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别逼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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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伪装,都不及他一个眼神的温柔。

当他在血色夕阳下,在狭窄的藤椅上再次对她肆意掠夺,再次与她融为一体时,苏染眼角颤抖着划出两行泪。

她,比自己想象中更爱他啊。

不如先前几次的粗暴,容铭远这一次非常的小心与体贴,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耐心,都要投入,苏染像是踩在云端,落不到实处。

如果没有苏沫,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可生活从来没有假设。

就当这是末次的狂欢,她倾其所有。

事后,容铭远捡起一边的白衬衫盖在她身上。

自己对着夜幕下表面静谧安然,底下实则波涛汹涌的海面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黯淡的星光。

短短几日,他确实是瘦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还是公司的困难没有解决,关心溢到嘴角,却强行咽下。

他的一切,已经与她无关。

他静静的吸了一夜烟,她静静的陪他坐了一夜。

黎明,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时,苏染迷糊醒来,发现身上盖着容铭远的外套,阳台上空无一人,她不知何时睡着,他也不知何时离去。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身上青紫的吻痕提醒她昨夜的疯狂与销魂――

她,真是堕落!

王嫂进来为她整理房间,发现发呆的苏染以及她身上那一片的狼藉,怔愣后欣喜若狂,苏染被看的不好意思,王嫂却欣慰道:“太太,你跟先生明明那么相爱,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有什么事情就好好商量,你才是先生最爱的女人啊。”

“最爱?”多可笑的两个字。

王嫂急于解释,可苏染却不愿继续听下去,王嫂只得作罢。

一整天,苏染都显得心神不宁,书也看不进去,索性躺着吹了一天海风。

到傍晚起身的时候,发现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还有些鼻塞,难道是感冒了吗?

王嫂有些担心:“太太,要不泡泡澡吧,能舒缓一些,再吃点药,说不定就止住了。”

她确实困乏,泡澡最好不过。

王嫂为她精心准备了精油香薰,人躺在里面,闻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果真通气不少。

怕苏染出事,王嫂每隔十分钟就过来敲一次门,苏染泡了半小时,浑身肌肤都起褶子,泛着娇艳的玫瑰色,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浴缸。

床头已经备下药和牛奶,苏染穿着白色浴袍,没胃口喝牛奶,就端进洗手间倒了,在饮水机接了杯温水服了药,就上床休息了。

泡澡舒缓了她的疲惫,药效发作,没一会儿她就沉入了睡眠中。

只是半夜,她忽然感觉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拥入了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又瞪大眼,背对容铭远躺在他的怀里,她僵直了身体不敢动。

容铭远又把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呼吸尽数落在她的耳畔,酥酥麻麻。

她似乎还听到了沉沉的叹息。

怎么会这样。

她正对着落地窗,窗帘未完全拉好,还能看到窗外皎洁月色,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末了,还有他低沉的喃喃自语:“苏染,我该拿你怎么办……”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苏染的预料,但她不敢乱动,她清醒的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是现在这一刻如此安静美好,他的身体温暖着她,时光若能就此停驻,她愿背负一生的辛劳。

第二天早晨,苏染猛地从床上坐起,扭头,旁边空无一人。

就连床铺都是冷的,昨晚容铭远真的来过?还是只是她的一场梦?

苏染问王嫂,王嫂说没有。

苏染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呼吸似乎还残留在她的耳畔,那么清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又迎着海面吹了一天海风。

所以即使泡了澡吃了药,她仍是无可避免的感冒了。

王嫂拿了一块披肩披在苏染肩头,劝道:“太太,别想了,吃了药早点睡吧。”

“放在床头吧,我待会儿喝。”苏染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王嫂叮嘱她一定要喝,苏染点点头,又发了好一会儿呆。

等她打了个哈欠来到床边拿起牛奶放到嘴边时,看着这纯白的液体,她突然多了个心眼,走到洗手间,把牛奶倒了――

王嫂收走了玻璃杯子,苏染上床睡觉。

半夜时分,一直假寐的苏染听到了开门声,还有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接着,她又被搂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她屏息以待,可心,在颤抖,马上,她又坚定按下手中的遥控,房间刹那灯光大亮――清晰的映照出他错愕的脸庞――

苏染直直看着望进他的眼底:“为什么要王嫂在我牛奶里下药?”

因为喝了那杯下了药的牛奶,所以她这段时间一直睡的很沉,根本不知道他何时来过,又来过多少次。

被她撞破,容铭远也丝毫没有愧疚:“想让你睡的更安稳一些,不好吗?”

“骗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苏染瞪着他,完全不相信,“容铭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想跟你睡觉。”他最近十分消瘦,眼底一片青黑,从城市驱车到这里要两个多小时,如果早上再赶回去……

他直白的回答让苏染目瞪口呆。

“没问题了吧,我很累,乖乖睡觉吧。”他又去搂她,可苏染灵活避开了,她怕,怕自己心软,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沉溺,怕会有所留恋,所以她不想他靠近,她要躲得远远的,管好自己的心。

“对不起,你睡吧,我去客房睡。”她嘶哑着嗓子说。

“苏染!”容铭远厉喝,却无法阻止她划清界限的决心。

苏染刚走到门外,就听到台灯被容铭远气急败坏砸掉的落地声。她的心一抽,脚步却没停……

她刚要锁门,容铭远却追过来一脚顶住了房门,苏染吓的不轻,他面色阴沉:“苏染,你以为我就当真非你不可吗?还想继续装清高闹到什么时候?我还不够退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去不去睡?”

“我要睡,但不会跟你睡!”

“好,很好!”容铭远狂怒着点头,一拳打在她脸颊边的门上,指骨出血,掌风刮着她的脸颊呼啸而过,她蓦的后退了一步,他留下冷笑:“多得是女人想跟我睡,你,也只是个卖的!”

他决然而去,苏染愣在原地,喜怒不辨。

一直小心翼翼的王嫂此时终于跑出来,拉着苏染的手着急跺脚:“太太,你怎么又惹得先生那么生气,你知不知道他每天开那么长时间的车过来看你,还给你带很多的东西,可他就是不让我告诉你,太太,你――”

“别说了。王嫂,”苏染掩面,“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头,似乎更沉了,可她了无睡意,就这么对着深沉的海面出神。

一叶扁舟在大海上航行,那么渺小,一个急浪打来便可以将它覆灭,苏染一直目送着那叶扁舟颤悠悠的消失在天地相接的尽头中。

容铭远是海,而她就是海上一叶扁舟,在他面前,她微不足道,没有方向,没有航线,随波逐流,随时可能覆灭,她追随着他的脚步,太累,她真的累了,离婚,是对他们最好的解脱。

这天以后,容铭远许久没来,晚上苏染也不再喝牛奶,她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姿态,后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整夜整夜的失眠了。

打容铭远离开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常常都是独坐到天明。

她变得焦躁,变得不安,她想出门,偏偏又被拦住,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个豪华的牢笼里随处乱撞,她努力平静,努力坦然,但都失败了。

王嫂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不停劝劝她。可言语都是苍白的。

书也无法缓解苏染内心不知名的恐惧,那种必须出去的信念占据了她整个身心,就在她决定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努力一试的时候,容铭远来了――

他终于出现了,可却喝的醉醺醺的,一身酒气,脚步虚浮,走路都不稳。

宋磊把人送到后就把所有人撤走了,包括王嫂,整个别墅里就剩了容铭远和苏染。

苏染穿着睡衣赤脚站在楼梯口,他倚在玄关处,一身微醺,透着傲慢的慵懒,他脸色潮红,动手解着脖子上的扣子,眯着眼看着高处的她:“过来――”

她的手指抓紧了楼梯的扶手,他是烈性蛰伏的豹子,她害怕。

她不动,他就迈着凌乱的步子一步步朝她走近,苏染下意识想跑,可还没等她有动作,整个人就被容铭远圈禁在冰冷的墙壁与他的双臂间――

他带着浓烈酒气的呼吸悉数喷在她的脸上,难闻的令人作呕,苏染抗拒他的靠近,他捏着她的下巴吩咐:“帮我把领带解开――”

苏染发现他解了这么久,竟是越解越紧,所以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面色越加泛红,她抿着唇,双手抵死藏在背后。他口干舌燥:“帮我解开!”

他提高了几个音阶,如魔音穿耳,苏染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时,整幢别墅的灯忽然都灭了,伸手不见五指。

他那黑濯的眼却在黑暗中闪着幽光,苏染像被盯上的猎物,毫无缚鸡之力。

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在一起,看着她的眼神那么陌生,充满了仇恨与憎恶。

他的手几乎将她的腰肢扭断,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害怕,她情不自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下唇。

红唇被口水滋润,容铭远忽然俯身,紧攫住她的双唇。

她侧头,他的吻就落在她的纤细的颈项上。

苏染手脚并用:“放开我,容铭远――”

他不语,整个人就像是乖戾的恶魔,对她无情暴虐的掠夺,攻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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