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老太君只觉雷闪一过，身子摇摇欲坠，完颜澈眼明手快的扶住：“太奶奶，太奶奶你没事吧？”只见老太君面容唰如冷雪。

完颜澈鹰眸迸出寒意，斥道：“顾兮言，休再胡言乱语，太奶奶倘若有何不测，为夫定不饶你！”

老太君轻喘着气，月牙眸恍忽一闪，步似轻飘，任由孙子将她扶到圆椅落座，饮下杏儿递来的茶水定定惊，吸气平复袭涌将至的情绪，强做镇定问道：“孩子……孩子真的化为血水了？”

一听太君言语，完颜澈身形一僵，鹰眉蹙紧，睨了一眼君子言，方回道：“本就不是完颜家的血脉，这贱人红杏不墙不说，还对芊容心怀歹意，故意将她推倒让芊容的骨肉流产，孙儿也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砰！

只见地上碎瓷斑驳，那是老太君方才握在手中的骨瓷茶杯。

绿袖和杏儿屏息抽气，噤若寒蝉。

“太奶奶，我！”

“滚，给我去祠堂跪着面壁思过三日，如果你思不出自己‘过’从而来便休说你是我薛凛华的孙子，给我滚！”

青砖“咚咚咚”作响，扣心震耳，几欲被玉拐杖震碎，可见太君已然盛怒驳然。

这一下，不光是完颜澈，就是君子言也觉得甚是莫名。她老人家居然不问过程只听孙子的片面之词就知道顾兮言是清白的？

看来顾兮言虽然木纳，倒是深得这老人家的心！

跪祠堂？

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这因果倒是来得够快！她眼中一闪得逞。

完颜澈胸口堵塞，有气难出，瞪了一眼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的‘妻子’，拂袖愤然离去。

他完颜澈堂堂镇国大将军何曾如此窝囊过？

老太君强忍痛失曾孙子的悲痛，手伸向仍挂清泪的孙媳，唤道：“言儿，快来太奶奶这里！”尾音苍哽，可见痛心至极。

闻言，君子言咬唇落泪，跪爬到老太君，剪眸泪水汩汩，左颊的的掌印褪去粉黛夺目惊心，额前的流苏松散，隐见有块淤青，清瘦的面儿我见犹怜，尤其是那涌泪不停的剪眸，心疼得老太君后悔方才怎么没用先皇御赐的“玉拐杖”把那小王八蛋痛打一顿！

“太奶奶，兮言没用，连难得怀上的骨肉都没能护住，都是兮言的错！”那声音含泣带痛，那泪儿隐忍不甘，点点似钻，在清丽的面容下更添几分悲泣弱美，好一张“梨花一枝春带雨，娇人泪眸惹人怜”啊！

这光景别说是一向心慈仁厚的老太君都动容，就连那正收拾着地上残瓷茶渣的杏儿和绿袖都听得一阵肝肠寸断，心中皆在痛吼：夫人好可怜，将军好残忍！

那声“太奶奶”把老太君的心都喊碎了，轻柔地将君子言拉进怀里，伸出骨瘦嶙峋的手拍拍她的后脑勺抚顺青丝，哑声安慰道：“唉哟约，心疼死太奶奶了，才一个月就被欺负成这样，是太奶奶不好，是太奶奶不好啊，太奶奶当初就不该去‘求子庵’，那小王八蛋真是太可恨了！”

太君愈安慰自己却愈恼，追悔莫及。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还孙媳一个公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