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启飞夫妇想拉她起来:“孩子,起来说话。”
“不,你们不告诉我,我就不起来。”田韵诗倔强的跪在那,眼泪一直不停的流着,眼泪滴在地毯上,细细绒绒的毛很快就将它藏了起了,当泪水积多了,藏不住了,掉眼泪的地方的颜色就得变得深了起了。
田启飞若有所思的看着,然后伸手把她拉起来:“孩子起来吧,我都告诉你。”他打定主意后,决定索性将一切都说出来。
他叹了口气:“虽然说你父母的死,妈是有一些责任,但是也不能全怪她,她也是爱子心切才造成的…….。”
听到这里,当自己的疑问被大伯肯定,田韵诗有些承受不了的,她双手捂住耳朵,哭得有些撕心裂肺:“不,怎么会这样,怎么样会这样??,她反反复复的重复着,然后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她跑得很快,经过大厅的时候,奶奶叫她她都没有听见。
还没等田启飞开口,程兴柏已跟了出去,田启飞对剩下的人说:“先不要让妈知道,你们俩负责遣送宾客,还好,兴柏反应快已跟出去了,我马上也出去,和他分头找。”
田芷伊看着门口,对于刚才程兴柏过急的反应,心中产生一丝疑惑,她一向是自信骄傲的,美丽而优雅的,而且这三年一直是她在他身边,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疑虑否定,可能是旅途太疲惫,想太多了。
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田韵诗跑累了,她跪坐在街着,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放声大哭了起来,街边的路灯有些晕暗,朦胧的灯光将一抹修长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影子将她牢牢包裹着,她和影子就这样紧紧地,密密实实地重叠在了一起。
程兴柏慢慢蹲下去,将她揽入自已怀里,他就这样静静地、轻轻地拥抱着她,拥抱着这个开启自己心中阳光的女孩,她像一朵葵花,应该是向着太阳绽放的,痛苦和泪水是不应该属于她的。
田韵诗靠着他坚实温暖的胸膛,感应到他起伏有序的心跳,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在他怀里,不,她想过,想过很多次,但是想像中的都是美好的相拥,不像现在因自己的痛苦而拥抱。她躲在他怀里,放任的哭起来,想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只有哭出来才感觉痛苦少一些轻一些。眼泪侵湿了他的衣襟,牢牢地紧紧地和他的肌肤贴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这样静静地,默默的拥着她,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开解她,毕竟要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不是谁一时半就能走出来的。
他俯下头,亲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咸咸的泪水,浸入他的口中,有些苦涩。她闭上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被泪水粘连在一起,他吻着她的睫毛,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的泪吻干,吻干了就没有泪水了。
田韵诗突然把头扭到一边,有些无力的哀求:“我已经很乱了,你就不要给我再添乱了好不好?”
程兴柏俊美的脸上泛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会好过些。”
“不要,我不要你们安慰。。。,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只想一个人,你明白嘛,看到你我的心会更乱,你走,你不要管我,”她清丽的睦子盈着满满的泪水,她的声音是如此悲怆。她的言语将她和所有的人化开,是的,她只想一个人。
他站在那,一动没动,他不敢上前给她添乱,也不想就这样离开,他能做到的就只有这样默默地陪着她,像很久很久以前地那样。可是现在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她故意拉远了他们的距离,她的心事,不再向他倾诉,她的烦恼,也不再要他分担,是的,她已将他也从她的世界抽离。
她缓缓站起了,慢慢拭去脸上的泪痕,移动着有些酥麻的双腿,漫无目的的朝前方走去:“你不要再跟着我,放心,我不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你走吧,我想明白后就会回去。”因哭得太久,她甜美的嗓音,已变得有些沙哑,当她在说出这席话的时候,心里已萌生了一个想法,她不要回家,她不要再当天兆集团的洋娃娃,她不要再在奶奶羽翼的庇护下成长,她想要崭新地生活。
“我相信你,我会在家等你。”他那欲语难言的神态,和那痛惜难舍的目光让田韵诗有些不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