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人都垂下眼皮开始努力吃饭吃菜,不再多言。
"一会儿吃完饭,富有去刷碗,爹、大哥、赫鹰,你们在院里搭个棚子,晚上大哥和赫鹰就睡在院子里负责看守,直到采花贼被捉住为止!"花无缺下了命令。
所有人一愣,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花无缺。
"无缺,秋天的蚊子很厉害的,而且你大哥手无缚鸡之力,万一贼人来了伤到他怎么办?富山可是花家仅剩的独苗,若是出了什么事,爹到九泉之下...也没办法向你娘交待啊!"耿有财泪眼汪汪地提出反对意见!
揉揉额角,花无缺又感无力,就是因为父亲这么偏袒大哥,所以花富山才软弱得令人发指!
"爹,比起大哥受伤,和您的两个女儿被采花贼侮辱,您觉得哪个重要?万一有什么事,还有赫鹰在嘛,您真的以为大哥会冲上去与采花贼拼命吗?"花无缺对自己的家人简直是十分、百分、千分、万分的了解!花富山没被吓晕过去都是万幸!
让花富山和赫鹰睡在院子里有两个目的,一是监视赫鹰,二是采花贼不知道花富山是草包,万一采花贼来了,看到院中有两个男人,总是要顾忌一下的。
赫连鹰用燃着的艾草在棚下熏了熏,然后放进破盆里,以防蚊虫。
耿有财的反对无效!为了保护家中的两名妙龄"剩女",也只能妥协了。
花无缺已经十七岁,赵铃儿只比花无缺小上几个月,按着时下女子十二三岁便订亲出嫁,十六七岁诞下孩儿的世风来说,她们的确属于"剩女",再过两年就是"老姑娘"了!
赫连鹰倒是对这个命令没什么不满,反正睡仓库、睡外面都一样,只是苦了花富山。
嘟嘟囔囔了好一会儿,花富山才被困意笼罩,呼呼睡去。
赫连鹰拢着衣襟、闭着眼睛躺在床板上,不知是睡还是醒着。
明月西升东沉,秋夜有几分寒冷,花富山睡着睡着打了个喷嚏,翻身裹紧被子继续睡。
这个喷嚏吓了房顶上一抹黑影一跳,猛然俯身趴在屋脊上,与暗夜融为一体。
良久,院子里再无动静,黑影才轻巧的拱起身子缓缓移动,没有弄出任何声响。
爬行至一处,黑影停下来,双手轻轻揭起一块瓦片放到一旁,从腰间抽出一根细而长的棒状物用力折断,然后用巧劲往屋里一扔...
大概过了五十个数左右的时间,那黑影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中闪过淫邪的笑意,其中左眼上一片乌青。
又移开几片瓦,空隙大到可以容一个人跳进去时,那黑衣人便跃进了屋里。
黑影入屋的刹那,赫连鹰睁开了锐眸,从床板上坐了起来,扭头看着那排屋子,纠结着自己要不要起身去捉贼!
真没想到,这个被史夫人狠狠教训过的采花贼竟然如此大胆!连续又出来作案!
也许是昨夜未能得逞而不甘心,所以今晚他出现在了花家!
赫连鹰站起身,朝原本给花富山居住,现在却住着...
"啊!啊!!!"突然屋内传来惨烈的尖叫声,声音裂到可以穿透屋顶!
赫连鹰不再考虑,立即冲向那个屋子,睡得死沉的花富山也惊得从床板滚落到地上摔得呲牙咧嘴。
嘭!屋门被人从里面撞开,一道黑影从里面冲出来,嘴里还不停的尖叫着!
嘭!耿有财和耿富有住着的屋门也被踢开,一道纤影冲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样利器--菜刀!
赫连鹰身形快、动作狠,那黑影像无头苍蝇一样冲出来后,他欺身上前抬腿一脚踢在黑影的心窝上,把那人又踹进了屋里!
"怎么回事儿?"赵铃儿从房门探出头来,只穿着白色里衣的她披散着头发一脸的惊慌。
"铃儿,你进去把门插好!"穿戴整齐的花无缺挥舞着菜刀朝继妹吼道。
赵铃儿借着月光看到张牙舞爪的花无缺,吓得二话不说直接关门落闩!
"无...无缺..."院中棚下传来花富山的呻吟声,他伸出手向妹妹求救,他那刚好不久的腰啊...
花无缺在心底骂了句"没用的东西",提着菜刀闪身进了出事的屋子!
屋里,赫连鹰和那个黑影拳来脚往正打得热火朝天。
花无缺摸到桌前点燃蜡烛,使得屋里瞬间明亮。
"蠢!"屋里一亮,赫连鹰气恼的吼了一声,旋身挥掌将刚燃着的蜡烛击灭!
但仅仅是这刹那,那个正与赫连鹰苦斗的贼人还是看到了桌前俏生生的花无缺!
虚晃一招,贼人扑向了愣住的花无缺,她还没明白为什么赫连鹰要弄灭蜡烛,而且刚才那一招...真厉害!
屋外还有月亮的光,屋里只照进一点点月光,一切都是朦胧,花无缺看到有人影扑向自己,但不知道是贼人、还是赫连鹰,她愣神的工夫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外力狠狠击中膝窝,惊叫一声往旁摔去。
要不是为了隐藏真实身份,赫连鹰早就将这个贼人拿下或是击毙了!
偏偏那个蠢女人又来捣乱,她就不能安静的躲在屋子里吗?
赫连鹰心中烦乱,纵身跃到那个本想抓住花无缺做人质的贼人身后,不留情的下狠手!
速战速决!
花无缺只听到屋里不停有东西被撞在地上的声音,还伴着呼呼的搏击声,但无论这些声音怎么响都离她有段距离,并没有殃及到爬不起来的她。
终于,屋里安静了,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谁赢了?花无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刚才摔倒时菜刀飞了出去,现在她没有防身的武器!
听到脚步声向自己走来,喘息声也离自己越来越近,花无缺的恐惧攀升到了最高点!
虽然她是新时代的一抹魂,有着新时代的思想和认知,女人即使未婚也可以和喜欢的男人享受男欢女爱、女人被**并不一定要走绝路...但她真的不想被人**啊!
啪!啪!火石相撞发出火花,点燃了烛芯,屋里一片光亮。
一道昂藏的身影站在桌旁,正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花无缺。
她的脸有些脏污了,正瞪着盛满惊惧的双眼仰头看着他,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
赫连鹰蹲下身子扶住花无缺的双肩帮她坐起来,感觉到她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平日再凶悍的女人遇到这种事也会吓到吧?赫连鹰心中升起一丝怜惜。
"老板,没事了。"赫连鹰扶起虚软的花无缺,自然而然地把她搂在怀中安慰,"那贼人已经被我制伏了。"
她是这么的娇小,抱在怀里柔若无骨,微微颤抖的娇躯不停传递着她需要保护的讯息。
对嘛,女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赫连鹰舒了口气,心中对自己说:花无缺与别的女人一样,没什么特别。
"你...你确定已经制伏那个贼人了?"花无缺仰起头,无限娇弱地望着赫连鹰问。
"是的。"赫连鹰心头一软,空出一只手轻抚过花无缺的脸颊,把她因摔倒而滑落的发丝拢到后面,"已经被我打折了双腿。"多么轻描淡写的血腥、暴力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