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富甲天下的商人,朝廷都要给几分面子,是那么好对付的?君轩身份搁在了那里,就算天天跟着她,可她和盐商的内部生意,君轩多半也插不进手,也不好插手,只能在一旁敲山震虎,时刻提防。要说其他生意也罢了,可这是私盐啊,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这些盐商虽然现在是不会打她的主意,但谁不会为自己留一手,万一有一天真发生什么事,那些暗中交易对她不利的证据一抛出来,那时候怎么办?你们太大意了,也太宠她了。"
天宇神色一凛显然没有想过这些,皱眉看着无焱道:"这个倒是疏忽了,我和君轩只想到有我们在,谁敢轻易动她,却忘了小青的手下却不是久经杀场的老手,那些年轻人虽然不错,码头上的事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可跟盐商打交道就太嫩了。"
无焱一脸肃杀的道:"君轩的势力在江南是很强大,放眼水,陆,官,商,谁不给河间王府面子,谁敢动河间王府要保的人,可是这种暗中的事,又岂是势力大就能解决的,做了这么久的安乐王爷,难道懈怠了?君轩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皱眉沉吟了一下道:"是了,是他有心无力,河间王府的一举一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上至朝廷下到地方官,商旅帮派那一个不是瞪着眼睛,虽然他经商,可是只要一天他是齐郡王,一天就少不了别人的注视和揣摩。
如果动了自己手下的能人来帮她,这可就是公然与朝廷做对,这顶大帽子别说君轩就是整个河间王府,就是河间王也承担不起,要是不动他手下的能人,那她的生意就太不安全了。不要有一天整座船翻,却把她一个人推上风口浪尖,那时就晚了。"
天宇沉思良久道:"我想君轩的意思是,没出事让小青浑水摸鱼是最好,要是出了事在最关键的时候保住小青,至于小青手下的人,是死是活这并不是君轩在意的事,同样也不是我们在意的事,只要小青没事,其他的无所谓,凭君轩的能力保小青应该没有一点问题。"
无焱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不在意,可是有个人在意,她把这些情分看的很重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知道因为自己贪钱,断送了那么多人的命,我不知道她会成什么样子?"
天宇看了一眼无焱轻声道:"还是你最了解她。"
无焱沉默半响无声的苦笑,天宇见无焱神色半担心半凄然,不由转移话题道:"既然这样危险,不如传信让君轩断了小青这笔生意?"
无焱摇摇头道:"不行,一,她不会听的,有那么大笔的银子赚,她是可以践踏一切律法的,她曾经说过,当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时,可以奋勇争先一往无前;当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时,那么可以藐视一切律法;当有百分之两百的利润时,就将践踏一切,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放手的。
二,想你回来的时间里,她已经开始动手了,一旦参与了进去,就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强行撇开抽身,那么不光她有危险,晋王你日子也不好过。知道了别人的秘密,还想毫发不伤的退开,估计你我都不行。要是那些人转头投靠其他势力,晋王,你的亲王位置可能都做不牢。"
天宇皱眉看着无焱道:"那你的意思?"
无焱沉吟了半响道:"这生意还是要做,只是这怎么做?该防着什么地方?该抓什么地方?却要有人帮她决定,她只知道利润高,却不知道风险有多高,身边的人也不怎么有用,帮不上多少忙,如果没有能够得力的助手,不能使她的生意沉淀下来,那么她的生意就会像泡沫,极快的达到一个高点,然后后续无力就会从内部垮掉。"
天宇见无焱已经有了主意,不由笑着道:"没想到你还有做生意的天分,要不你也教我,等我什么时候没钱了,也去做点生意去。"
无焱却没有笑,瞪了天宇一眼道:"找你的管家要去,她那么有钱还能亏了你个表面上的主子,不说了,这些事我来处理,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哪怕是潜在的也不行。"
别了天宇回到王府,无焱没有惊动任何人,只静静的坐在陆小青曾经住过一晚的明轩,自从陆小青走后这里就不准任何人进,除了每天打扫清洁的下人能进来。
坐在床头,无焱默默的看着屋子外的星空,一双如夜空中月亮般美丽清冷的眼眸中,散发着浓浓的思恋,刀雕斧刻的脸颊依旧刚毅,只是微微消瘦了,却更增成熟魅力,手里无意识的轻轻拨弄着玉石枕头,身周的气势却更冷了。
"青儿,既然你想飞,那我就给你插上翅膀,任你自由翱翔,如果你什么时候想歇息,我就给你造一座避风的港湾,任你停靠。"月光下,无焱的眼神不在凄迷,带之而起的是一片绝然的自信和坚定。
站起身无焱握紧了身前的椅背,轻声却坚决的道:"就算你要星星,如果陪着你去摘的人不是我,我也要给你搭一架天梯,为你铺平前进的道路。"
第二日早朝完毕,无焱没有与天宇同路,而是独自骑马出了城。在离京城六七十里的一个小村庄里,一间瓦房前,此时一个三十多岁,长的一副和气生财的面孔,气质温文而雅满脸笑意的男子,正在院子前面喂小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