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势优雅地斜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赤足站在地毯上的我,休闲的神态像是正在出席一场音乐会。
雪白衬衫的领子早被他不耐烦地扯开,领带也被随意地丢弃在床上,他瘦削线条分明的长腿以诱人的姿势摆放在床上,双臂往后撑开,露出性感结实的胸膛。
他的妖艳释放得随意而且潇洒,习惯受人瞩目的他,此时绝无怯场的道理。
我强作镇定,双手暴露在空气中觉得有些冷,因此在要动手脱衣服时,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微微地颤抖着。
强作镇定的我解了半天才解开颈子上的一粒扣子,在他要笑不笑的注目下,我连用头撞墙的心思都有了,心里暗自怨恨自己为什么穿了件要扣扣子的鬼衣服。
"快点!你是乌龟吗?"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白皙的长指烦躁地插入浓密有型的黑发中,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我。
"你那么急干什么?又不是赶着去投胎!就算是投胎,也得给我上吊的时间吧!"我不甘示弱地回敬他。
他就没看见我在很认真地脱衣服吗?被他这么一催促,我反而更紧张了,冒着冷汗的手指直接与扣子打成结,还抖呀抖的,彻底暴露出我内心的怯意。
他说得倒轻巧。
我的专长是走T型台,又不是专长于跳脱衣舞!脱衣服的时候可不会像舞娘一样脱得那么专业快速!
"我已经宽许了你半个小时,再不快点...哼!"
他挑眉冷冷地睥睨我几眼,似乎有些不怀好意,那种可怕的冰冷眼神让我后悔自己的冲动,干嘛要出头当免费的舞娘?更没想到的是,蓝逸凡竟然有在倒计时,唉!我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
"再等一下会死啊?"我依旧装腔作势,心里却猛敲鼓。该死的扣子!
蓝逸凡放在雪白被子上的大手捏成拳,企图与自己的兽性相抵抗。她生气的样子也美得逼人,气势汹汹的,实质上却怕得要死。
黑瞳盯着她起伏不定的胸部,在扣子的欲遮且掩之下,显得分外诱惑。他只怕是她还没脱完,自己就已经血脉喷张,因为欲求不满而死了!
她不会像刚才那样故意耍花招吧?引起他的欲火,接着又喊'卡';?
不过,他将眼神聚焦在她强作镇静的姣好的脸庞上,暗自决定了,这一回他不再打算给机会让她退却。
"你,你要干什么?!"
觑见他从床上爬起,极具危险性地冲我这边迈开步子,我心一惊,马上揪紧了泄露春色的领口,差些要往后扑倒。
"帮——你——脱——衣——服。"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咬文嚼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是想挑战他的自制力,还是想让他欲火焚身而死?!
"什么?!"
我被吓得不轻!他帮我脱衣服?不太好吧?向来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份,而且他会帮女人脱衣服吗?
"不——不用麻烦!"马上开口拒绝他。
可惜我口快,他的手来得更快。我就知道自己的话,到了他耳边,只有成耳边风的份。眼睁睁地被他逼到床脚,胆战心惊地觑着他一步一步亲密地逼近,直到彼此的身体紧密地碰触在一起。
"不麻烦。"
"嗯..."
"...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又或许,我来教教你..."平稳的气息出现一丝紊乱,他品尝到她清新的香甜,但又并不着急全部一齐吞噬。
她值得他给她最好的,他也想用自己的生命好好地珍惜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但是,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如果要维护好两人的爱情,那么必须要有人牺牲。他能做的,就是把对她的伤害减到最低。
"你会后悔吗?"我别过脸,言不由衷地问道。
"不会。"他头也不抬,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给自己任何回旋的余地。而且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是吗?
他神色带着轻微的讶异,明亮如太阳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入我的瞳孔。
我淡淡地微笑,在他毫无防范的时候拉下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冰唇,舌头灵动地与他的交缠在一起,美妙的感觉使我忘了呼吸。
实在受不了时,我移开唇瓣,才呼吸上几口新鲜空气,他的唇马上追上来,彻底蛮横地掠夺我胸腔中的空气,一并吞噬。
他低声喘息,冰冷的双手有了微温,抚摸上我半掩半露的身体,点燃起情欲的火花。"可别后悔,因为,我不会再给机会让你逃脱我。"
"绝不后悔。"我正经八百地说道。灵动的双手在游动间,褪去他的衬衫,他的上半身已完全裸露。我不禁有些自鸣得意,脱他的衣服倒是挺上手的嘛,为何解自己的扣子就如此困难?
我暗自埋怨自己不争气。
"很好。你学得挺快的,是个好学生。"
蓝逸凡看着我一气呵成的一系列动作,要笑不笑地瞅住我,星眸里满是玩味。我'嗯';了一声,静待下文。
果然他还是有阴谋。
"可是你忘了一个道理,"他轻嗅着我的发,迷醉的流光在眸底闪现,漫不经心地说道:"姜还是老的辣。"
我明白他的暗示,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对不起,那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姜子牙,专爱卖弄玄虚,吊人胃口!"
"我是姜子牙,那你就是那尾自动送上钩的蠢鱼。"
他口气中带着威胁,动作毫不温柔地拉过我,狠狠地将我禁锢在他的怀中,似乎要吃了我。可是那神情却温柔得吓死人,与他说出的话完全成反比:
"而我现在就要把你碍事的鱼鳞通通拔掉!"
"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恐吓人的功夫倒是一流..."我喃喃自语。完全忘记了眼前危险的恐怖分子。
"嘶——"的一声,成功地把我游离状态的意识全数唤回,我睁大眼睛,惋惜地看着被撕毁的衣服。
"课程开始了——"
他似乎颇不甘心做第一个被脱光的人,在我稍微的疏忽间,他一只手急切地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已经跨越雷池,摸索到领子以下的扣子,接着毫不迟疑地用力一扯,扣子军队顿时全军覆没。
"不要...不要这样,我会不自在..."
我临阵怯场,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情事,而且对象还是蓝逸凡,我就有些腿软心虚兼底气不足。
"等一会儿你就适应了..."沙哑的声线也感染上了欲望。他仍然是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典型蓝逸凡霸道的作风。
我选择暂时相信他说的话,坦然又羞怯地接受他的爱抚,在他结实瘦削的身体下微微颤抖着,就像是风中初绽放的玫瑰花蕾,想要尽情地开放,却又害怕风太大,折碎了一地美丽的花衣裳。
可是我依然是那株不起眼的草,没有风的眷顾,也许根本就不能开花。
也许他就是我生命中刮起的一阵风,因为他的介入,彻底地颠覆了我原本平凡宁静的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