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打定了主意了,只要他在,对方就休想伤了师妹一根寒毛。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也足够了。
见师兄后退了,允蝶微微勾起了欣慰的笑。她知道,师兄懂了她的意思,也同意了将一切交给自己来解决。
这,原本就是她和黎云巧的事,无谓牵连到他人。或许,今日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了断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她走她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
从容的迈出一步,将因她的突然到来而起的所有情绪掩进了心底,她看着她,仍是自然平淡。
"药铺药味重,怕会污了黎姑娘的鼻子。"淡淡的一句话,说出了她的不愿。岂知,对于她如此直白的拒绝,黎云巧只是一笑,一如既往的模样似乎并未听出话外之音。又或者该说是根本没有将她的拒绝听在了耳里。
挂着虚伪的笑容,她又走近了一步,带笑的面容闪过层层算计:"王妃说的是哪儿的话。连王妃这般千金之躯都能承受了,我巧儿又有何受不住的。巧儿即便再得宠,也比不得王妃的娇贵啊。"
她的挑衅看在允蝶眼里,竟是倍觉好笑。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接收了自己的一切,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幸福,如今却仍是不肯放过自己,刺杀不成,想来新一轮的攻击了吗?
冷冷的,她的眼里蒙上了冰山。
"昨夜的事,希望黎姑娘不会再犯。我已经是平民一个了,不会再想争,也不会再去争,姑娘大可放心,用不着多加防备。倘若黎姑娘此来并无什么要事的话,还请回吧。药铺里还有事要忙,恕我无法抽身来招待黎姑娘。"一个转身,她举步往回走,不想再多加牵扯。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她若够聪明,该当知道自己的话代表了什么。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倘若她仍是执迷不悟的话,就休怪她真的出手。
看出她不欲多加牵扯的心思,黎云巧只是一阵阴笑,忽地开了口。
"你当真如此绝情,一点都不想跟我多说会话?"
"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可说的。"简洁的回答是她心思的全部。如今,她只想保有这难得的平静。这份平静,是她历经了那般沉重的痛苦所换来的,任何人,都休想摧毁!
"真的吗。"阴冷一声反驳,忽地,她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来,伸到了她的眼前,"如果,我是用这个身份呢,你是不是就不能拒绝了?"
允蝶一怔。她认出,那玉佩正是娘曾说过的青龙玉佩,也是那枚让她不得不隐忍许久的青龙玉佩!
难道,一切,她都已知道?难道,这一切,只是她报复玉家的手段而已?
定了定神,她抬眼,隐隐有些激动,却仍是将心绪压了下去。
"这只是块普通的玉佩而已,有何重要。"清冷的一句话,是她给的答案。即便真是姐姐又如何?她做的这一切,早将亲情抵消了个尽。想来也真是讽刺的,妹妹恨自己恨得要死,好不容易寻得了失散多年的姐姐,却仍是无法得享姐妹亲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看出她的动摇,黎云巧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
"重不重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就不相信,你会一点都不好奇这玉佩的由来。若你仍是这般冥顽不灵的话,那我到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当年的事情说个清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所有的一切说个清楚,从今以后,那潇音便永远休想抬得起头!
玉允蝶或许不怕任何威胁,但惟独遇上了潇音的事情,总能逼得她不得不妥协。那是她的软肋!
果不其然,那离开的脚步停了,她回过了身来,清亮的眸中不再是漫不经心,多了层在意。
她得意的笑了。
玉允蝶啊玉允蝶,她,果然还是有软当的。就不知,潇音这两个字,何时能断送了她的性命,送她入黄泉...
挣扎一会儿,终于,允蝶点了头。毕竟,她无法狠下心来拿娘的声誉开玩笑,赌志气。
"如果真有事的话,那么,请跟我来。有什么,我们一次说清楚了。"一次说清楚了,该确定的确定了,然后,找出最好的办法来...
黎云巧娇艳的面容更显几分娇媚,混杂了深深的得意。
就知道,拿出潇音这金令箭来,她就不得不妥协!
得意的回过身,对一干人等吩咐了在外头等着,她扬起头,趾高气扬的跟着允蝶进了屋门。而辰然,也一样被屏除在外。只是,他并无他言。她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他不清楚,但无论如何,他不会做出让师妹为难的事来!
进门前的那一眼,已足够说尽她心中之事。他相信,师妹是真的有事不想让自己知道。既然如此,又如何不能成全她的心意。终有一天,当她信任了自己,当她放开了怀抱,那一切,终会与自己说明。
无须多余的客套话,也无须多余的寒暄,只因为,她们彼此之间,都很明白,自己与对方,绝不是主人与客人的关系。或许是姐妹,但更或许是对头。
相见眼红的死对头!
只是,这话却无人说出口,心里明白就成了,又何须嚷得人尽皆之?
黎云巧进了屋,凤眼只是不经意的向着四周略略的扫了一扫,便是满含鄙夷:"真是难以置信,堂堂的定远王妃,居然蜷缩到了这种小地方,沦落小药铺替人看病诊治为生,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