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宋若初没好气的瞪着他。
都是老房子,厕所都在屋外,这么晚出来又没有路灯,她当然也害怕。
本来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先上一个,可是今晚她忘了,半夜又闹的急,实在挨不到早上啊,她只能大着胆子摸黑出来,结果还遇上这样的事情,真的要疯了!
容铭远突然呵呵笑了两声,原来只是闹了个误会而已。
宋若初咬牙,他却问:“那你现在还要上吗?”
“……”他问的云淡风轻,宋若初却脸色都变了。当然要上!
容铭远从她的脸上看出了答案,点头:“你去吧,我帮你守着,万一掉下去了也好有个人救你。”
“!滚!”宋若初简直是用吼得。
结局是又引起了那些刚刚准备再回去睡觉的村民的注意,而且这次有了方向感,他们纷纷朝容铭远和宋若初所在的地方走来。
宋若初一惊,容铭远则抱着她的身体往暗处一躲,两人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以防被人发现。
其实她出来起夜方便,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正大光明的要躲起来,可现在如果再出去,被人看到了,只怕是有嘴也说不清了,所以只能继续恼怒的与容铭远蜷缩在一起,紧挨着彼此的身体,甚至还能清晰的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出来。
那么热,那么热……
那些查看的村民已经到了眼前,只要用手一拨就能发现他们,她都屏住了呼吸,万一被人发现……
结果,那些村民窃窃私语着:“是不是遇到鬼了?好久没听到这些声音了,难道是我们听错了吗?”
“不会吧,这么多人听到了,难道是又有什么冤屈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明天来烧点纸钱拜拜吧,赶紧回去吧,真的挺阴森挺吓人的。”
“嗯,快点回去吧。”于是这些村民一溜烟跑回了家,灯光很快被熄灭,村子瞬间又陷入了黑暗的寂静中。
宋若初确认没危险后,胸上传来的异样感觉就特别清楚,尤其是他用力的紧捏两下,令她浑身僵硬,陡然将他推开,又暴怒:“无耻!”
刚才情急之中,他急着拉她的身体,没注意把手放在了那里,原来是放在他的胸上的。他也是下意识的去感受一下柔软度,如今被发现,呲牙笑了笑:“我救了你,你不谢我就算了,还口出恶言,难怪你的胸那么小。”
“你说什么?”她听得脸色丕变。
他毫不避讳的又重复了一次:“你的胸,真小。”不过刚好可以让他一手掌握,而且弹性十足,手感不错,摸起来舒服极了,但他拒绝自己继续往下想。
他那揶揄的语气,听得她一口血差点呕出来,再次亮出自己铮亮的牙齿:“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咬死你,咬死你!”
“嗯,我相信,你本来就是只小野猫呢。”
他的调侃让宋若初怒火高涨,可继续这样的耍嘴皮子没有任何意义,再者,她是真的很急!
所以,她飞奔着朝不远处的简易厕所跑去。
拖了这么长时间才上的厕所,那滋味,一般人应该都体会过,对宋若初而言,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舒服吧。”
好不容易舒服了捂着肚子出门,结果从暗处走出来一个身影,又说着这样的话,又吓了她一跳。
待看清眼前人后,她已经没力气表达自己的惊魂未定了,只是嫌恶的皱了皱眉:“你变态吗?我上厕所你就在外面守着?”这样的安静,岂不是连嘘嘘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脸顿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于是更加的恼怒。
然而容铭远却道:“我怕你掉下去,所以一直帮你守着啊,你难道不是应该谢谢我?”
她无力抚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吼:“你真是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还有理了是不是,我还应该对你千恩万谢感恩戴德是不是?哦,真是疯了,让开,你要当孤魂野鬼瞎晃是你的事情,别扯上我行不行!”
她强势推开他往前走,他不由分说追上去,结果确实一阵胃痉挛,令他痛苦的抽搐着蹲下了身。
宋若初听到背后的呻吟声,不得已停下脚步转了头,看到容铭远按着肚子蹲在地上,不由很是反感:“喂,容铭远,你可不可以不要耍这么多花样啊,我没时间陪你玩儿,你也别演戏了行不行。”
容铭远依旧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不吭声,宋若初真的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的跺脚:“随便你,想演戏就继续演吧,我回去睡觉了。”
她回到了张婶儿家的住处,进屋,关门时却看到容铭远仍蹲在地上,如果要演戏,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了,可万一不是呢……
宋若初懊恼的咒骂一声,到底还是没办法坐视不理,快步朝他走去:“喂,容铭远,你到底想怎么样,赶快起来啊。”她的话语中透着不耐,见容铭远仍是没动作,于是用脚踢了踢他的膝盖,结果,他整个人就往后倒去,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借着微弱的星光她看到他额头前布满细汗,又脸色煞白。
微弱的呻吟也不停自嘴里流泻出,看样子真的不是作假的。她当即蹲到他身边,询问:“喂,容铭远,搞什么,怎么突然这样啊,你没事吧。”
她觉得手忙脚乱,还有些束手无策,但没有办法,她只得将容铭远用力往前拖去,一路拖到了张婶儿家门口。
可容铭远却道:“再往前走一些,去我住的房间,药在那里。”
没办法,宋若初只得咬牙继续支撑着他往前走,将他送回村委会大院的房间里。
人都睡熟了,那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就连宋磊也不知去了哪里,宋若初简直要哭了,把头发拨到脑后就问:“你的药呢,放哪里了?”
容铭远指了指旁边的黑色大衣,宋若初哦了一声,急忙跑过去翻找,把外面的口袋都翻出来没有,于是翻里面的口袋,同药瓶一起滚出来的还有他的钱包,钱包掉落在地,她来不及捡起,以最快的速度将药片先让他服下,然后看着药瓶上面的文字解说。
原来是胃药,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很严重的胃病才是。
“胃不好还拼命喝酒,活该痛死你。”她絮叨着抱怨,又反身去捡地上的钱包。
钱包开了,她帮忙合上,但是,却看到了钱包里放着的照片。
照片,是她的!
不,不是她的,应该是他的前妻的。因为她不可能拍过这样背景的照片,可是,真的长得跟她一模一样呢。
别人说的时候她都以为只是长得像而已,没想到真的一模一样,才会被人认错吧。
“是一样吧。”容铭远稍微缓了过来,用低沉的语气盯着她的背影道。
宋若初合上钱包,帮他放回原处,嗯了一声:“是挺像的,不过,还是你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她,别认错了才好。”
是的,他也知道她不是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他居然主动下了逐客令,越是看着,越不容易忘怀。
她原本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现在可好,无事一身轻,她点点头:“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不带一丝留恋,甚至是,决然的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离去了。
容铭远按着发疼的胃部,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那么想逃避,偏偏还要一再碰上,简直就是在不停折磨他。
而这个晚上的另一边,乔镇远住院了。
庄清接到医院通知时急忙赶了过来,不过乔云深来的比她更早。
这是乔云深回来后庄清第一次见他,眉眼间尽是充满喜悦和淡淡的忧虑:“云深,你瘦了,外面很辛苦吧。”
“不辛苦,我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点苦哪里还叫苦,庄姨,恭喜你结婚了,都没送你结婚礼物,晚些时候补上。”
庄清面色一怔,乔云深赶紧解释:“庄姨,你别误会,我是真心的,你为我爸守了这么多年,其实我都看在眼里,钟叔看起来人很不错,忠厚老实,对你也好,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
她面色稍霁,心中却仍有几分难纾之痛,不过不足为外人道也:“老爷子最近身体又不好了吗?你有时间多陪陪他吧,你走的这几年,他一直都在念叨你。”
“嗯,我知道。”乔云深还是放不下,所以不死心的又追问了一句,“她真的不是苏染?”
庄清拍拍他的肩膀:“我也希望是。”
乔云深不再前进,就此止步:“庄姨,你回去吧,我要去看爷爷了。”
“也好,帮我问老爷子好。”
庄清对乔镇远,始终存了一份敬畏,一份疏离,她的关心永远只能留在心里,永远不可能走到他的身边。
当年一手安排了乔颜廷的婚姻,造成他们悲剧的,不正是眼前这个呼风唤雨了一辈子的老人吗?
“对了,”庄清走了两步又脚步他,“云深,别怪我多事,瞳榄是个好女孩,虽然她是我从小收养的,可是在我心里,跟我的亲生女儿没什么两样,她喜欢你,我觉得也是天意,我知道现在你们在一起了,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
乔云深坐在旁边削苹果时,乔镇远醒了,伸手去摘氧气罩,乔云深立刻放下手中刀子帮他扶起身,又拿掉了罩子:“爷爷,你醒了。”
乔镇远握着乔云深的手,面上是难掩的激动:“云深,你终于肯出现了。”
乔云深低头,道歉:“对不起,爷爷,让你担心了。”
“不要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三年前一役,乔家不但元气大伤,还伤及了根本,乔穆廷和乔云琛至今还在监狱里,乔家瞬间人丁凋零,乔镇远大受打击,身体更是一落千丈大不如前,他的眼睛里还有着热泪,“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云深啊,我从没想到我戎马倥偬一辈子,晚年会落得如此凄凉,可能,真的是我前半辈子造孽太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