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说法?”完颜澈怒急。
“澈叔叔,是真的,爹难道没有跟你说,君子言和我有一年的沏约吗?”夙轩瀚面若冷霜,淡淡解释。
完颜澈闻言一怔,蹙眉目光非善的瞪着小世子,这对父子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他转蓦露出勉强称得上‘和颜悦色’的笑容:“瀚儿,不如这样,今天先让叔叔带婶婶回府,明儿再亲自送她过来?可好?”
哪料,小世子摇头拒绝:“不好!”不给对方半分商量的余地。
“婶婶是叔叔的人,轮不到你说不好。”完颜澈恼羞成怒,心中暗思:这臭小子和那个夙煞绝不愧为两父子,行事作风如出一折,竟然都管到他头上去了,真是反了。
夙轩瀚却依然面不改色,从怀里抽出指中内力暗施,手中的纸契朝完颜澈掷向。
“这是何意?”完颜澈接过小世子朝他掷过来的纸契,看完后一脸不明。
小世子淡淡解释:“请澈叔叔见谅,瀚儿并非有意阻挠,而是她君子言已经和我夙轩瀚立下一年‘沏约’,这一年里她是我夙轩瀚的人,‘玉枫轩’的茶师,白纸黑字有纸据为凭。里面便有一条约是:在我夙轩瀚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君子言不得私自离开玉枫轩,否则条约便再续一年!”略带稚音的琴铮声线隐摄威严。
闻言,完颜澈赶紧重新看纸契约,三下五除二的找了个遍,直到条约找到,大将军两眸张大,俊颜一黑,其恼自是不在话下。
只听夙轩瀚愠愠续言:“侄儿既然身为‘玉枫轩’的执事人,便不得不为‘玉枫轩’的经营生计考虑。若君茶师三天两头的不在‘玉枫轩’,那瀚儿这‘玉枫轩’的生意还该如何经营下去?”听此口气,仿佛少了君子言,‘玉枫轩’茶枫便面临生死存亡。
完颜澈愈听愈恼,憋着怒火嘲讽道“你们夙王府什么时候穷困撩倒到要靠‘玉枫轩’才能维持生计了?澈叔叔怎么没看出你爹最近周转紧张?”
这小王八蛋,毛都没长全居然敢跟他抬扛!简直是白疼他了。
“澈叔叔有所不知,夙王府本就府仆侍卫众多,每一天的开销都甚是惊人,唉……其详细侄儿便不多说了。瀚儿现今已经长大,自然是有意务为爹爹分忧解愁!否则愧为子女,所幸的是,自打君子言来‘玉枫轩’之后,周转尚可。而且在立契约时,君子言并未告知瀚儿她是澈叔叔你的人,是瀚儿的婶婶。”
小世子说得头头是道,却苦了在场的陈掌柜和李郁白,要知道憋笑何其伤身。
“那是因为叔叔和婶婶小闹了别扭,如今找到了她自然将她带回府去,瀚儿就不能看在是澈叔叔的面上?”完颜澈尽量表现得和颜悦色,却效果甚微,一张脸因为笑怒难分显得吓人。
“当然,瀚儿自会给澈叔叔面子,但只要澈叔叔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话,让君子言回去也不是不可!”夙轩瀚声线沉稳不惊,一称一个‘君子言’而不是‘婶婶’,完颜澈直听得咬牙切齿,双拳骨节咯吱作响。
陈掌柜忍笑不禁,李郁白面瘫不改,抱剑负立,却隐见身形微微抖动。
完颜澈两眸幽暗,寒气逼人。
若不是眼前的人不管是外貌还是身形都不过十岁,倒还真像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蓦然间,一股寒流四伏而起,使唤陈掌柜面容一僵,后背一凉,李郁白身形一震。
只见完颜澈与小世子此时正大眼瞪小眼,星眸对鹰眸,单凤眼对双凤眼,一狠一冽,骤然间,杀机四起,双方各自散溢的气场丝毫不逊色一分。
陈掌柜被两人的气场所惊,老骨头颤威威地抖动不止,略有想走出‘玉枫轩’朝夙王府通风报信之举。
反观李郁白这面瘫则是一脸沉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脸镇定神色。
渐渐,完颜澈的脸色由阴转晴,缓声商量:“只是今晚也不可以吗?”
没想到这小子小小年纪竟是如此难缠的主,跟他爹一个样,软硬不施,石头一个。
闻言,夙轩瀚作老气横秋思量状,低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君子言,方道:“可以,但澈叔叔必须立一份契书,保证明日晨时送她过来‘玉枫轩’,还有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她不愿意,你不得擅自强掳她回府!澈叔叔,可以吗?”星眸愠寒精芒,巧言利辞。
堂堂一七尺男儿,完颜澈只觉自己从未如此窝囊,神色揪结片刻,方僵硬点头:“……可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