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蝶笑了。夏竹,果然听明白了她的话。
玉清臣慢慢的走近,忽地举起手来赏了她一个耳光,第一次,打了她。
"你个贱人,居然敢背叛我!"暴怒的咆哮响在夜空之中。允蝶收了手,冷冷的站在一旁看好戏。连同如仪,也闲闲的站在了一边。既然一切都成了定局了,她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看好戏了。更何况,婉如还一直想要除了自己。虽然说这次没能杀得了允蝶,但能借此机会除了婉如这女人也算是件好事,谁让她一直以来老是欺压着自己。至于允蝶,暂且不管,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除去她。
婉如的脸上已完全没了贯来的娇奢之气,那趾高气扬的架势早已不见,此刻狼狈得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老爷..."她柔柔弱弱的唤,想要唤起一丝丝过往的柔情。只是,她错算了一个男人的自尊。什么都能忍,但惟独这事绝对不能忍。
恨恨的一甩手,摆脱了她的纠缠,玉清臣果断的回过身去:"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在怀疑,府中怎么老是会少了些银两,原来都是被你这贱人拿去包养汉子了!原本我还不相信蝶儿说的话,哪里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给我听着,我现在就休了你!从今以后,你和我们玉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他甩袖出门,婉如蓦地垮了脸。看来,她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潇音临走前的那一眼,更是让她恨到了极点。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她的视线在允蝶的脸上停驻住了。
"玉允蝶,我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全都是拜你所赐!你给我记着,终有一天,我会把这笔帐讨回来的!"愤恨至极的她,抛下了一句话,就要离去,却蓦然再度被白绫勾住了脖子。一回头,却见着允蝶诡异至极的笑容。
"我想,如姨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她的笑容有些阴森,让愤怒之中的婉如也不禁瑟缩了下。
"你想做什么?"
允蝶柔柔的笑了,却是那般的阴冷。樱唇微启,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太多的先例了,不是吗?
话音方落,只见婉如和如仪都是一愣。一笑,白绫猛地收紧,顷刻之间便断送了人的性命。一口鲜血从喉间喷出,笔直的射向站立一旁看戏的如仪。腥热的血糊了她一脸。一阵错愕,继而她放声尖叫着跑了出去。慌乱之中,竟然撞翻了烛台!
烛火,点燃了桌布,又点燃了纱幔。
允蝶一动也不动,只是看着火越烧越大,忽地心里有了个念头。
也许,只要自己死了,便再不必承担这一切宿怨了吧?
或许,这是上天赐她一个机会,一个真正解脱的机会!
看着火越烧越大,她慢慢的绽出了笑容。
当这火引起众人注意的时候,早已将屋内的一切焚毁殆尽,再也寻不到她的芳踪...
又一日天明。
东方初亮之时,驭飞一如往常的起了身,梳洗过后,习惯性的便向那柳街巷而去。这几日下来,他早已习惯梳洗过后去柳街巷看她,只需远远的瞧她一眼,知晓她安好也就足了。
他的心,毕竟始终系念着她,不曾忘怀。她生活的是否安好,已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每时每刻,不让他思虑。这份感觉,早已深入了他的骨血,让他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随意的整了整仪容,如往常一般的开启了房门,任由阳光照射进屋内,驱散黑夜的寒冷。正欲出门,却不意迎面撞上了个人。定睛看时,竟是一脸慌张的丽朵儿。
看着她那慌乱无措的模样,驭飞的心,莫名的竟然起了一丝恐慌。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紧紧的揪着他的心,揪得他发疼。有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竟隐隐觉得这事会与允蝶有关。
强自命令着自己镇定下来。毕竟,朵儿还什么都没有说,自己便漫天猜测只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朵儿,怎么回事?一大早就慌慌张张的。"
"大哥,不好了,柳街巷...柳街巷那边出事了!"喘着粗气,丽朵儿急忙说道。只是这一句,让驭飞的脸瞬间失了血色,急切之下竟然用力的攫住了她的臂膀,竟忘了控制手上的力道,直到她发出一声痛呼,这才讪讪的收回了手,但脸上的急切之色却是无论如何再也掩映不了的了。
"朵儿,你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日自己去看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今日柳街巷那边就出了事?
他安置玉家人的地方极为隐密,而且玉家人也从不外出。他们住在柳街巷的事情,除了自己和朵儿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知晓这事,怎会出事?
揉了揉发疼的肩膀,朵儿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毕竟,他也是心中急切所致,她能怪什么,能说什么。
"大哥,我也是适才上街时才听说的。昨儿个夜里,柳街巷里着了火,起火的地方,正好是大哥你给玉家人安排的屋子。"
昨儿个夜里?那不会是玉娘了。昨儿个夜里他因为害怕玉娘会再做出什么事来,强拉着她说了一夜的话,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出去或是找人行凶。只是,不会是她又会是谁呢?
"玉家人怎么样?"
"玉家人基本上没什么大损伤,只是受了些惊吓。其中厉害点的该是玉如仪,似乎惊吓过度,现在神智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准确来说该是疯了。
因为不相信旁人的闲言碎语,不信道听途说,她亲自去了一趟确认了下情况。今天见到的玉如仪已经浑然不是昨日的那个人了,行为举止痴痴傻傻的,完全没了平日的骄横之感。或许,对她来说,疯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她不用再成天想着该当如何害人,如何算计他人。单纯的日子或许能将她的虚荣洗净,让她过得开心些,也让旁人过得舒心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