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够离去?心,都被揪成了一团。他们之间,那样的暖意流动,将化成了利剑,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窝,让他不得已的只能紧紧揪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该这样的不是吗?
当,他下了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从,他的身边出现另一个女人开始,不就已经决定了,要狠狠的伤了她,将她永远驱离,找寻另片幸福吗?不是早预料到了,驱离了,迟早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不是一直想着,如何让这样的状况发生的顺利些吗?可为什么,直到亲眼目睹了,心,却依然是痛得无以复加。
是他自视甚高了,坚信自己能真正的绝情绝义吧?却直到事实摆在眼前,方能明白,这一切,都只是以为。
只是以为而已。
想像容易,实施难。毕竟,感同身受了,方能明白,自己的忍耐究竟能有几许。
要退却吗?要求恳吗?要将一切和盘托出吗?要放弃原有的计划吗?
不!他不能!一旦放弃了自己的信念,那么,今日的这一切,又有何种意义?
痛苦的扶着树干,谁能明白,他的痛,并不比她少。他受的,又有谁可以明了?
世人落了他负心薄幸的罪名,那是他一直想要的。如今,真的成功了,却又是如此的不舍。为什么,对事向来果决的风驭飞,如今竟然婆婆妈妈的像个婆娘?
他痛恨,甚至是憎恶这样的自己!拖泥带水,想断,却又不舍真断。那果断坚决的人,哪去了?
闭上眼,细细聆听进房内隐隐约约传来的交谈之声,夹杂了些些的笑意,掩抑不住心底酸味的泛滥。
那一声声,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的穿进他的耳里,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
"怎么,舍不得了?"一声娇笑响在耳旁,竟是那般的讥讽。回头,见着的,却是黎云巧那娇艳如花的脸容。纤细的指间,正夹了片枯叶,神态惬意的瞅着他笑。
神色蓦地一凛,他直起了身子,一双眼,冷淡如冰。
"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复又轻笑,却是将身子挨近了几分,放荡的在他强健的身躯上磨蹭着,若有似无的挑豆,似乎想要点燃他的邪火。
"人家只是想念王爷了,想来找王爷陪陪人家嘛。"她娇嗔着,声音,酥进了骨子里。
只是,方一靠近,她纤细的手腕便被人紧紧的攥了住。抬头,正对上他冰冷漠然的眸子:"你专程来这儿,为个,不该只是这个吧。更何况,现在并不是黑夜。"冰冷的话语出口。一时间,黎云巧竟有些恼怒。
一抬眼,看出他眼底隐含的警告,原本想要反驳的话立刻咽入了喉中。就此刻而言,触怒他的确不是件好事。
轻柔的倚入了他的怀里,她抬起头来,一双水媚的眼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王爷别生气嘛,巧儿也只是见王爷都来这儿有一会儿时间了还没回去,这才挂念着出来看看。巧儿也只是关心王爷呀。"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愣是让人寻不到借口刁难。
面对她的柔顺,他,只是略略回眸扫了一眼,不再相看。
"说,你来这儿为何。"他问,冰冷的气息不禁让人闻而生寒意。
他不冷不热的反应,却是将她柔顺的面具戳破了,忍不住的推开他,有些横眉竖目:"怎么,王爷到现在还想着那女人?既然舍不得,又为何要写下一纸休书,又为何要纳我为妾!"不甘,不忿,皆在心底充斥,让她理智尽失。
终于,他略有反映,却是以着极度的寒冷,注视着她:"为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一句话听似平淡,却是暗潮汹涌。
她一怔,无法应对,也不敢应对。
他冷厉的眸子,正散发出警告的光芒。
风,呼啸着在耳旁吹过。这是第一次,她有了恐惧的感觉,终于,嗫嚅着说了话:"那个,大厅中来了一男一女,说要见你。"不得已的,她只能皱着眉头,说明来意。
"一男一女?"他念着,却皱起了眉。
莫不是...
尚未相询,却已有人自动答了话:"那男子说,是王爷你的弟弟。"
果然,真的是他!
房内,寂静无声。
允蝶只是歪躺在床上,看着辰然终于放松了舒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胎气。"
她倚在床上,轻笑:"我本就说过我无大碍的,是师兄你自己担心害怕的嘛。"
辰然一回头,表情有些严肃:"师妹,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你该知道,身为孕妇,是一丝一毫都容不得差错的。万一一个不留神,只怕非但会伤及孩子,连带的也会影响了母体的健康。到那时在来诊治只怕为时已晚。"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非得逼着自己为她操心。
一声哀叹,他有些无奈的回头看了看她,复又回过头去继续手头的工作。
只有允蝶,独个儿倚着床柱,看着他,心底有种微微的情绪在泛滥。
师兄,真的是个好人。只是不知,将来会是哪位女子有此等福气,成了他的妻子了。
正恍然冥想间,却听房门被人急急的敲叩着,不觉有些疑惑,轻轻的开口询问:"是谁?"
"王妃。"那声音,是水儿,"王妃,王爷要我来请王妃去大厅一下。"
王爷?
一听到这个原本熟悉,如今却是陌生的词,心底的酸涩再度微微的泛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