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莹的微风,轻轻的吹入t大的校园,带来丝丝凉意。
允蝶安静的坐在树下,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翻动着书页。风,轻轻的吹着,吹乱了她如瀑的长发。她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会儿,露出白皙的颈子。眼睛,却始终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书,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再过几天就到升段考了。
可是,她对这向来薄弱的数学却丝毫没有把握。如果一不留神失利的话,只怕母亲那不好交代。
"小蝶!我们可以回家了哦!"
远处,邻居夏清朝着她奋力的挥挥手。
允谍微微一笑,美丽的脸孔更加娇媚。
她合上了书本,慢慢的向那个身影走去。
妈还在家等着她呢,她必须赶紧回去做饭。不然,弟弟回来的时候,只怕会来不及开饭。
从小到大,家中的所有家务都是由她一手包揽的。母亲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的封建人士。在她的眼里,只有弟弟才是最重要的。而她存在的价值,似乎就是做家务。对于母亲肯让她上大学,完全是由于校方的赞助。否则,她根本拿不到这么高的学历。
"妈。"打开灯,她轻轻的呼唤一声。虽然不希冀会听到什么好听的话。
"你还知道回来啊。"玉母轻蔑的从鼻中喷出一口气,看也不看刚回家的女儿一样,仿佛她是空气一般,更别提关心的询问一下了。
"还不去做饭?"她瞪女儿一眼,不满的提醒。
这丫头,越来越不会看人脸色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妥协让她去上什么大学。女儿家学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总有一天都得嫁人的。
"恩。"匆匆放下书包,允蝶急急忙忙的便往厨房跑。
玉母放下遥控器,走到女儿身边。
端详着女儿那姣好的容貌,她再次开始唠叨。
"我说小蝶啊,女儿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倒不如,你赶紧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以后也好分担一下弟弟的学费。"
"妈,麻烦您帮我把菜端出去好吗?算算时间,弟弟也该回来了。"允蝶急忙把炒好的菜放到母亲手上,借机躲避再一次的疲劳轰炸。
自从上次陪母亲去山上求佛,看了次相后,母亲便老挂着几句话。只因为相士说她命里大贵,只是颇有坎坷。
她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母亲。只是,她特意隐瞒了一些事,一些她认为荒谬的事。
她还记得相士最后打量着她的那种奇异的眼光,还有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你不仅身份高贵,还会是定远王妃。只是,这中间的诸多坎坷,倘若你度不过的话,就会从此在三界消失,成为无主的孤魂。"
这番怪力乱神的论调,她当然不信。
只是,凡事自有定数。纵然她不信,又如何能阻挠天意?
天意不可违啊!
蒙胧之中,一缕轻烟从她面前缓缓升起。眼前所见,是白茫茫一篇雾霭,让她失了方向。一股浓重的窒息感攫住了她。
茫然的伸出双手,她漫无目的的向前摸索着行走。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女孩向着她飞奔过来,冲进了她的怀里,朝她甜甜一笑。
"娘。"
允蝶一惊,直觉的将身前童稚天真的小女孩推开。小女孩的身影逐渐变淡,终于,消失在这一片白色的天地之中。仍是噙着那甜甜的笑,却渐渐的被这白茫茫的雾气吞噬掉。
允蝶惊魂甫定的拍打着胸脯,顺了顺快喘不过来的气。
诡异,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股诡异,还有令她无法承受的窒息。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鬼地方?为什么,这一切对她来说除了诡异和蹊跷外,还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一种让她惊惧的熟悉。
"蝶儿。"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允蝶直觉的回过身去。
白衣耀眼。
他就那么站在前方,素雅的白衣将他的身材衬得更显颀长。看不清他的脸,她小心翼翼的迎上前去。
"你是谁?"
男子缓缓回过身来,深邃似海的眸子紧紧的锁住了她。薄唇微张,轻吐着最为真挚的话语。
"蝶儿,对不起。"
一阵蚀骨的痛楚包覆住了她脆弱的心。
允蝶错愕的瞳孔越张越大,蓦地大叫一声,转身拔腿便跑,任凭那一声声的蝶儿梦魇般的紧随在她身后,缠绕不休。
逃!
这是她脑海中唯有的念头,如同汪洋中的一根稻草让她紧抓不放。
心底有个声音不住告诉她:逃!只有逃,她才能远离这片那无止尽的纷扰,远离那无穷无尽的伤痛,保住自己一颗完整的心,不让它碎成片片。
除了逃,她别无选择...
她没有看清男子的容貌,然而,他唇角噙着的笑意却震慑了她的心神,触动了她的心扉。
那笑,邪魅,深情,却又有着残忍。
是的,残忍,宛如修罗恶鬼般的残忍,等候着一个时机,好将你撕裂成片,吞入腹中...
就是这样的残忍,触及了她心底最为沉重的悲伤。一瞬间,痛楚散入四肢百骸,让她痛彻心扉,不得安宁,只能无助懦弱的选择逃避。
不逃,从此她将再不是她!
梦,又是这样的梦。
这几日,她反反复复的做着这样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可又是那样的清楚。那份心痛,仿佛是从一开始就盯牢她的。只要再一次重复那个梦,她的心便再一次的疼痛。那痛,入骨髓,容不得她的忽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