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便走吧。"起身,他头也不回的向着外头走去。他知道,她会跟上来。依着丽朵儿这般精于算计的头脑,决计不会给自己誓言的机会的。
仍是一样的黄沙满天,一点都没改变。北风呼啸,寒冷,是现在唯有的知觉。
他急步前行,她跟在他的后头亦步亦趋的跑着,虽然有不弱的功夫底子,却仍是追赶不上他疾似飓风的脚步,终于,赌气的坐了下来。
"喂,你能不能别走那么快!"她的腿快痛死了。
仅是冷冷一回眸,那双清冽的眼中,并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惜,出口的声音竟是那般的冷硬:"没时间休息了,军营里现在正是人心涣散。倘若被谁偷袭了,只怕就糟了。要休息的话,也等到回了军营再说。"
扔下这一句话,他继续前行,压根就不曾对她的悲惨报以一点点的同情。
丽朵儿有些后悔。她知道,他在生气,气自己以解咒为手段逼迫他答应让她跟着他。只是,气归气,也不该如此就将她一个人扔下啊。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力气终归有限,怎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只是,却没时间多说。眼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了晨雾之中,她不得已的,赶紧从地上坐了起来,小跑着追上他。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
甫一接近大营就见着了冲天的火光。震耳欲聋的砍杀声回荡在莽野之上,他的心,一阵冰凉。
"你在这等着,我先过去看看!"将她推到一边,他抽出了长剑,向着战圈的中心冲去。
第一次,丽朵儿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势如破竹。但见他挥舞着一柄长剑,犹如一把利斧,挡他者立死,只是瞬间的工夫便闯到了战圈的中心。所经之出,敌兵接连倒下。
挥舞着长剑,他冲到了战场中央,终于,寻到了他的副将。
"若言!"他大喊,顺手一抬,险险的挡去一枚飞箭,纵身到了他的身边。
若言听闻叫唤,连忙回过身来,竟惊讶的见到了一夜未回的主子,不由有些放心。
"王爷!"战场嘈杂,马嘶人喊皆在周围,若不高声叫唤,即便近在咫尺也是难以正常对话。
"这是怎么回事?"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他一边挡着箭雨,一边高声向若言询问着因果。
抬手一戳,将一名意图在背后放暗箭的敌兵刺死,他高声回应。
"王爷走后不久,赤水国的二王子便带着一众兵士攻了过来!我方本该能有九万人应战的,但对方又使巫术,硬是整得三万人马又吐又泻无法作战,这才形成了现今的局势!"
巫术!又是巫术!
这该死的巫术,这会又害了多少人?
像是感应到了他心中的气愤,将又一个敌人了结了之后,他继续高声叙述:"王爷无须担忧,这会的三万人马虽然卧病在床,却无性命之忧。只是需要时日静静的恢复罢了。"但战斗,却又是来得这般诡异,根本就没有修养的机会!
细细扫视了眼四周环境。一片尘埃之中,果不其然的,他见到了那坐在高台之上观战的赤水国二王子,二王子旁边有个巫师模样的人,正拿着什么东西在那里蹦跳着,嘴里喃喃有词,似乎正念着什么。
红色的血光之中,猛的,他瞥到了那火红的身影,正挥舞开了长鞭,将几名接近她的敌军士兵抽了个鼻青脸肿,不由得心念一动,连忙攻到若言身边。
"若言!看到那红衣女子了没?"
若言依言望去,果不其然的见到红色的血光之下,一抹耀眼的红恍若骄阳,是那般的夺目。
他点头:"看见了!"
"那你就过去,帮我说一句话,一切就看她的了!"成败在此一举,绝不能有丝毫的失算。
若言了解了他心中的想法,点了点头,舞开剑来,硬是冲到了那苗族女子身边。
"姑娘,我家将军说,一切就看姑娘的了!"飞身向前,替她挡过头顶那亮晃晃的刀,他抱着她飞离,将她带到了场子的外围。
丽朵儿听了,立即明白该当做些什么。当下二话不说,将鞭子抛在了一边,从怀中取出几样器具来,笑着看着他:"原本应该是比较困难的,但没想到敌方的巫师竟然是他,我们找他好久都未能找着,如今却在战场碰到,这也算是天意了!"
这人正是多年之前又白苗投奔到黑苗的叛徒。本来大伙商议着将他捉了回来惩戒的,却不料他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原来竟成了赤水国的走狗!
幸而他毕竟曾是白苗的人,有多样东西遗留在了白苗部落之中。要不是大家怕施巫术惩戒太过阴毒早就要了他的命了。却不料,他居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二话不说,她将一切整理妥当,将那绑着头发的小人浸在了水里,又从怀中取出一把药粉来,散在了水里。
刹那间,水面升起了一阵白烟。但只一瞬间,便散入了小人之中。
若言看得奇怪,正想出言相询,却不料那小人竟在瞬间扭曲了起来!更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敌方主帅所在高台之上,竟猛的起了骚动,那巫师竟倒在了地上,不住的打起滚来。
一见己方最重要的巫师居然莫名其妙的变得如此骇人恐怖,赤水国的二王子不禁慌了。主帅一慌,下面的没了指挥,立时也乱做了一团。驭飞瞅准了时机,趁着那二王子正专心观察那巫师出了什么事时,猛的夺过身边一名士兵的长矛来,运足了真气,向着高台之上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