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横,两人颤巍巍的提起筷子,以蜗牛的速度往自己碗里那云粒片伸去。
"天儿,你怎么不吃?"夹起炸的米黄的云粒片,柳亦寒嘴角勾勒起无比灿烂的笑意,朝凤彩天问道。
一边作势要把手中的云粒片夹给凤彩天。
旁边儿的汤心远却在这时伸出筷子,将他的动作挡了回去,并用十分则责备的语气道:"亦寒,你看小天天这个样子,很明显是觉得这些不合胃口嘛,你怎么还往她碗里夹?没见她碗里已经有一块了吗?"
边说,汤心远边自顾自的将他身侧一碗依旧盖着盖子的汤盅揭开,并殷勤地呈了一晚,递到凤彩天的面前,柔声道:"知道你不喜欢,我让人准备了炖鹰汤,你尝尝,味道绝对不比那些肥虫差。"
柳亦寒和白羽纷纷瞪直了眼。
只见那玉白的瓷盅见,一团绿色海带浮与清汤之上,香气袅袅,粉嫩的沙田鹰肉在海带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煞是喜人。
两人立即齐齐吞了一口唾沫。
这沙田鹰虽然算不得上好的飞禽肉,但是,比起那些虫啊,蚂蚱啊,这味道,岂止是不比肥虫差,简直就是美极了好吗?
"我也想喝!"问道香味儿,沉浸在美食中难以自拔的春阳突然抬起头,一脸垂涎。
汤心远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笑道,"你个小馋虫,鼻子倒是灵光,碗拿过来,我给你呈。"
"谢谢冥神,你真是个好人!"春阳嘴甜地赞叹了一眼,贼溜溜的双眼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汤心远手里的碗。
汤心远但笑不语,很快便呈好一晚汤递道了春阳的面前,柳亦寒和白羽眼巴巴地看着那碗从汤心远的手转移到春阳的小胖手,再从春阳的小胖手再次回到那不足饭碗大却内径十分深的汤盅。
刚想开口,汤心远却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这汤就只够两碗,两位还是就着花茶,享受咱们炼狱神域的美食吧!"
伸长脖子,确实发现汤心远不是在搪塞自己,两人终于再也忍不住泪奔了。
他丫儿的,绝对是故意的!
早知道这样,从邪崖出发的这一路上,他就不给汤心远小鞋穿了…呜呜...
月明星稀,深秋的夜晚难得有有一个完美的夜色,只是,从饭堂出来之后的柳亦寒和白羽,却一直扭曲着整张脸。
脚下漂浮,精神萎靡,心里在恶心的同时,却怎么回忆,也实在不敢相信,他们两人和那心情愉悦,被着双手,一路哼着小曲儿的小屁孩儿一起,干掉了一桌子的蝎子蜈蚣,蟑螂肉蛆,以及老鼠虫蛹等等一些列炼狱特色地方传奇。
而且,最让他们郁闷的是,原本他们以为自己会在离开汤心远视线之后,找个地方大吐特吐,可是,汤心远最后给他们喝了一杯茶,结束宴席之后,两人却杯具地发现,他们不仅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里还突然升起一种惬意舒畅的怪异感觉来。
当真是被魔怔了吗?
白羽不信邪,左右瞄了一眼,发觉前面的凤彩天和春阳都没有回头的意思,便慢慢滴落在了队伍的后面,并找了一块儿隐蔽的树枝边儿,将手到咽喉里去抠,然而,抠了半天,除了难受地挤出两滴眼睛水,以及一口酸水外,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难不成都消化了不成?
白羽盯着自己的手发呆,突然,身边却想起了汤心远那戏谑的声音:"别白费劲儿了,那些菜可是经过厨子特意处理过的。里面除了材料的本身,烹饪的时候还专门加了一些助消化的药液。现在别说你将手伸到喉咙里去抠,就是你将整个胃都从肚子里摘出来,你也不可能在里面找到半点儿残渣。"
汤心远语重心长地说着,抬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似在安慰,但是嘴角却勾起一抹碍眼的幅度。
白羽被汤心远的出现吓得退了一步,而现在,又听到他此时的话,白羽整个人都开始在颤抖。
果然是够狠,勾充分!
如果可以,白羽真的想一巴掌煽到他的脸上。
"怎么。想打我?"汤心远笑眯眯伸长了脖子,似有那种'有本事,就来打我啊';的欠扁样式。
白羽见此,眉宇边上的青筋顿时鼓了起来,他捏紧了拳头。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一双火红的大眼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恨不能即刻就将汤心远给烧个飞灰湮灭。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汤心远却突然捂着唇和鼻,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汤心远放开手,突然决定道:"我就知道你们喜欢。不过你放心,咱们炼狱神域什么都没有,就是蝎子蜈蚣多的是,我现在就去再让厨子多备点儿,让你们一次吃个够。"
白羽听闻,顿时想杀人了。
他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自己高兴得不得了?
汤心远才不管白羽的气结,话还没说完,一个人便屁颠屁颠儿地走了。那愉悦,欢天喜地的模样,就跟自己做的菜得到百分百好评一般,乐得忘乎所以。而原地,等白羽回过神,想要去阻止的时候,汤心远早就不见了,整个人离开的速度就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别说身影,就是两个衣角都已经看不见了。
白羽一阵郁闷,愤愤滴在原地跺脚。
脑子里却突然想起胃里那些全部消化完毕的蝎子蜈蚣,以及汤心远刚才走时那兴奋激动的模样,白羽硬生生地打了个激灵,脑子中灵光一闪,便朝凤彩天几人消失的方向,夺路而去。
不行,这地方太危险,他绝对不能让大家待了。
叫上主人和柳亦寒,他们必须连夜逃走,否则,他明天怕是看不见落山的太阳了。
一路小跑,白羽心中是又惊又惧,好不容易在转角看到柳亦寒的背影,追上去刚想开口,站在凤彩天身边儿的汤心远却一脸奇怪滴看着他道:"你做什么了,跑这么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