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回不是"波",而是大浪!
北燕国敬定王府的娇娇女紫华郡主竟然逃婚逃到金台国花无缺的家里!
这简直令花无缺震惊不已!
紫华郡主饿得肚子叫,花无缺转攻无辜的那史拓。
那史拓放下手,叹了口气,又抓抓头发道:"郡主要逃婚是因为皇上逼将军和郡主立即完婚,不单单是敬定王府被禁兵监视起来,连骠骑将军府也有禁军监视,为的就是怕已经被软禁的将军和郡主逃跑!这就是为什么会是我带郡主逃出来的原因。"
花无缺听得糊涂,"什么?软禁?你是说赫连鹰被软禁了?你们那个绣花针心眼儿的皇帝疯了吧!不是说赫连鹰二十八岁前娶老婆会克妻的吗?怎么还逼紫华郡主嫁过去啊!难道不顾他堂妹的死活了?"
紫华郡主发出啜泣声,用衣袖擦着眼泪,"是啊...皇上哥哥不管我的死活了,竟然逼我现在就嫁给那个大凶鹰!"
大凶鹰?花无缺翻翻眼睛,感觉紫华郡主其实越来越勇敢了呢!
看看,以前那个连说话都小声小气,看到赫连鹰就要晕倒的小姑娘,不但勇气十足的逃婚,还敢大骂赫连鹰是大凶鹰!
看来,这又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花无缺揉揉额角作好了与那史拓和紫华郡主彻夜长谈的准备。
耿有财很快弄了两道菜出来,一道腊肉炒土豆条、一道肉丸子白菜汤。
耿有财再拿出两个新碗来盛上白米饭放到紫华郡主和那史拓面前,"快吃吧。可怜的小姑娘。"
"爹,人家是郡主!是郡主!"赵铃儿瞪着眼睛对继父低声嚷道。
花无缺抬眼看了一圈眨着大眼、一脸好奇的家人们,"你们都先进房睡吧,我与那史拓、郡主有话要说,具体的事我明天会一一告诉你们!"
花无缺的话在这个家基本就和圣旨是一样的效果,她说明天会告诉大家,那就一定是明天、或是明天以后的时间,今晚绝对不要想从她或眼前这两位"客人"那知道更多了。
赵铃儿悻悻地被丈夫拖回了自己的小院,而花富山今晚又要和父亲、弟弟挤一挤了,因为那史拓很可能会住他的屋子。
临进屋前,花富山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转回身,瞪大眼指着那史拓喊道:"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那老板!"
那史拓朝花富山嘿嘿一笑,默认了。
**
想到父亲和兄长也许会扒门窗偷听,但花无缺认为即使偷听,他们也听不明白。
紫华郡主虽然很饿,但吃起饭来仍然秀秀气气,那史拓看着好像不饿,但吃起饭来像饿狼!如果不是花无缺手疾眼快的挡住那史拓的筷子,拿碗和盘单独盛出一份给紫华郡主吃,恐怕两道菜早已经被这厮的口水荼毒个遍了!
耐着性子等那史拓吃完,花无缺才再次开口。
"那史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详细的说给我听!"花无缺沉着脸命令那史拓如实交待!
打了个饱嗝、又擦了擦嘴,那史拓吃饱后有了力气。
"其实...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史拓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那天我与将军按着计划去找孙大夫解勾魂术,但到了药铺发现孙大夫不在,扒墙看也是门窗紧闭,想着孙大夫可能出去了。我与将军准备去找您和郡主的时候,碰到将军府的家仆说老将军病倒了!"
赫连雄病倒了?难道是因为甄氏的休夫和离家出走?花无缺拧眉想道,但她没有打断那史拓。
"我们赶到将军府才知道,老将军其实是被人投了毒,中了连大夫都不知道是什么毒的一种毒,也没办法开方子解毒,只能用一些无害的解毒药草来缓解。"那史拓回想着将军府那阵子的忙乱,叹了口气,"后来还不等老将军的事解决完,就得知花老板您又失踪了!唉,谁能知道同一天里发生那么多事!先是老将军中毒、接着是您失踪,傍晚时又传来孙大夫暴毙的消息。"
花无缺手一抖,碰掉了桌上的筷子。
"孙...孙大夫暴毙?"她不相信!"怎么可能?你们不是没看到孙大夫吗?"
那史拓点点头,"我们根本就没碰到孙大夫!"
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简单"暴毙"两人字就可以解释了吗?
花无缺心中浮上可怕的想法,难道是孙玉蓉杀了亲爹?还是孙大夫诈死?
"一开始,将军和我都不相信孙大夫是真的死了,想到也许这又是孙玉蓉的什么诡计!"那史拓说到这儿握紧了拳头,"将军故意在发丧前一天的晚上去孙家,我躲在暗处观看,以免有什么异变!将军去试探了棺材中的孙大夫,发现孙大夫是真的死了!后来孙玉蓉摆出可怜的模样寻求将军的同情,却被将军揭穿!那个女人一见所有的事情都被揭穿了,干脆不再掩饰,竟然用老将军所中的毒和花老板你的下落来威胁将军!"
紫华郡主吃完饭,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那史拓讲这些事,在来金台国的路上她都已经听那史拓说过一遍了,但现在听来仍然是胆颤心惊!
"孙玉蓉说,老将军中的毒虽然不是她所投,但她知道投毒的人是谁,因为那毒药是投毒人从她手中买去的!"那史拓咬牙切齿地道,"我真没想到孙玉蓉竟然如此狠毒!"
说来,那史拓也算是与孙玉蓉年少时一起长大的,竟然没有看出来她是那样恶毒的人!
花无缺的手紧紧抓着衣襟,布料下是赫连鹰塞给她的那枚戒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力量、有勇气听完这一切真相!
"孙大夫...孙大夫是谁杀的?"花无缺颤声问道。
"是大司马南大人的四子南实运,人称南四爷的混帐!"那史拓眨眨眼别过头恨声道。
孙世德为人良善,对待士兵们也是极好,那史拓其实很是敬爱这位军医的。
是南四爷?花无缺也握紧了拳头,"原来是他!"
"没错!孙玉蓉偷偷制一些淫药卖给宁都城的妓馆,这件事孙大夫并不知情!南实运在凝香院鬼混时从鸨母那里得了那种药后便离不开了,得知这种药是孙玉蓉秘制而成,便出重金购买。可南司马对这个纨绔子弟般的儿子很是气恼,便控制了他的用度!南实运没了钱**药,就帮孙玉蓉作缺德事!先是假装在路上偶遇将军,硬拖着将军去了凝香院,还在喝的酒里下药!"那史拓呸了一声,满眼满脸的厌恶表情,"然后让人把迷迷糊糊的将军从后门送上孙玉蓉准备好的马车上!孙玉蓉就假装是在路上偶遇酒醉的将军,把他送回了将军府!"
花无缺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天的事情真相是样啊!
"孙玉蓉原本打算是趁将军药性发作时,生米煮成熟饭,借此让将军对她负责,直接先纳她为妾!不成想却被人坏了好事!"那史拓冷笑地道,"真是聒不知耻!"
"你...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花无缺疑惑地问。
"这都是后来南实运向将军招认的!"那史拓看向花无缺道,"孙玉蓉以老将军和您的性命威胁,将军只能忍下怒火,答应她的条件!孙大夫下葬后,孙玉蓉搬进了将军府!她不马上替老将军解毒,反而用药牵制着将军,逼将军先杀了南实运替自己的父亲报仇,又提出如果想知道花老板您的下落,就必须再接受一次她所施的勾魂咒术!"
"什么?"花无缺惊叫出声,两眼浮上泪光!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这一切!原来他...难道...
紫华郡主伸出手挽住花无缺的手臂,将小脸靠在她的肩上,默默的支持着难受的花无缺。
"将军先是假装答应孙玉蓉杀了南实运,其实是将南实运囚禁在早已命我买下的孙宅里!"那史拓继续道,"将军知道孙玉蓉的真面目之后,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疯狂了!杀了她就救不了老将军,更不会知道是哪个人下了毒!将军与我商议策略,假装因他接孙玉蓉入府、我不理解而大吵了一架,我愤而离开,连兵寮那边也告了假!其实我是去向家母询问勾魂咒术的事。家母早年随家人曾远行去过罗海国,在那里住过一年多的时间,一位当地的大夫与我外祖父相交甚好,曾提到过这种神奇的咒术,家母只记得说只有意志脆弱的人才会被施术,如果事先知道又意志坚定的人是不会受施咒人引导,根本就不会中那个咒术!而且新的咒术必须在老咒术解除后重新施咒才能有效!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将军,那时他已经抓住了南实运,问出您的下落,也得知您正在竞标那个..."
说到这里,那史拓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
花无缺吸了吸鼻子,扯出一个勉强地笑容道:"那是我为了拖延鸨母让我接客的时间,就故意弄出玄虚来...也想着怎么才能...才能让他知道我身陷妓馆。"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焦急和失望得不得了!
"将军也猜到您是这个意图,所以认为您暂时还安全,鸨母不会动您一根毫毛!"那史拓露出笑容赞叹地道,"果然花老板聪慧过人!"
"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快些往下说!"花无缺擦了一下眼泪,又板起脸急切地催促道。
"哎哎!"那史拓口干,看到郡主喝剩下的汤,端起碗来喝个干净!"然后...然后,将军就安排布局,先是假意答应了孙玉蓉再施勾魂术的要求,然后又让我找了一个信得过、又没在宁都露过脸的人拌成嫖/客,拿着千两金的银票去竞标您的...呃您的那什么..."后面的话那史拓没好意思说出来。
原来那个刘爷果真是赫连鹰的"同伙",但那样的"人才"也真是难找,将一个暴发户、富得流油的模样演得惟妙惟肖!
"孙玉蓉可能是在孙大夫过世前学到了勾魂术,她的确是先解了孙大夫在将军身上施的前咒术,然后再施自己的咒术!只是她没想到将军早已经知道如何破解,所以在施咒术时不怀疑其他,将军假装被她施的咒所迷时,她便布了新咒语!"那史拓摸了摸了手臂,当时他也是躲在暗处偷看,听到孙玉蓉念念有词、看到她那狰狞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还发麻!"她让将军彻底忘掉那三个月的事,而且暗示将军说自己才是将军最爱的女子!这一次她倒没有提到您,应该是不想让将军和您有任何牵扯!将军假意中咒,对孙玉蓉格外的好,也不再问起花老板的事,因为他记忆中根本就没您这个人,又有什么可问的?这样,孙玉蓉事前说什么一定会告诉将军关于您在何处的许诺,根本就是骗人!"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
花无缺无法想像,孙玉蓉那样一个长得温柔可人面庞的年轻女子,竟然有那么深的城府!纵然是她狡黠,恐怕也真是斗不过孙玉蓉的狠毒!
"孙玉蓉对自己的咒术开始还有些担心,迟迟不将老将军身上的毒解得彻底。将军知道孙玉蓉的狠毒,怕她再伤害将军府其他人,或是不放过您,便决定将您送回金台国,而唯一可以信任和委托的人只有那位出使前来的钱侯爷了!"那史拓摇头叹息道,"将军先是说服皇上接见金台国使臣进献城图,他还在想着怎么向钱侯爷说这件事的时候,钱侯爷倒是主动找上了将军!然后郡主又掺了一脚,将军临时改变主意,决定还是不冒险暴露自己没有被真的施咒这件事。既然钱侯爷已经知道了花老板您身处险境,一定会施救,只要将军暗中相助就可以了!这才有了凝香院竞标那夜,有个胖子得了彩头,次日您又生病的事。"
生病?花无缺的脸儿一红,想到那狂乱不堪的一夜,咬着嘴唇垂下头。
那不像平常的他,那样不知节制,竟然数回不疲!真是令人起疑!难不成他也喝了加料的茶?
他弄伤了她的身子,但她知道那块染了大片血渍的白布上的血不是自己的,是他在手臂上划出来的伤口流下来的血!她不知道怎么了,那一夜后身子就软绵绵无力得厉害,一连数日昏昏沉沉。知道自己被灌了汤药,可越喝药反而越无力...
"将军许诺凝香院的头牌嫣红姑娘千两金,让她派人与钱侯爷私下联系,然后将您救走。"
"又是千两金?"赫连鹰也太有钱了吧!
应该被感动的时刻,花无缺竟然隐隐有些心痛那两千两黄金!
"嘿嘿,这就是将军的厉害之处啊!"那史拓得意地笑道,"让那个胖子去竞标的一千两金银票虽然是真的,但嫣红说鸨母是个必须见到真金白银才心里踏实的主儿,就算那几张银票上盖着我们北燕国最大钱庄的印章,鸨母也是觉得纸不如真金白银保靠,第二天就到钱庄去提金子!害得洪利钱庄一时间弄不到那么多黄金,去其他分号现调足了一千两给凝香院的鸨母!鸨母带着千两金回到凝香院,藏到了自己认为保险的地方,她怎知道我偷偷跟在后面把那个秘官的藏宝处摸得清楚!嫣红姑娘又帮忙偷偷将鸨母的钥匙做了泥模,我们做了串钥匙后,第三天就潜进藏宝处把她偷个精光!"
"噗!"紫华郡主捂住小嘴忍不住喷笑出声,水灵的大眼还微微红肿着,却闪着笑意,"大凶鹰也去当贼啊!"
花无缺也破涕为笑,"你们偷了红英妈妈的金银,她那样的财奴怎么会没发现?"
那史拓嘿嘿地笑了两声,得意地继续道:"我们可没顺手牵羊,只是拿回了那千两金而已!将军之前请石匠做了几十块和金砖大小一样的石块,又向宫里的宦官偷要了些金漆把那几十块石块刷得像金块一样闪亮!夜里我们背着两箱砖和那几十块石块进去,把真正的金子全都换回来!除非鸨母要用到那些金子,否则不会发现金砖变真砖的事!呵呵!"
院子里三个人笑作一团,之前的愤怒、悲伤都被冲淡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可花无缺、那史拓和奔波了数日的紫华郡主都没有睡意!
"原来你们还作了这样的事啊?在路上都没有讲给我听!"紫华郡主不平地抗议。
花无缺拍拍郡主的手笑道:"这样不光彩的事,我想赫连鹰也不会愿意被人知道。"
紫华郡主小嘴一撇,娇哼道:"哼!如果以后他敢欺负我,我就去官府告他!说堂堂辅国将军做宵小行窃之事!"
花无缺和那史拓对紫华郡主天真可爱的威胁不以为意。
------------
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
喵啊!要累死姐啊!三万!遥远的字数!
还会有贵客到!大家作好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