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跑过来跟樊启华说“伊晓米是个破鞋,伊晓米是个烂女人”种种侮辱性语言,樊启华的脾气可能会马上被勾起来,甚至到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在长辈面前,尤其是合作方的前辈面前,樊启华还是强忍着把火气压了下去。
王丹是个什么人,樊启华看一眼心里就有底了,更别说之前有过那种场合下的照面,现在她的母亲却跑过来跟他说伊晓米生活不检点,她有这时间为什么不去多关注自己女儿的生活状况呢?
只是心里想是一回事,不能当场撕破脸顶撞又是一回事。
就在王丹母亲长篇大论樊启华要听不下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樊启华一抬头是郑希然,心底里松了一口气,脸上起了笑容。郑希然真是及时雨。
“希然你过来了!”
樊启华从座位上站起身跟郑希然打招呼,显得格外热情,要知道这种情况之前根本不存在。
郑希然看樊启华如此热情洋溢,竟然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正在惊诧,看到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朱春莲,当下就明白了什么。
郑希然笑着说:“我没来晚吧?”然后“咦”了一声惊奇地说:“朱阿姨,您竟然在这,好巧!”
朱春莲看到进门的是郑希然,先是一怔,随即问了一句:“你们常来往吗?”
郑希然故意绕过办公桌上前搭上樊启华的肩膀笑着说:“常来往,好哥们!”
朱春莲稍微显得有点不自在起来,说了一句:“也是,你们当然比较熟悉。”
其实她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会这么熟,认为只是工作伙伴关系。
“朱阿姨您今天过来什么事?哦——是不是关于那个项目的事情?这种小事还用得着您亲自过问?”郑希然先挑起了话头。
朱春莲笑一笑没回答转了话题:“好几天没看见你母亲了,她最近怎么样?”
郑希然摊摊手耸耸肩:“我也好多天没见着了,我跟她见面的次数,怕比你们还少。”
郑希然把樊启华办公桌前的椅子拉了过来坐了上去,然后翘起了二郎腿。
朱春莲轻轻皱了皱眉头说:“我在这耽误你们谈正事吗?”
樊启华刚刚要开口,郑希然摇摇头:“我就是找我们樊大叔过来吃饭,不耽误!”
郑希然管朱春莲叫阿姨,管樊启华叫大叔,这像话吗!
“我不会耽误你们谈事吧?没关系,我出去溜溜——待会叫我一起吃饭!”
郑希然眼珠子一转,说着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朱春莲叫住了他说:“你们聊,我就过来看看而已,我改天再来拜访没关系——”
朱春莲站起身,樊启华和郑希然一同站起身,她拎起包说:“启华继续忙,希然送送我,我有话问你。”
“得嘞!”
郑希然跟着朱春莲出了樊启华的办公室,穿过大厅,然后到了楼道电梯口,她低声质问郑希然:“你之前跟丹丹相亲的事启华知道吗?”
郑希然若无其事点点头:“知道啊——”
朱春莲眉头一皱,“那平时你会跟他聊丹丹的事情吗?”
郑希然两眼茫然,一副无辜的表情说:“我对丹丹也不是很了解,就是知道她的一点情史,樊大叔也知道,您问这个干什么?”
朱春莲眉头皱的更紧了,原来她想让郑希然当自己女婿,后来两个人的事不了了之,后来她调查了原因,她认为是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没能在一起。
“以后不要跟启华提起丹丹,听到没有?一句话都不要提!”
郑希然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点头说:“这会影响你们的合作吗?”
“反正你不要提就行了!”
郑希然一脸坏笑,调皮地说:“行,行,我知道了!”
朱春莲瞪了他一眼说:
“行了,我走了。”
电梯来了,朱春莲上了电梯,仪表姿态端了起来,俨然他家的老佛爷任女士,郑希然不禁摇摇头,两个人果然是常腻在一起的人,连神情都这么相似。
郑希然返回樊启华的办公室反手关了门问:“朱老太找你干什么?”
前边一口一个阿姨叫的还亲切的紧,现在就是朱老太。
“他不会是看上你,想让你当她们家女婿吧?”郑希然看樊启华没应声又问了一句。
樊启华抬头看了看他,“你找我有事?”
郑希然重新坐在椅子上说:“有事——有大事。”
樊启华看着郑希然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随即跟了一句:“什么大事?”
郑希然表情严肃地说:“晓米可能有危险了,有个当官的看上她了,有人想设局让晓米入局——”
樊启华惊诧地看着郑希然,内心的紧张突然飙升起来,伊晓米现在去了洛南拍戏……
郑希然不慌不忙地说:“你的票我都帮你订好了,现在收拾东西马上去洛南,你时间很富裕,不用紧张。”
现在已经帮他订好了票,还告诉他不用紧张?
郑希然笑着说:“你真的不用紧张,我已经让人先过去守着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有人守着总是比较安心,这个还是要感谢齐鲁浣的帮忙。”
樊启华甚至都没有怀疑郑希然的话,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天一直隐隐不安的根源就在这里。
樊启华关了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文件包里,拿了站起身。
郑希然眨眨眼睛说:“这就走了?”
樊启华恨不能现在就去守着伊晓米,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你的车票是十一点的,不用这么着急……”
“你带我去车站吧,谢谢了。”
郑希然脸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身体还是站了起来,“走吧——”
……
“我以为你会不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是在涮你?”车上郑希然问樊启华。
樊启华想起来之前在颍南的那个隐秘的场所,又想到了他亲眼目睹的女孩被绑架事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根本没有在听郑希然讲话。
“喂——这位大爷,我跟你说话呢!”
“是不是涮我,我去了自然知道了。”樊启华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没有时间分郑希然耍贫。
从他的表情上,郑希然感觉出了不安,从齐鲁浣跟他说了伊晓米危险的话之后,他一直是半信半疑,虽然他也照着齐鲁浣的说法做了,可并不是出于紧张感只是嫌齐鲁浣墨迹,现在的樊启华让他感觉到了紧张。
“你不会是知道什么吧?”
郑希然问因为紧张显得极其严肃的樊启华。
樊启华只是说了一句:“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