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该启程了。"身为副将的若言小声的在他的耳旁提醒。
回过神来,将一切不实际的念头屏除脑门之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让他牵怀的人儿,将她的身姿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化成勇气。提气,声势惊天。
"出发!"
然后,率先离开,也在心底立下了誓言。
蝶儿,他的蝶儿!无论如何,他都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然后,陪她一同体会朝时彩霞,暮落夕阳,晚来清风...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帘之中,她仍是含着笑,将那一首曲子奏完,直到,再也看不见大军的痕迹。
夏竹慢慢的扶起了她:"小姐,回去吧。"
轻轻的,她拂开了夏竹的手:"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起风了...
他前途未卜,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会坚守在这儿,等待着,他回来的时刻。
她相信,人定胜天!努力了,必能逆天改命!
关外,是一派萧瑟凄凉。
战局,比他想像的还要来得激烈!
对方,并不像自己以往交战的那些对象,都是真刀真枪的明干。这一回的对手,不知从哪儿请来了一批精通巫蛊之术的巫师,短短三天之内,就凭着施蛊防巫就让己方大军损失了近百人。更为可恶的是,对方并不一次性下蛊害死所有人,而是一个一个的施,搅得大军军心涣散,人人惶惶不可终日。这儿,已经不再是的单纯的战场了!这是士兵与巫师的对决!
只是短短的三天,原本的优势尽数退去,受了巫术的影响,他们不得不退回皇朝境内。
"王爷,又有一名士兵中了巫术死去了。"若言掀开帷帐,苦着脸回报。
"砰!"
一声巨响,营帐内的实心桃木桌应声而裂。
"真是可恶!卑鄙!"气结的驭飞再也克制不住怒气,一举手便将坚硬无比的木桌击了个粉碎,"对方居然出这种招数,实在太不光明磊落!"如此卑鄙的行径,还是生平仅见!如此看来,对方必是抱着必胜之心,非胜不可!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生平第一次,开始觉得棘手。
若言耷拉着脑袋,说不出话来。
老实说,现在做什么都是多余的。现实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退守认输,二是全军覆没。
依着王爷的性子与这场战役的重要程度开来,后者是决计不可能的。难道,真的要全军覆没?
向来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虎据营,此番不得不承认,正面临着极大的危险,稍一不留神,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驰骋沙场多年,这回,是真正的遇上对手了...
偏这对手又不是人,而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巫术。难道,真的没有破解之法?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无奈的看向自家主子,念及此事,皆是头痛欲裂。几日之前,接连损失将士,这战,如何能打?不得已,只得挂出免战牌去,休养生息,却仍是抵不过那无孔不入的巫术。眼看着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中了对方下的巫咒,眼看着军心涣散,却也是束手无策。这种感觉,真的是急煞了旁人!
抬头看看天。戈壁的天,似乎总是变幻万千的,一如战场风云。
如何...
午夜梦回,竟然接连做了好几个恶梦,直惊得她满身大汗的骇醒。
窗外,晚风呼啸。
三个月了。
自他走后,已有三个月的时间。虽然思念从未断过,却没有一次,像是今日这般的噩梦连连。不是梦见他浑身是血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就是梦见他被万箭穿了心,染血的容颜对着自己笑。那血,从一道道的伤痕之中淌出,淌过他的额头,经过他的嘴唇,化为鬼魅惊骇的笑。唇边的眼红,是嗜血的前兆!
甚至,恍恍惚惚之间,总是听到有人敲打着房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不曾间断。夹杂着那熟悉的嗓音,一声声深情的呼唤。几次唤过夏竹来,却是仍无所获。
是警示,抑或预兆?
她已想不清,辩不明。
慌乱之间,只能匆匆的唤过水儿来。
"王妃?"水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纳闷的看着半夜不睡,衣着整齐的主子。
"水儿,你可知云公子城中的住处?"水儿本就是定远王府中的丫鬟,对于与驭飞私交甚密的云傲阳该是知之甚祥。
"王妃问这做什么?"
"别问太多,你只要告诉我地址即可。"没有耐性多加磨蹭,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是尽快找到云傲阳。早知会有今日这一遭,她不该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
水儿搔了搔头皮,这才慢慢的说了出来:"奴婢记得,似乎是在城南..."
一语方了,只见一道白影从面前闪过,然后,消失不见了。惊得她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上,睡意全无。
她怎么不知道,王妃原来也是身怀绝技的?
这轻功,怕是低不过王爷呢!
风急,风狂,却仍是挡不住她前进的脚步。
许久不曾用过的轻功,没有想到,今日居然重新派上了用场。她心急如焚,只想尽快找到云傲阳问个明白,问个清楚。不知为何,那梦,就好像是一把枷锁,将她的心重重锁住,让她忘却不了,忘却不得!
不安,啃噬着她的心。
避免不了吗?难道,真的避免不了?
难道,千百年前的历史将要重演?
不!她不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