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李蕙质声音愈发的严肃,“你说啊!究竟是怎么伤的!”
阿锐眨了眨眼睛,赔笑着说:“和小兄弟几个,闹着玩来着,一个不小心……误伤,真的是误伤。”
“是吗?”李蕙质挑着眉问道,其实她一点也不相信阿锐的话,她到底是个医生,怎么会看不出来阿锐伤势究竟是如何?他这若真的是无意之中弄伤,不会让阿锐隐瞒着伤势绝对不开口,毕竟对于阿锐的性子,身为师父的她再熟悉不过。
正是因为阿锐性格是倔强的,不管受了什么样子的伤,他都可以速度爬起来,因为他自小的经历不允许他软弱,也不允许他为着别人承担一切。阿锐不是这种会为了他人,隐瞒自己伤势的性子,很显然这事情一定比她想得更严重一些。
“对呀对呀!”阿锐笑眯眯地点着头,虽然他知晓这样不见得可以糊弄过去李蕙质,可毕竟要抱有一丝丝的希望,人总是要在希望之中,才能够获得成长不是吗?
李蕙质哼了一声,看向了南璟风勾唇笑道:“那么,兄长你说呢?你觉得阿锐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南璟风听闻了李蕙质的话,不由得摇头叹息了一句说:“蕙娘,咱们先别说这个了。盘问阿锐的话,一会儿在说,怎么也得先让阿锐躺好吧?嗯……你想一想,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南璟风说完这话,又看向了阿锐的情况绝对说不上好,面色因为失血一句浮白,皙白的额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显然是伤得不轻的样子。
李蕙质看了一眼南璟风,又看了看阿锐,气恼地说道:“你倒是知道心疼他,关心你他,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就只会让我干着急,让他休息做什么?”
“蕙娘!”南璟风看向了李蕙质,他此时也有几分气恼,不过不是对着阿锐,而是对着李蕙质。他觉得李蕙质太过关心阿锐,以至于她的情绪有几分的失控。
李蕙质看看了一眼南璟风,到底有着默契的二人,只是一眼便是明了了对方的意思。她错开眼,也不再看阿锐。
而南璟风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说:“要不,蕙娘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到底怎么样,我怎么可能好好休息得好嘛?”李蕙质叹息了一声,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无奈。看着这样的阿锐,李蕙质就想起了何正川。阿锐比何正川要强多了,性子也倔强执拗的多。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怎么就会这样的与何正川相似。
南璟风听了李蕙质的话,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挑眉看了一眼阿锐,才上前扶着住了阿锐的另外半边身子说,“来,不要理会你的师父,跟我去乖乖的休息,让我给你好生检查一番身体。”
阿锐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在……我……”
李蕙质看了一眼南璟风,不由得哼了一声,随后上前将阿锐抗了起来,动作丝毫不温柔,甚至是有几分的粗暴,她几步走到了床边,看了一眼阿锐,勾唇一笑,神情之中露出了危险的味道,然后将他重重地放下去。
“哎呦,师父……你要谋杀徒儿吗?”阿锐伤在肩背上,但是腰背并未受伤,是以李蕙质敢胆大的这样做。阿锐被李蕙质丢到床上后,顿时哀叫了一声,十分委屈地看向了李蕙质,抱怨着说道。
李蕙质的动作,倒是惊呆了南璟风。他是当真是个温柔文弱的公子,身为一个皇亲国戚,他却自幼厌恶学武,只是较一般寻常百姓,多学了骑射而已。他力量上并不充足,将人轻松地扛起,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虽然知道李蕙质是会武功的,且武力值并不低,但她毕竟是个身姿曼妙的姑娘,身量纤细柔柔弱弱,南璟风在李蕙质将阿锐扛起来的时候,十分担心阿锐那个身量将李蕙质纤细的身体压坏。
而此时,看着李蕙质可以放下阿锐,并且面色如常气息稳健,简直是目瞪口呆了起来,他被李蕙质突如其来的爆发力,惊呆了,整个人木然在了当场,看着李蕙质,瞪大了双眼,呆愣愣地半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少废话了,嚎什么嚎!现在可以说了吧,你肩背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李蕙质虽然对着阿锐生气,可到底阿锐是自己的小徒弟,她也是心疼的,于是给阿锐盖好被子,才一脸严肃地看向了阿锐,面上仍然寒霜遍布。
阿锐看李蕙质那冷冽寒霜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此时他已经做不到坦然的说谎了,只能陪笑着说道:“那个,师父我可以说,但是你能够保证不对我生气吗?不然我是不敢的。”
李蕙质听了阿锐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垂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赔笑的阿锐,轻轻点了点头,“你没有资格给我讲条件,你先说,我根据事件的严重性,可以考虑看看。”
“你是一定必须保证不对我生气,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说的!”阿锐抿紧了唇,其实他心里也是有底,知晓说出来后,李蕙质虽然不会此时就与他生气,但是秋后算账就说不定了。为了杜绝这个危险,还是事先讲好的好。
“我说了,你没有资格讲条件,你别逼着我暴力让你配合啊!”李蕙质看了一眼阿锐,眼神之中布满了寒意,她此时丝毫没有淑女的形象,将一个暴力的师父演绎得十分的恰当。
南璟风倒是有些心疼阿锐,上前拉了拉李蕙质的肩膀说道:“蕙娘,还是先给阿锐将伤势处理好吧,你看看,他的伤还在流血呢!”
“我看着他一点事儿都没有。要不是我发现了,他还瞒着我呢!”李蕙质想到这里,越发觉得生气,伸手一指头戳在了阿锐的头上,“这小子,成天就知道惹我生气!我迟早会被他给气死。”
阿锐有些无辜,一脸委屈地看着李蕙质说:“师父,我知道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但是要不要这样凶神恶煞的?”
李蕙质听了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冷眼看向了阿锐说:“你小子把刚才的话给我再说一遍?”
阿锐被李蕙质那冷冽的眼神绝杀的很无辜,他瘪了瘪嘴说:“师父,还不准许我说实话了吗?”
南璟风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个臭小子就是被扒皮抽筋也不亏啊!这张嘴,你这话很容易挨打的知道吗?
“少废话!”李蕙质冷眼看了一眼阿锐,随后看向了南璟风说:“兄长,你给他处理伤势吧!我先去外间,你给他摆弄好了。”
南璟风点了点头,轻声道:“放心,我会的。”
李蕙质随后点了点头说:“敢对着兄长无礼,你伤好了就带着沙袋蹦一天吧!”
阿锐抿唇,轻声说道:“知道了!”他对上李蕙质,总是万分的无奈,毕竟是自己的师父,他总是惹不起的。
李蕙质勾了勾唇笑着说:“嗯,乖一点!”随后转身离开,并没有再理会这二人。
看着李蕙质离开的背影,阿锐才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合上了眼睛,唇色慢慢地浮白,脸色也变得愈发的难看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阿锐,南璟风也是蹙了蹙眉,问道:“除了肩膀,身上还有哪里有伤吗?”
阿锐此时没有什么力气,只是摇了摇头,张开了眼睛说道:“都很痛,我也不知道哪里有伤,哪里没有伤了。”
“都很痛?”南璟风心下一坠,心里有些不安了。如果阿锐这样说的话,那么就代表他绝对伤得不轻,那么……
阿锐点了点头说道:“整个身后都很痛,非常的疼。”
“哪里很痛?把痛的地方都告诉给我!”南璟风蹙着眉,“整个后身?从后背到大腿吗?”
阿锐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说道:“嗯,很疼。”
听了阿锐的话,南璟风不由得蹙起了眉心,看着阿锐的臂膀,不由得眉心皱得越发的紧,“你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大皇子,不要问好不好,求你了。”阿锐看了一眼南璟风,语气之中带着浓浓恳求的味道:“我不想说,也不能说。”
南璟风叹息了一声,上前撕开了阿锐的衣服说:“那么好,咱们就先不说这些,你肩背上伤口裂开了,出了不少的血,你现在是不是要让我给她诊治?”
“嗯,您诊治吧!”阿锐点了点头,他看向南璟风轻轻道:“谢谢您!”
听到致谢的话,南璟风的面色一僵,想开口训斥阿锐几句,却发觉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可责怪与他的立场与理由,万分无奈之下,只能默默地将叹息咽了下去,轻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用温柔慈爱的眼神看着阿锐,语气放得温柔和缓,亦如平日里南温和道:“那么让我看看你的伤可以吗,可以把你的衣服解开吗?”
阿锐咬着唇,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他其实并不是畏惧与李蕙质,只是不想让李蕙质担忧。而对着南璟风更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感情,他莫名其妙的害怕眼前这个男人为他着急。因为阿锐此时再清楚不过,他伤势的来由,一旦让李蕙质和南璟风知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阿锐是害怕的,此时面对着温柔温和的南璟风,阿锐真的是十分害怕的。
因为他知道他比李蕙质更是温柔聪慧,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比李蕙质更为可怕的存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