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偷偷跟着我?我不许。白御医说了,你的身子不能太过劳累,不然就算气血不上涌,也会吐血。”天翼再能猜到我的心思又如何,这次,他还不是失算了?若我执意要偷跟着他,他又怎能阻止得了?
“好端端的,又提她!她说的话你怎么比圣旨还愿听?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她是个假神医。”
被他强行按下,我一骨碌又爬起来,扯住他胸口的衣服,坏坏一笑道:“翼,我说的办法,不是想偷跟着你。而是——”
“什么?”他也坐了起来。
“到时你就知道了。”我开始帮他脱衣,动作非常快,也极为着急。如果今晚可以试验成功,明日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跟着他了?
“袅儿,你——又来这一套?”他眼眸灼热,呼吸急促,强压着什么,一把推开我的手,不让我脱他的衣。他的手竟比刚才躺着的时候更热,虽只推了一下我的手,但我的手却被他掌心的热烫到了,不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这套那套的,我怎么听不懂?”我不气馁,扑过去,撕扯他的衣服。明知道自己力气没他大,但还是用强的,希望他可以被我的执着打动,败下阵来。
最后,他也是故伎重演,将我再次紧紧搂在怀里,让我没法动弹。但他不知怎么了,喘气声大阵大阵地响在我的耳边,且身子灼烫得吓人。我以为他生气了,可他丝毫没有生气,只是闭着眼睛,紧抱着我,一动不动,但我总觉得他在极力忍受。何必呢,送上门都不要?
我强撑着一直没有睡着,好几次想动一动身子,挣脱他的怀抱,下床拿出一包媚药偷偷塞到他的嘴里,但他似乎没有睡熟,我稍微一动,他反而加紧了拥抱的力度,害我只好统统放弃,闭上眼睛。
等我清早醒来的时候,天翼已经没有了踪影。他,已经离开了。为什么不推醒我,让我送一送他?我眼睛瞬间变得红红的,既怪他,又想他。
日子一下子变得没有盼头了。原本天天盼天翼回来陪我,现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知道他不可能回来,我就如死了心似的。怂恿洛儿去宫外,调皮的洛儿此时却闻出宫色变,说被哥哥凶怕了,再也不敢在他没有回来前带我出去。
总得有点盼头吧?一天中最开心的一件事,便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人盘坐在床上,从匣中拿出三包颜色各异的媚药,摊开来,一边看,一边幻想,等天翼回来,我就可以收服他,让他知道,我没有撒谎的事了。
打开药粉,凝视药粉,然后再一包包叠好,成了天翼不在身边的夜里,我必做的事了。我每晚睡前都要将三个纸包打开,端详一番,幻想一番,期冀一番,让自己有个好心情,坏笑着入睡。
今夜外面的风很大,雨也极为磅礴,却让这个夜显得更为深沉。我再次打开三包媚药,傻兮兮地瞧着偷笑。
“轰隆隆——”
“噼啪——”
忽然雷电交加,我吓了一大跳,身子和手猛地一抖,却没想到,我的嘴刚好贴上了手中的红色药粉,药粉不偏不倚地进入了我的口鼻。
呸呸呸——
我忙吐口水,希望可以将药粉从口中吐出。我想到艳玫说的,说这药粉十分劲道,只需服用丁点,效果就惊人。我怎么如此倒霉,想给天翼吃的粉,却不小心进了自己的口鼻?
但我的舌头明显已经觉知到了药粉的苦涩,它们似乎在隐隐微微地渗入我的神经。
我急忙跳下床,倒了一杯水,慌忙漱口。
心中忐忑不安,原本希望这药粉如艳玫说的一样极为有效,可现在,巴不得这是一包假药。
我盖上被子,捂住头,希望可以赶快睡着,可越是着急,越是担忧,反而越是睡不着。
未过多久,我的身体开始发热,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热得发烫。我踢掉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扭来扭去,但就是无法排解身体中那种奇异的感觉,身体灼热不说,脑海中竟不断浮现出天翼的影子,希望他此刻就在我的眼前,我会不顾一切地扑向他,贴着他,甚至吻他……
好可耻的药,这药果然是真的。吃了以后竟然可以有这种期冀,有这种近乎无耻的想法?
我跳下床,打开门,希望吹一吹外面的大风,让自己身体可以降下热度。
风初刻吹到身体之时,的确很是舒服,但没过多久,身体的热度却仍在持续,而心中莫名的渴望竟愈涨愈高。
“公子,此药的解药只有男人或者女人,否则,难以消散哦。”耳边不断浮现出艳玫的话。这更加重了我的恐惧。
忽然,眼前浮现出一个女人冷傲的容颜——白无霜!她不是神医吗?我去找她,或许她可以帮到我呢?虽一直质疑她的医术,但此时此刻,也只能对她报以一丝希望。
下了决定,我奔进大风大雨中,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如若平日,穿着衣服淋雨,定是难受之事,可此时我全身火热,被雨一淋,反而极为舒适,虽然不能挽救我的滚烫,但却可以有微弱的畅快。
跑到白无霜的房门外,我不断敲门。
过了半饷,才听到她慢吞吞的脚步声,当她将门打开的时候,从没有表情的脸,第一次因为我有了变化,是错愕,是惊讶,是不解。
“太子妃,你——”她上下打量着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我,一身狼狈。
“白御医,能不能进去说话?”虽然被媚药折磨得极为难受,但我还是存有理智,如若在门外告诉她我的事,被人听了去,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关上门,我握住白无霜的手,楚楚可怜地求她:“白御医,救救我!”
“你的手怎么——”她这一次没有抽开她的手,而是紧抓住了我的手,虽然一路淋雨,但我的身体,包括手仍旧在发烫。
“你吃了什么?”她本已沙哑声音在搭了我的脉后,竟变得更加沙哑,还带着狂躁的愤怒。一个美丽至极的女人能扯着本就沙哑的嗓子如此大声怒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