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成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腰间,心不由的一紧,纤细的腰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淤青,大片的积在那里,有些狰狞,“这旧伤是何时的?”
赵羽成轻轻的按捏着,颜沁蕊忍着痛回答,“王爷醉酒时不小心碰到的,都好的差不多了。”
他起身从柜中翻找出一瓶药膏,黑糊糊的一团便涂在了淤青上,灼热之气从腰间散开,夹杂着疼,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枕上,赵羽成见她哭得伤心,也只得开解道,“若是不用力,药是进不到体内的。”
“奴婢知道……可还是……疼”
赵羽成心头泛着酸涩,终是上好了药,为她盖上丝被,便也并排躺下了。颜沁蕊长舒一口气,便要坐起,“奴婢还是到下面去吧。”
他长臂挡在她的胸前,闭着眼帘说道,“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她不再勉强,静静的趴在床上,赵羽成很快便睡着了,火烛匹噗作响,却是没有人去剪烛花,瞬间腾起的烛火最终掩藏在黑暗之中,只见泛起了丝丝青烟。
她侧着头看着赵羽成,那如雕塑般俊逸的脸颊,透着皓月浅浅的华光,若是沉睡千年才可换来这难得的一瞬,她也愿意交付出三生三世。
颜沁蕊做了一个梦,梦里烟雾缭绕,脚下是清水深潭,修竹索桥的尽头撑着一只小船,玄纹紫衣的赵羽成,背对着桥站在船上,没有山林,没有飞鸟游鱼,只有连着天际的水面,微微起了风,吹得索桥摇摆不定,尽头的小船似有松动,赵羽成换转身,眯起狭长的双眸,唇角是一丝戏谑的笑,“臭丫头。”
她听他在唤自己,提着衣裙上了索桥,可风愈加的大了,她渐渐的站不稳,向桥下张望,原本临近水面的桥忽然间腾空了,仿若瞬间站在了悬崖上,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没有人撑槁,赵羽成不再看她随着小船向远处去了。
“王爷要去哪儿?等等奴婢!”
她努力的呼喊,可他却听不到,风吹断了索桥,她从高处跌落,跌进了清水深潭……
“臭丫头!臭丫头!”
颜沁蕊打了个激灵,倏地睁开了眼眸,只见排窗皆开吹进凉爽的风,窗外的廊庭上那只八哥还在奋力的叫着“臭丫头”,她赶忙从床上爬起,身侧是叠放整齐的衣衫罗裙,穿戴好了,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便已知道晚了时辰。
“王爷可用过膳了?”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赵羽成只是“嗯”了一声,她见如此便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赵羽成见她一切妥当,便推门而出,“到外面走走。”
一路上,赵羽成都不言语,只是走走停停,摆弄着花草,亦或是逗着湖中的锦鲤。廊庭里遮挡了炎热,又临着湖水,应算是府上最清凉的地方了,在那紫檀木圆桌旁坐定,随侍早已沏上一壶茶,可直到茶凉,赵羽成都没有尝上一口。
坐的久了也觉得无趣,小杜子急急的跑来,“王爷,暖香阁的主子求见。”
赵羽成蹙眉,想着她一身的桃花香,便厌恶至极,“不见。”
他起身便欲离去,却还是撞上了守在庭口的环儿,“妾身按蕊姐姐上次说的重新做了玫瑰糕,王爷要去尝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