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只是略略一闪,玉娘举步跟在他的后头而去。
当书房的门被掩上,玉娘便再也没有了顾忌。一双眸子肆无忌惮的喷出火来。
"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闲闲的掏了掏耳朵,贤王的样子看上去竟是一派心情大好。那恣意的模样,看在玉娘的眼里竟是颇觉讽刺。
"怎么,你想翻脸不认帐?我问你,驭飞被关进了天牢,这是怎么一回事?当初我们合作时不就是说过,我可以将王府中的情况透露给你知道,让你好牵制住驭飞,不让他坏你大事,而你则要帮我对付玉家。"
"是啊。对付玉家的事我不是也帮你做到了吗?玉家一家子不是都被打入了天牢了吗,只是被你口中的人救了出来罢了。说到底,我答应你的也是做到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起码,玉家人在那天牢之中可是过了一段不算舒服的日子,也算是间接的替你出过气了。我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贤王说着,面无愧色。
答应了的事他都已然做到,所以,他并未食言。
他话语中的托词玉娘岂会听不出:"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是哪个?"他装傻。
"当初我们立下合作契据之时,我便说明了,我只帮你打探这王府之中的最新动态,然后告诉你而已。可你如今竟然将驭飞下了狱,这事,你要如何交代!"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对付玉家,可没有想到过要对付驭飞。贤王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
听见他别无悔意的话语,看着他理所应当的表情,玉娘恍然大悟:"原来你只是在利用我。从一开始,你想的便是如何置愉飞于死地!"
贤王狡诈一笑:"玉娘,你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严重了。我只知道,我们是互相利用。你提供我定远王府的情报,我帮助你设计对付玉家的人替你报仇,你我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如今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只是,如果,风驭飞能够不要再插手一些他不该插手的事,安安分分的做他分内的事的话,本王会考虑在三司会审之时放他一马。"
他说,别有意味的看了玉娘一眼,得意的看见她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此话当真?只要我说服驭飞不要再插手与你有关的事,你便会放过他?"只要有希望,她便会去尽力一试。毕竟,从头到尾,她从来都不曾想过真正的危害的驭飞。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贤王的唇勾了勾。
"是,只要你能说服他放弃一切与他无关的事情,我便会通知会审的三司,让他们为风驭飞脱罪。"但,前提,却是你得说服他答应。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希望到时贤王爷可别要食言。"
"你放心,本王既然如此应允了,就绝不会食言。"他点头道,阴暗的眸子却蓦然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看着她心满意足的离去,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别有用心的笑。
只是,这前提却是必须要风驭飞放弃对一切事情的追究啊。依他的性格,他能断定,妥协对他来讲是决计不可能的。
所以,他还是只有被灭一途。回那样应允玉娘,只是不想让她继续闹下去。而且,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盘算。骄傲如风驭飞,怎有可能答允?这一点头,代表的可就是承认失败,承认他过往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这样的奇耻大辱,他怎有可能会应允?
他,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这一切,他早已盘算妥当了,不是吗?
面对着眼前正一个劲劝说的黑衣女子,驭飞的嘴角不由得讥诮的上扬。
原来啊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做为。想当初,他还一个劲的怀疑,这府中哪个是内奸,将他的一切行动都报知了贤王。只是却是万万不曾想到,那人,居然会是她...玉娘!
她对玉家的恨意真的有这般深吗?深到,让她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置玉家于死地!即便,这代价极有可能是赔上整个定远王府,赔上自己的性命,她也依然执意坚持?
她,究竟可曾想到过自己?这定远王府,她可真的放在过心里?
以前以为,她偏激归偏激,但好歹行事总是以王府的利益为第一考虑。可如今,事实却证明了,当王府的利益与她个人的私怨相比较而言,王府便显得毫不重要了。这让他不禁寒了心。
这段时间,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出泄密之人,哪想真找出了,却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接受。看着她一脸懊悔的表情,他笑了,只是那眼底却仍是那般的森冷。
懊悔,懊悔什么?当初她能够背着自己与贤王订下合约之时,不就该料到,早晚有一天会遇上今天这样的事吗?如今,这后果只是在自己的安排之下提前实现了而已,她又懊悔些什么?
不想再去想她的心思,也不想去理会她滔滔不绝的劝说,他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
"别再说了,我不会妥协的。"
"可是驭飞..."玉娘的表情有些焦急,"如果你不妥协的话,那么等到三司会审之时,你便真的躲不过了。"如果他真的出了事,那她,要依靠何人?
他笑,却是那般的苦涩无奈。
"你早该有所觉悟的不是吗。我不是一个会低头的人,这点你该是非常清楚。要不是你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将玉家人置于死地的话,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如今,我身陷囹圄,不正好让你可以放手去对付玉家人吗?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阻着你的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