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就在这时,一身白衣的君玉鑫走了进来。"如何?千愁怎么说?"君友良分外紧张,立马迎了上去。
君玉鑫微微一笑,"不负爹爹所托,君千愁已经答应与你见面。"
"真的?"君友良大喜过望,"那我马上过去。"
说着,君友良作势就要往门外走,君玉鑫忙拉住了他。
"爹,不是现在。"
"?."君友良不解地侧头看向他。
若不是现在,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晚饭时间都过了许久了,难道说君千愁准备明天在谈?
那黄花菜都凉了吧!
看着如此焦急的君友良,君玉鑫叹了口气,道:"爹,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浮躁了?"
君友良一愣,似乎受到了他的感染,也跟着叹了口气,"鑫儿啊,不是爹不想淡定,但你大伯的死确实来得太突然,也过太诡异,爹怕."
君友良再次叹了口气,撇过脸,脸上却尽是担忧和害怕。
这世上,除了陷入绝境,除了死就没别的选择的人不怕死外,还有谁会不怕死?
而且,他有儿有女,生活美满,修为虽说不是顶尖,但至少也是上等之流;地位虽不能问鼎,但邪崖领主三叔的位置也照样能让他受万人敬仰,千万人羡慕。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么位置好极了,甚至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跟着大哥去跟自己的侄儿千愁争那个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应该好好享受才是!
看着突然间老了好几岁的君友良,君玉鑫的心暮地一抽,心疼万分。
这时他才知道,他这个脸上永远都挂着笑容,时时刻刻以伟岸之姿替他们遮风挡雨他的父亲已经老了,他也有害怕的事,他也不是无所不能。
"爹."君玉鑫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受,歉意地看着他。
"对不起!"
刚才他那翻指责的话,一定让他很伤心吧!
"嗯?"君友良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作为一个父亲,那能将子女什么话都记在心里,所以,此时看着君玉鑫那深表歉意的眼神,君友良一时还有些奇怪起来。
君玉鑫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道:"我刚才."
君友良楞了一下,似乎突然明白他为什么道歉,心里突然欣慰起来。
他的儿子,终于懂事了!
他拍着君玉鑫的肩,慈爱地道:"傻孩子,父子俩说什么对不起。对了,千愁那里说是什么时候见面?"
"今天午夜十分,在愁君阁。"
"如此甚好。"君友良点了点头,抬眸看了一眼已经漆黑一片的天幕,对君玉鑫继续道:"现在离睡觉时间还早,不如你让你娘带你弟妹他们再去你大伯家看看,能帮衬的就帮衬一下,别怠慢了客人。"
"好,我这就去。"
"对了,你那几个堂兄都让人通知了吧?"
"通知了,爹,你放心吧,死者为大,儿子不会再这些地方做手脚的。"
君友良甚感欣慰地点了点头,"恩,那你去吧!"
君玉鑫点了点头,便往外走,只是他才走出两步,想到父亲晚上要去态度不明的愁君阁,不免有些担忧。他站在原地,缓缓地转过身,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
"爹,你会没事的,是吧?"
君友良一愣,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重重地点头,"嗯,会没事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君玉鑫这次没有停留,转身就径直朝门外走去君友良矗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君玉鑫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回过神,叹息一声,抬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夜凉如水,曾着夜色,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朝愁君阁掠去,而另一边,坐在屋顶,看戏看到深夜的两人也慢慢滴觉得困顿。
因为君海林死亡的消息太过突然,隔壁前院的宾客并不是很多,到了午夜时分,苍茫的夜色下也就只剩下君碧乐几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子女,以及大夫人平日里耍得比较好的几个闺蜜。
而君海林那些小妾,则早早地被大夫人遣散了下去。
简而言之,就是你别在这么碍眼。
小妾们多有不甘,但一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得仰仗大夫人的脸色,那些没儿女的小妾吭都没吭一声,便行了个礼就走了。而那些膝下有子女的,虽然也极为不情愿,但一想到自己的儿女均不在身边,所以,愤愤地嘀咕了两句,也就走了。
凤彩天和柳亦寒两人坐在屋顶上,看着地下这一群兔死狗悲的场景,啧吧着嘴,甚是觉得无趣。
"没有打起来,真可惜!"原本她还以为能看到一场兄弟夺财的戏码呢,结果就只是几场假哭。
柳亦寒微微笑了笑,揉了揉凤彩天柔滑如丝的秀发,"要不我去让人加点火,反正他还有几个儿子没回来。"
"不要!"凤彩天抬手将柳亦寒那在头顶乱动的手拽下来,"都弄乱了!"
柳亦寒笑得妖冶,"那有什么关系!就算你变成老太婆,我也一样喜欢你。"
"那可不一定!万一哪天我头顶生疮,头发掉光呢?"凤彩天憋着嘴儿,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至少,前世那么恩爱的爸爸妈妈,最后还是输给了病魔,输给了金钱。
感受到凤彩天的抵触,柳亦寒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柔的道:"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把自己弄得比你还惨,不会让你产生自卑。"
"你才自卑呢!"凤彩天楞了楞,推开柳亦寒自己跑了。
她的脸色在发烫,心也从未有像现在这样跳动得如此之快,但同样的,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然。
比自己还惨么?
凤彩天想着这里,一边跑着,一边痴痴地笑了起来。
万千世界,从来不少痴男怨女,但是,纵观古今,除了陪伴之外,感同身受的陪伴却并不多。就跟女人生产一样,虽然男人能爱女人倾尽一切,但是,能真正陪女人走进产房,度过妊娠的每一个瞬间的,除了医师就是护士,而男人...呵呵,至少他的爸爸在深爱着他妈妈的时候,并没有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