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冷淡不快的开了口,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的沉郁,"白女士,这话您就不对了。这块毛料可是切开过了的,怎么能比得上还没切开的翡翠毛料。再说了,那一整面的花白翡翠质地种水那么差,送给别人砌墙都不要的,翡翡愿意花两百万来买,已经是亏本了,你上市场上打听打听,这种毛料能卖出个百八十万就不错了。"
白燕一听,心中慌了慌神,生怕苏翡一个翻脸就不要了,连忙带着些乞求说到,"翡翡啊,翡翡,你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咱们这关系可是很亲近的,你再加点钱吧,你现在可是富裕发达了啊,随便丢几个小钱,就够我们这些子穷亲戚吃饱穿暖的,你再加点钱吧..."
苏翡和徐獾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出对方眼中的那份子不耐来。
苏翡转过头来,皱着眉头,做出十分不情愿的样子来,"那就二百五十万,不能再多了。"
白燕立刻欣喜若狂的答应下来,"行啊,行啊,那翡翡,你什么时候能把钱?"
"明天下午吧,我们一手合同,一手钱,都算清楚了,免得到时候有什么纠纷。"
"好好好..."白燕连连应和着,脑袋几乎要被这从天而降的两百五十万给砸晕了。
老天真是仁慈啊,她这边刚刚觉得缺钱花了,那面一块放在院子里又丑又碍眼还挡路的大石头就卖出个好价钱来,白燕乐得几乎合不拢嘴。
哼,等她把两百五十万弄到手了,别说是二十万的HERMES拎包,就算是八十万,她也买得起,到时候非让那些暴发户的老婆们狠狠羡慕一通。
第二日下午,苏翡果然让苏沐的手下,给白燕送过去一份十分规整,并且绝对具有法律效应的文件去。
白燕一大早就早早出去,找那些暴发户老婆们打探消息,那些人告诉她的消息,基本上都是说她赚了,还赚的挺多。
所以,白燕当即心满意足的在文件上签了字。
平白得到了一箱子的钞票,乐得白燕几乎想把这些钞票抓起一把来洒在天上,她最好再在钱上面打个滚。
正在白燕兴高采烈的准备抱着箱子去向丈夫炫耀的时候,窗外却传来吵杂轰隆的机器声音,貌似是什么重型机械施工的声音。
白燕立刻抱着一箱子的钱,跑过去看动静。
等她跑到花园中的时候,只见院墙外面停着一辆大得惊人的重型吊车,还有许多的工人戴着安全帽,将粗过半个手腕的钢绳拴在那块巨石上,那辆吊车正伸着机械臂将那块巨石晃晃悠悠的搬起来。
白燕看得一阵心惊肉跳。
而苏翡和徐獾两个人,也在头上各戴了一顶安全帽,站在远处围观着。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一向深居简出的苏沐,竟然也远远地坐在一张藤椅上,看着那块巨石。
白燕凑上前去,对着苏翡露出一张谄媚的脸来,"翡翡,你这是?"
苏翡细挑的眉尖微微扬了扬,笑着对白燕说,"舅母,我不是刚刚把这块毛料买下了么,我想着这么个庞然大物,实在不适宜长途搬运,所以就想着就地解石,没吵到您吧?"
虽然这动静有点大,说不吵人是睁眼说瞎话,可白燕刚刚赚了一大笔钱,恭维白燕还来不及,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吊车将巨石吊出围墙之后,缓缓放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接下来立马有另一辆巨大的机械车开了过来,车的前面吊着一个大得惊人的切割齿轮。
苏翡领着一行人,慢慢地走出了苏家宅子,来到外面的空地上。
几个工人在固定好巨大的翡翠毛料后,纷纷离开了场地。
白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阵仗,瞪大了眼睛,站在旁边观看着,手里还不忘抱着那一箱子的纸币。
苏沐仍坐着手下搬出来的藤椅,苏翡和徐獾也各自坐了一个椅子等候。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在场的人站的腿都酸掉了,那块毛料总算是被切开了。
因为先前为了防止巨大的毛料在切割开的时候朝两边倒去,所以毛料被固定好,即使切开了也只露出一大条的缝隙来,而不是将里面的情况完全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开吧。"苏翡微笑着向两旁的工人示意到。
因为毛料太过巨大,几名工人,硬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让毛料分成两半。
当里面的翡翠展示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只见这块切开来原本皆是白色废料的毛料,在切开之后,露出了里面葱心绿冰糯种的翡翠,虽然种水和质地都不是最上乘的那种,却也够得上是商品级的了,是挖出一块来都能卖出不少钱的那种。
更让众人惊呼不已的是,从切开的积面估计,这块的葱心绿冰糯种翡翠,至少有将近一台冰箱那么高,那么宽,怎么着也能卖出个两三个亿来。
一旁的老师傅再也按捺不住,跑上前去,仔细查看了半天,大声惊呼,"这比传说中的'毛家大玉';还要大啊!"
毛家大玉,在20世纪初,云南腾冲出现了一批赌石行家,专靠着赌石发迹成名,其中最令所有赌石人眼红的就是,赌出了'毛家大玉';的毛应德。据说富甲一方的毛应德在死后,为炫耀其财富,将上千对的高档翡翠镯扎成了棺材罩子作为陪葬品。
据说,自毛应德之后,再没有人赌出那样大又那样好的翡翠料了,再加上翡翠矿濒临枯竭,近些年来开采量的不断减少,根本不再有那样大的翡翠料出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