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放任这种感觉继续下去了。
"哦,是吗?"驭飞故做邪气的一笑,看来似乎有些惊讶:"你我已经再无任何关系,任何瓜葛了,我凭什么要帮你。"
"你说的没错,你我之间的确再无任何瓜葛。你的眼睛很清楚的告诉了我,你有多么不喜欢见到我,甚至是讨厌我。我相信,你也巴不得我能早日从你的视线之中消失的吧。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事,我保证从今而后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驭飞笑了,却是寒意深浓。
她说的对,自己的确是不想再见到她。只是,她却永远无法知道真实的原因。
"你说的很对,既然这样,你不妨将要我帮忙的事直接说出来,也好让我看看这个忙我该不该帮,又值不值得帮。"或许,速战速决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方法。即便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也无法动摇他的信念。
允蝶笑了,灿若春花,在这冰冷的冬天却是更加凄美。
"我要你帮我解救玉府上下。"
简单的一句话,却令驭飞的眼顿时暗沉。
"谁告诉你玉家出了事的?"他沉着声问。这事,他从未对人说过,朝廷之中也从未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传入外野,一切,都还只是预谋阶段。只是,远居小镇的她又如何能够知道?
"你无须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只要告诉我,这忙,你帮还是不帮即可。"
不想多说什么,独自与他相处的每一秒都是那般的难受。她苦苦压抑着,不让昔日的伤口再度鲜血淋漓。
她的直接,令他有些语塞:"如果我说不呢?"
允蝶一笑,却是笑得那般别有用心:"你不会说不。"
"为什么你会那么笃定?"
"只因为,你是你。你是风驭飞。"风驭飞,做事从来都是果决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将麻烦解决,永诀后患的机会。
"看来,你很了解我。"他笑了,却是那般的无奈。
"好说,毕竟做了一段时间的夫妻了。"她也以笑相应。只是话语之中却多了份凄凉,一份沧桑。
这,是她以泪换得的结果,相信他不会拒绝。他是最怕麻烦缠身的人。
寂静,两人相对无言,只剩红烛发出幽幽的光。而她,在屏息等待着他的结果。
烛光,依旧摇曳,柔柔的映在了她的脸上,他的眸底。
静默。沉滞,在空气之中慢慢的流动。小小的斗室之中,尽是窒闷。
她看他,定定的,眼神清冷。他看她,稳稳的,目光如炬。他与她,僵持着,视线交缠,不闪不避,谁也不肯或退半分。
终于,他缓缓的叹了气:"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固执了。"僵持着,不肯相让半步。早就知道她的性子执拗,却不想顽固起来竟也可以这般的执意坚决。
她,是真的铁了心了吧。
看着她如今冷漠如霜的小脸,冰寒无比的瞳眸,一瞬间,他忽然好想念,好想念她曾经的巧笑倩兮,笑靥入花。只是,这一切却是再无可能的了。他比谁都清楚。
只能无奈的叹气,哀悼逝去了的美好。略略一顿,伸了伸懒腰,调整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可以以着轻佻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人儿,出口的话语更是满含挑衅,或是不轨。
"若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此轻易就帮了你,这要传了出去的话,我岂不是声威扫地?要想得到,必须先付出点什么,这点相信你该不会不知道的。你一向聪明,不是吗?"一句反问,是试探,试她,是否能够付出代价,不顾一切的救她心目之中的那些家人。不将原本的打算告知,只因,无法告知。这一说,谁晓得会不会徒惹出一些事端出来?万一被她察觉了自己这段时间的部署,那么,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做了那么多,也只是要她置身事外。若轻易的透露出去了,那么,一切,都只是一场笑柄。
允蝶抬起眼来,澄澈的双眼之中是满满的镇定,似乎他会说出这话来早在她意料之中似的。微微一笑,水眸之中再度覆盖一层冰霜,更冷,更寒。
"你想要什么。"与他顾左右而言他只是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的将条件开了出来。
驭飞再度笑了开来,却是笑得分外邪气,眼眸之中竟有丝丝的冷光闪了过去。
将身体坐直了,他看着她,那笑意慢慢的隐去了,竟有了份阴霾,甚至还有几许复杂。
她等着,等着他开口的那一刻。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任他予取予求了。若要他解救玉家上下,解救娘亲,这,是唯一个方法。她可以与他对抗,但绝对无法拿娘的性命来做赌注。
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这样,告诉着自己。
半晌,他的脸慢慢的靠了过来,一脸神秘莫测:"如果,我要你拿肚子里的孩子来做交换呢?"他问,眼神之中闪过微弱的光芒。
一震,允蝶震惊的抬头,对上他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眸子。
"你...是什么意思?"她问,震惊莫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该是听错了吧?有哪个人会如此的狠心,不惜置自己的骨肉于死地呢?这孩子,也是他的啊。或许,是自己听错了,抑或,是会错了意了吧?
该是这样的。虎毒不食子,没有人,会亲口要取自己孩儿的命的。
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知道,她在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邪魅一笑,他又凑近了几分,那模样,却是更加阴森了些,犹如地狱修罗,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