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如花的笑靥,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翻腾的感情,一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她,那么紧,那么深,似乎想将她揉入自己的血肉里永不分离。
她的温柔,她的水灵,如何能让人抗拒?
风,在两人耳边经过,只带来阵阵叹息,她伸手,笑着反抱住他,汲取一时的温暖。少一时毕竟不如多一时。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终于,松开了她,他伸出手来,温柔的对她说。
她柔顺的点头,嫩手放进了他宽阔的大掌,随着他下了亭。心,平静了。
这一夜,她没要的想要的答案,却有了别样的领悟。
或许,是福...
从迷梦中醒来,却已日上枝头。
一起身,竟觉得有些浑浑噩噩的,直到纤手抚上额头,这才发现原来着了凉。
想是昨夜凉亭顶上吹风所致吧。没想到居然这么禁不得风吹。
门,被人推开,一见她意欲起身的动作慌忙上前按住了她。
"你身子还弱着呢,且别起来。"他说着,轻柔的将她的身体推了回去,在她的身后垫上了软软的靠枕。这般的细心,曾经为过几人?
她温柔的笑。尽管头仍痛着,却仍是那般的甜蜜。
一切弄好之后,他取过一旁的药碗来,轻轻的吹凉了,递到她的面前。
"喝吧,都凉了。这是我去问镇上的大夫开的药方,据说很灵验。待会喝完药,好好睡上一觉,你这风寒,傍晚便能驱除干净了。"他说着,一边细心体贴的替她将沾在额头的发丝捋向脑后,温柔的令人感动。
她轻笑:"没有大碍的。莫忘了,我自己便是大夫,什么样的病症不晓得。"只要好好歇上一歇又能生龙活虎了,何必喝着苦死人的药?
天知道,她最怕苦了。虽然她是世间难得的神医,却独独最怕药苦。尽管这事有些贻笑大方,却是无法抗拒的事实。
驭飞脸色一沉,减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严肃:"不成,你赶紧把它喝了。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服药好好将养着,只怕又添什么新的了。"
他的坚持让她无奈的接过碗来,看着碗中黑色的药汁,皱起了眉。
"能不能不喝啊?"小声哀求着,希冀着能够躲过一场灾难。却不料他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让她喝下去不可。
"能不能待会再喝?"既然无法避免,求点缓刑的时间总可以吧?哪里想到,他又是声音一沉,依然是那坚定的两个字:"不行。"
药要趁热喝才能有效,东拖西拖的,药效都散了,喝了还有什么用?
她打的是什么鬼心眼他岂会不知?只是不想喝罢了,却搞这许多花招。
允蝶无奈,只能乖乖的捧起药碗,在他的注视下捏住鼻子硬是给灌了下去。
见着她苦皱了眉,他笑,拈起盘中的腌梅子喂入她口中。
"含着,去去苦味。"宠溺的笑着,唤过丫鬟来将药碗端了出去,伸手便要安置她躺下。
她不依:"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又不是残了,没必要这么整天的躺着吧。"人,一躺下就觉得无力,倒不如起身来四处走走。
他又是连连摇头,固执的坚持:"风寒可大可小,在没好之前,你还是给我乖乖的躺着将养吧。"
"若我无聊了怎办?"她开始使起小性子。
"若无聊了,便和水儿、夏竹说会儿话。在你病好前,我也会时时陪着你,替你解闷。"
她笑,心里是窝心的温暖,只是,却仍是有着阵阵的不安。
"这样可以吗?你来这儿,不是有要事要办吗?"小病,总不能将正事给拖累了。她不是那般迟钝的人,接连几天看他四处巡查,四处走访,早已有了人治,此番前来,绝不只是表面上的游山玩水罢了。事实上,从一开始,她便没有抱着这般单纯的想法。
他是朝廷重臣,自有其考量。肩上担子何其重,又岂是说游山玩水便能游山玩水的?
他讶然。
"怎么,你都知道?"
她微笑,紧抿的唇还带了些些的薄怒:"你真把我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了?我可没那么容易被你蒙骗过去。若非有要事,你是断不可能会离开京师的,别忘了,京师中还有你推卸不了的责任。更何况这几日你一直愁眉不展,想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了吧?"
他微愣,继而转成欣慰的笑。
"就知道瞒不过你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穿帮了而已。只是,这事我不能说明。毕竟,这是在旁人家里,隔墙有耳。"
她了解的颔首:"我知道。"
午后的安详,就在两人互相凝望的眸里慢慢散开。只是,这安详却未持续多久,外面便起了一阵骚动将它硬生生的打断了。
他皱眉。
她蹙眉:"怎么回事?"
"没事,你先歇着吧,我出去看看。"
门外,夏竹和水儿正百般不耐的拦住一名意欲闯进房去的美艳女子,捺住性子不住相劝。
那女子,一袭轻佻的大红纱衣,包不住一身嫩白的雪肤,一双丹凤眼,足以勾人魂魄。本该是个窈窕的美人,却奈何语气娇纵,行为蛮横,激不起人一丝一毫的怜爱之心。那蛮横的举止,只怕与如仪不相上下。要不是见她正是此地县令的独生爱女,而众人此刻又是人在屋檐下,夏竹老早就抑制不住的赶人了。
"王小姐请回吧,姑爷此时正陪着我家小姐,怕是没时间见小姐这样的贵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