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他都不会放任冲动扰乱自己的心神。
即便,这女人勾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感觉也是一样。
他的心里,只能装恨,也只会有恨。任何人,都休想改变的了他!
黑暗,与光明,向来无法并存。
从多年之前,他选择了成为黑暗世界的魔鬼,光明,就永远与他绝了缘。他立下誓言,要所有敌对的人与他一样痛苦,沉湎在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眼看着她走近,黑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薄唇,更是诡异的上扬。
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的反映了。
乍闻这样的消息,不知道,她会是何种表情?
是苍白了容色,抑或是与一般女人般的哭天抢地?
臆想,让他忍不住兴奋的红了眼睛。
一步一步的,她慢慢的接近那正一脸诡异的男人,缓缓的出声。
"什么事?"笑意加深,出口的话语却足以教空气冻凝。
"你爹要我纳你妹妹如仪为侧妃。"
沉默,在空气里扩散。
许久,仍是等不到丝毫的回应,驭飞有些不耐了。
"怎么,我特意过来跟你商量,你却一言不发?"
"商量?"讥诮一笑,回过身来,看着他的眼里布满了嘲笑,"这真的是商量吗?"
"你什么意思?"驭飞镇静的脸微微变了色,有些怀疑的对上她沉静的眼。
"什么意思?"又是柔柔一笑,却是笑得那般牵强,那般的沉痛。走近一步,她看着他,平静,却又是无奈的。
"若你真在乎我的想法,不会特地跑回来与我商量。事实上,我的想法只是其次的,你心中早有答案了不是?"询问她,为的只是羞辱。他眼底的得意,她不会看不出。驭飞的脸色,越发的深沉,一双阴鸷的眼,也不由得眯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不是吗?若你真有心,早就拒绝了,怎么可能特地过来询问我的意见。"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破了他的企图,让他微微有些讶异。许久,他慢慢的起身,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波动,仅有微微上扬的唇透露丝毫的兴味。
"你的确聪明,只是太过悲观了。难道我就不能关怀下妻子?"
"妻子?"菱唇可笑的勾起,嘲讽,是她现在所有的表情。逼近一步,她看着他,带着审视的意味,"你可有心将我当做妻子?"薄唇微勾,不可否认的,她的反映出乎他的意料,却又是更让他欣慰,甚至更深一步的激起了他征服的欲念。
"若无心,我怎需要特地跑来告诉你这事。"这似乎是最好的证明方式了不是吗?
讥诮的笑再度漾在唇角,似水瞳眸微微泛出涩意,本该是无忧无虑的花样年华,却在逼迫之下无可奈何的成长。短短的时日,她褪去了过往的纯真,想的多了,也透了。
外人只道她风光的身份,当中冷暖除己之外又有何人知?她挣扎着,却仍是摆脱不掉枷锁,只能一日日的坚强,逼迫着自己,将脆弱的心磨硬。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却仍是独自一人饮泣。寂寞,孤独,还有无边的无助感,通通成了她悲叹的源泉。
到底,这样的折磨要持续到何时?
何时,他才能放过自己?
何时,她才能回复自我?
隐隐之间,似乎有些难以明了的图像在脑海中显现,却也只是稍纵即逝,快得让她抓不住丝毫。
悲哀的看着他,他也是与自己一样的可怜人啊。两者之间的不同,也只在于他的悲哀,是由父亲造成。而自己的悲哀,却是因他而来。
身处王府多日,隐隐约约的,她慢慢的了解了所有的原委,也慢慢的知道了,他眼中恨意的由来。
可悲吗?
或许,她的宿命便是还清这笔帐吧。所以,命运之中的一切,她总是因为一些特定的原因默默的承受了下来,被绑死在柱上,没有丝毫抗拒的理由与能力。
只能被迫的承受...
一如当初被送上山,一如如今,无奈的背负起了原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王妃之名一样。
水漾的眼中,微微渗出了点晶莹。
"你不会有心的。"一句话,似悲叹,又似感慨。
回过身去,声音虚无缥缈的让人分不清现实。
"你的心,早已被恨磨蚀。你若有心,就不该是今天这样。"
轻柔的慨叹仿若一把尖锐的刀,竟一下子刺进了内心的最深处。本以为早已愈合的伤疤,再度掀了开来。底下,仍是鲜血潮涌。
深吸一口气,压下到了喉边的咆哮,他试着,镇定的面对。
"你未免将我说的太过不近人意。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怎可能无心。"
"可我看不见你的心在哪里。"
"我的心,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得见的。"一句话,清楚的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若想看见他的心,势必得付出代价。
而这代价...
唇角上扬,他忽然间有了不错的主意。
允蝶沉静了,不欲多加置评。
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忽然的,她淡然的开口。
"夜深了,我累了,王爷也早点休息吧。"
邪恶的笑,再度漾上唇角。
"说的不错,夜深了,我们也是时候休息了。"说着,他走至床边,大大咧咧的躺了下去。
"王爷似乎睡错房间了吧。这是我的闺房,并非客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