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没能得到她的原谅,一路上跟着她,这安静的城市就要在灯火燃放的时候谢幕,星辰永远躲在云层后面,不让世人窥见它们的美好。
这一条路,只剩下他们的不语,属于两个人的傍晚,被沉默取代。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凌依依不知在心里说了几遍,没一个字脱口,说给他听。
他总是像个天使,守护在她的身边,给她没止尽的安全感。卫十一,十恶不赦的混蛋,也会对他毕恭毕敬,甚至当面赔罪。她能想象,有什么会难倒他呢。
明亮的路灯下,两到影子陪着一双人。路人擦肩而过,夜晚成了他们加快脚步的催化剂。廖可站定,凌依依似乎有所觉察,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异样的辉煌,是属于这座城市的。
再前进几步,凌依依就该到家了,她等待着,就没有道别的话吗?虽然,她很生气他原谅那个坏蛋。
我该怎样去说,终是要离别的,无论何时,深深记住这样一道背影,在心里一刀一刀的刻,不放过一粒尘埃。以为她是睿智的女生,却在愤怒里变得斤斤计较。
所以,我们只是卑微的凡人。廖可在摇了摇头。
一秒,两秒,三秒还没数完,凌依依气冲冲的钻进了餐馆,顺着阶梯上了楼去。廖可纹丝不动,直到房间亮起灯光,他的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笑。
他脸上的伤清晰明显,凌依依知道,是他爸爸给他留下的。
那是一个很凶的父亲,下手不分轻重,也许,在他身体的某个部分,可以找到某些伤疤。
在街灯下,他站了约一刻钟,凌依依从帘子的细缝里,看见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的房间,顿有种被偷窥的感觉,心惊肉跳。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的心小小的失落了一番。
记忆回到当天晚上,廖山拉着脸将他从派出所保释出去,路上一言不发,妈妈朱燕和他坐在后座,连简单的对话都没有。
回到家中,廖山抽出皮带,将他按倒在沙发上,一顿猛抽,下手毫不客气。当时,廖可突然好笑,他究竟是他的儿子么?
脸上,额头,身上每一处都留了伤痕,,朱燕在旁劝不住,只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带着哭音喊:"别打了,孩子太小,他会学好变乖的。"
"他是不打不成器,大街上聚众闹事,他都能做得出,今后指不定无法无天。"廖山指责,"都是你宠出来的。"
"可,快给爸爸道歉,他会原谅你的。"朱燕泪眼汪汪地劝到。
他亦是个倔脾气,咬着牙说:"打死也不道歉。"
"看你嘴硬,还是我皮带硬。"俩鞭打下去,在额头和左脸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朱燕终于忍不住,扑过去护住儿子,一个劲的埋怨:"他可是你儿子,你真忍心打死他吗?"
"妇人之仁。"廖山哼了一声,丢下皮带气冲冲地回了楼。
也许他的出生,就伴随着一个错误,他的命运就像是被玩弄于鼓掌,所以从小到大,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叛逆,狂放不羁。
妈妈叫了家庭医生,给他抹药时,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落下。医生看着他,笑说是条硬汉子。
这条街,是寂寞的,你知道吗,依依?
他不想一个人走,也不想再堕落下去,依依,你想去流浪吗?
街灯下,有流浪猫喵喵的叫着,从他的脚边窜过,看不清影子,只知道它很消瘦,它很寂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