮肤和深邃的五官,虽然戴着墨镜,但苏翡还是清清楚楚可以感觉到黑色墨镜后的那一双凌厉的眼眸。
"慕坤沙..."苏翡恍惚的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慕坤沙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苏翡的腰身,似乎只要抱着她,就得到了救赎。
苏翡伸出手来,捏着墨镜的两边,将它缓缓抽离了男子的脸。
有时候,一个墨镜并不一定只是掩饰了面容,还有可能是某些残忍而难以解释的记忆。
慕坤沙的左眼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疤痕,甚至连眼球都带着淡淡的疤痕。
可以想象在伤口还未愈合时,这样一道伤疤有多么意想不到的狰狞。
苏翡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溢出了眼眶,簌簌的落了下来。
慕坤沙沉默而贪婪的看着苏翡的面容,终于按捺不住,他抱起了苏翡,然后俯下身去,亲吻她温热的眼泪,最后狠狠吻向了她的唇。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忘却,可以放弃,可以释怀,甚至在再次看到她时,选择离开而不是相认。
可是当她一次次的拨开树丛寻找他时,本来已经如钢铁浇铸的心脏还是狠狠疼了起来。
似乎在那一刻,苏翡也忘记了所有,她紧紧抱着慕坤沙的脖颈,与他在海天之间,无比亲密的吻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直到苏翡用尽了肺中的空气,两个人才缓缓地分开,额头却还恋恋不舍的贴在一起。
"这些日子,你在哪里?"苏翡带着哭腔问。
"我在养伤..."慕坤沙的声音比先前更加的粗糙沙哑,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十分严重的高热的后遗症。
"你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联系我!"苏翡狠狠地捶了慕坤沙的肩膀一下。
"我..."慕坤沙似乎有些无法解释,带着几分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金坤,是他把我从炮火下拖出来。"
苏翡的手摸到了慕坤沙的后背,尽管隔着西装和衬衣,她仍然摸到了上面狰狞的伤疤。顿时,眼睛一酸,几乎要再次落下泪来。
"别哭,不要哭,好么。"慕坤沙再次吻了吻苏翡的脸颊。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现在..."
"我送来一件拍卖品,所以,算是卖家。"慕坤沙缓缓地的解释。
苏翡实在忍不住思绪,即使努力转移却又回到了原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坤沙不再说话,他将苏翡紧紧抱在了怀中,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脸颊。
"感谢佛祖。"他说。
是的,感谢万千神佛,她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男子,曾经为了她付出一切的男子,又活生生的站在了她面前,尽管英俊不如初,好歹依然潇洒。
可有时候,命运的轮盘一旦错开,就注定是两条不同的道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