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了陆挽的话,南璟昀一脸震惊,诧异着说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陆挽摇了摇头说道:“本来这话也不该是我一个外命妇,皇子的妾妃听得到的。但也是恰巧,我带着奶娘抱着晏儿路过点苍园的时候,刚刚好听到了几个婢女在八卦,说是初六白日里四殿下拜见了母妃,当天冯贵妃就将陛下请到了正阳宫去,这不今日圣旨就下来了嘛!”
“竟是如此?”南璟昀挑眉看着陆挽问道:“那帮宫女们没有发现你吗?”
陆挽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她们只是没有发现是妾身罢了,但是这些话定然也是他们有心说的。”
“你为什么这样说?”南璟昀完全不这样想,而是轻轻一笑道:“他们就算是有心说,也不是说给你听的,缘何就是新鲜的事情?”
陆挽抿唇不解道:“就是觉得好生奇怪,如今后宫乃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共同协力,贵妃娘娘虽然平日里温柔,但对待宫务向来从不手软,谁敢在眼皮子底下传她的不是?”
南璟昀冷哼了一声说道:“自然是别有用心之人,阿挽亏你还在宫里待了数年,竟是再也看不穿吗?”
陆挽摇了摇头说道:“就是因为待过了,见识过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手段,我才觉得不可思议嘛!”
“怎么了?”南璟昀虽然生母份位低微,但是好在他是被太后养大自小没有遭受过什么委屈与风波,太后护他严实,以至于南璟瑜虽然耳闻过后宫妃嫔的争斗,却是从未亲眼得见过。
陆挽勾了勾嘴角,无奈一笑道:“你是跟在皇太后身边太久了,皇太后她老人家又是经历过手腕强大,一般人不敢轻易招惹罢了。”
南璟昀无奈一笑说:“哎,虽然我从小跟着皇祖母长大,但是后宫的事情我也是见识过一些的,不说别的,就是我的生母也……”
身为三皇子的南璟昀,自幼却是养在皇太后身旁的,当初皇太后抱养走三皇子的理由身旁孤独需要有个孙子作伴,可是皇帝的孩子年岁相差都不大,尤其是大皇子为名正言顺上的嫡长子,就算需要太后抚养也该是他而并不是三皇子。
可事实上大皇子是由冯贵妃养大的,太后只是挑上了母家卑微不显三皇子。不过也亏得南璟昀是由太后养大,否则学习了生母的愚蠢势利就要不得了。
“婆婆自然是好的,只是有些老实,一些事情想不开罢了。”陆挽轻轻笑起,听到南璟昀提起他的生母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勉强笑了笑。
南璟昀轻笑,抚摸着陆挽的头道:“你呀……聪明,也就在你口中母亲她才是个老实的人。殊不知宫中人……”南璟昀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罢了,为人子女不言父母之过,不提了。”
陆挽微笑了起来,看向南璟昀轻轻笑着说:“殿下其实还是很在意婆婆的。”
“在意是在意,可是她……”南璟昀摇了摇头,母亲对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但是也不是那么重要的。自幼他对母亲就没有什么印象,父皇眼里又一直不曾有他在,也只能是叹息。
陆挽反身抱在南璟昀的身上,轻轻笑着说道:“不说这些,咱们的以后还长,你又是婆婆今生唯一的依靠,就算婆婆不能给殿下带来助益,但也是殿下的母亲,会好的,以后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南璟昀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是啊!会好的,一切也都会好的。”他低头看向了微笑着的陆挽,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笑道:“有你在,一切都会好好的。”
陆挽点了点头,靠在了南璟昀的怀中说道:“有殿下在,妾身知道一切都会好的。”
南璟昀轻笑,看着陆挽闭着眼睛在自己怀里,不由得叹息一口气。陆挽很聪慧,但是也苦了她,这天下有几个女子愿意夫君去寻别的女子?她这般费心替自己着想,着实辛苦了。
与三皇子这边不同的是,南璟川回了王府则是上下尽是恭喜之声。虽然不是嫡子,但他自从归来之后一直备受皇宠,皇帝格外宠爱他,这皇子未曾封爵前虽说都享受亲王待遇,可是南璟川如今居住的府邸就是完全按照亲王的规格建造的,可见皇帝对待南璟川的宠爱。
南璟川只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谢,管家吩咐下去府内伺候的下人多加一倍月钱,钱去凯悦钱庄要。”
管家听闻南璟川如此说,不由得满面堆笑起来,对着南璟川躬身叩拜笑道:“那么老奴先谢过大王了。”
南璟川点了点头,随后蹙着眉道:“西苑那几个女人近来还算安分吗?”
管家听到南璟川这样问,不由得点头道:“嗯,还算安分,有了之前的事情,倒是不敢闹出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南璟川蹙着眉看向了管家,不解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咋舌摇了摇头道:“之前的张淑女,怕是……怕是要不好了。”他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惋惜,不由得轻轻一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本应该是鼎盛的桃李之年,一朵花骨朵儿还没有盛开就要凋谢了。
南璟川听管家这说,不由得眉心蹙得更紧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淑女又是怎么不好了?我不是吩咐下去,府内不得有下人偷奸耍滑亏待主子的事情吗?”
听着南璟川的语气,管家就知晓南璟川这是生气了,不由得低声说道:“这与奴仆们可是无关,张淑女虽然被您贬斥,但好歹也有从自家府内带来的丫鬟,还算是忠心,是……”管家有些犹豫了,虽说这西苑的一众妾妃不受宠,可也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说三道四的。
南璟川看向了管家,语气严肃训斥道:“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你这是在替谁遮遮掩掩?”
管家面容之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殿下,老奴可是冤枉死了。哪里就是想要为旁人遮掩了,老奴是知晓什么话该老奴说,什么话不该老奴说,这西苑的妾妃们虽然不受您的宠爱,但到底也算是主子,哪里是老奴可以非议的。”
南璟川听了管家的话,不由得面色一冷,随后吩咐道:“管家这话说岔了,本王找你入府是为了帮着本王大礼府内俗物的,不是让你做谨小慎微的奴仆的,你需要记住这府内最大的主子是我,旁人不需要太过关注,我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才是。”
“是是是!”管家紧忙点头说道:“您说的是不错的,全对!”
南璟川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管家叹息了一声说道:“还不是西苑的沈孺人,她和张孺人当初一起被指到府里来的,您不甚在一边一直将人留在西苑府里,平常也不关注他们。这沈孺人自恃聪慧,又与张孺人是好姐妹,是以俩人在西苑好生作威作福,原本侍妾苦不堪言了。”
南璟川蹙着眉心,看向了管家沉声问道:“这事情本王怎么从不知晓?”
“这种事情哪里好麻烦殿下您呢?”管家陪笑着,“您不管西苑的事情,老奴一个爷们家也不好管,所以西苑的事情都是沈孺人和张孺人管理,这上次张孺人出了事情之后,所有事情也就沈孺人说了算,这西苑的沈孺人不仅要求那些婉仪淑女去给她请安行礼,还要去那边立规矩,这张淑女伤势未愈,可是遭受了好一番折腾。”
南璟川面色一寒,语气阴森了起来,冷笑道:“沈氏这是将自己当成了当家主母不曾?”
“这……老奴并不知晓。”管家垂着头,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抬起头道:“不过老奴记得,沈孺人曾经说过,她兄长是在定北王麾下当兵的,此次立功凯旋,自身也可水涨船高。”
南璟川听了管家的话,不由得哼了一声道:“在定北王麾下做事?校尉还是副将?我如果没有记错,她父亲不过一个从二品的官吧?竟然想着水涨船高……笑话!”
“那么殿下该要如何解决?”管家看向了南璟川,他知晓南璟川一向不喜欢不安分的女人,于是试探着问道,“要不要去告诫一番沈孺人?”
南璟川摆了摆手说道:“让她尽数说去,希望越大越是落得一场空。”
管家点了点头道:“只是怕风言风语传得太狠,传出去后让李公家听去了面子上不大好看。”
“无妨。”南璟川淡笑说道:“嗯,不过有一点倒是提醒了我,李家……你去差人到客栈,将介晨公子请来。”
管家拱手笑着告退,“是,老奴这就去办。”
看着管家离开的身影,南璟川的嘴角不由得上扬。他虽然已经从母亲那边得知父亲准了婚事,但是没有想到随之而来会是分封的圣旨。虽然几个兄弟都已经册封,但也已经尽够了。
南璟川闭上了眼睛,用手盖在了眼前,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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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娘,不知晓你听到旨意之后又会如何?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希望你与我可以心有灵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