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菱突然爬了起来,连连去掐段小四,“你们都有理,我师傅呢?就她活该自己一个人吃苦,太气人了,你们都欺负她。”
段小四一边躲一边笑,“关夫君我什么事?娘子请手下留情。”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不许你再跟你舅舅和你所谓的舅妈说话,他们真的太欺负人,我师傅那么好,凭什么他们一家三口幸福?让我师傅受罪。”欧阳菱越说越气,替师傅不值,突然坐到了一边掉起了眼泪。
段小四慌的不行,“菱儿,我不跟我舅舅和舅妈说话,你别哭呀你!我说什么呀这是,惹得你掉泪,夫君不好,你再打我两下出出气,别哭了,乖。”
欧阳菱突然把头扭到了一边,师傅那个好的人,怪不得很少有快乐的时候,原来遭受了这样的打击。
“菱儿,菱儿,为夫错了,要不为夫自己打自己,娘子别生气可好?”段小四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给她说这些干什么。
欧阳菱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突然哀怨地道,“小四,你们男的是不是都会喜新厌旧,都会始乱终弃,你也会是吗?”
段小四突然将欧阳菱使劲抱在了怀里,心里揪的跟什么似的,“傻丫头,我比你大六岁,老的人也是我呀!现在诅咒发誓怎么样也不管用,只有等我俩都白了头,什么都一清二楚了,你就会乱想。”
“反正我心里难受,没想到你舅舅和舅妈是那样的人。”欧阳菱低低道。
段小四解释不了,也不敢再解释了,知道菱儿跟她师傅亲如母女,难免为自己的师傅抱不平,要是放在公平的点上,其实舅舅跟舅妈不是真的不可原谅,都是爱这个字惹得祸,菱儿就是太爱她的师傅了,才会如此。
“好了好了,是为夫错了,翻篇可以吗?娘子,那么你告诉我你还去不去云玉山庄?”段小四给她擦着眼泪道。
“不去了,我先回家一趟,看看我爹和二娘,师傅真是可怜,遇到个继母还那么恶毒,要是我,我有空就去拜访拜访她,怎么也得问候问候不是?”欧阳菱又恨恨道。
“反正我们路过靳州,要不我们去拜访一下?”段小四道。
“她的继母也有六七十岁了,师傅去行,我去毕竟是晚辈,难道真要把她怎么样吗?不要了。”欧阳菱淡淡道。
“去看看,没什么的,反正我俩也没什么事?我也想看看你师傅我姨娘的老家现在怎么样了?去吧!去吧好不好。”
欧阳菱被他说的也动心了,问道,“真去?”
段小四点头,眼睛很期待地看着欧阳菱,欧阳菱含泪点头道,“好,去看看。”
段小四挥手将烛火扑灭,将欧阳菱搂在怀里,不忘落下一吻道,“娘子,睡觉。”
欧阳菱圈在段小四怀里心里放松,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靳州是离京城比较偏远,加上这两年收成不好,不算富裕。现在虽立春了,但气温还是很低,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多,除了卖包子饼的小摊,行人并不多。
欧阳菱看自己的脸的确扎眼,这些日子不厌其烦,没法只能轻纱蒙面,这次段小四也默许了,对放在菱儿身上的眼睛他是真想将它们挖出来,又不能真挖,这样省去不少的麻烦,自己也不用生闷气了。
欧阳菱和段小四都不知道慧玉师太的爹爹叫什么?欧阳菱也只知道师傅叫唐婉。
打听了几个卖东西的人,但是都没人知道,两个人没有办法先找个茶楼坐了下来,等热腾腾的茶水放上桌子,引得欧阳菱连喝了两大杯还意犹未尽,像喝的是无上美味。
现在是下午,楼上的客人不是很多,只是在包间里陆续传来哄堂大笑声,声音肆无忌惮十分狂妄。
段小四虽也听不来那些目中无人的狂人,但又没惹到他,他也不会管。
这时楼梯突然上来了两个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翁和一个十五六的漂亮丫头,一身的粗布衣衫,老人手里拿着一把二胡,一看就是卖唱的。
老人和少女给寥寥几个人鞠了个躬,然后拉起了二胡开始唱了起来。
少女唱的是平调,是靳州一带流行的唱腔,以低婉、缠绵为主,又郎朗上口很好听。
少女唱的就是思郎君一场,但仅唱了两句,包间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出来几个流里流气的肥瘦不一的男人,一看就是不务正业。
这样的人一般不都是在酒馆吗?老人和少女显然是吓到了,老人停了二胡,少女住了口,向她爷爷的身边靠了一靠。
段小四和欧阳菱也抬眼看去,段小四眯着眼看不出表情,欧阳菱瞪着她的大眼,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些人。
欧阳菱很快发现,这些人以一个胖得像圆球的人为主,让他在中间的椅子坐下,一部分打手站在他的后面,还有另外两个公子坐在了圆球的旁边。
说这个人是圆球一点也不夸张,身高不足五尺,没有脖子,胖地像球,放倒真能滚了。
圆球跳着二郎腿,睁着一条缝似的小眼,居高临下地道,“老头,你说怎么赔公子我的损失吧!我同赵家王家两位公子谈生意,就你孙女这一嗓子,惊的公子我没拿住水杯,洒了一身的水?你说怎么办?”
老人战战兢兢地孙女放到身后,一揖到底,“公子,小老儿不知公子在此冲撞了公子,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这一遭。”
“呵呵呵,要不你让你孙女给公子我擦擦?”圆球公子皮笑肉不笑。
少女将头探出,低低道,“小女子愿给公子擦。”
少女小心靠近,掏出手帕,准备给胖球擦身上的水渍。
胖球突然指了指自己的下下,eiie的道,“就是这里。”
少女一声惊呼,叫了声“爷爷”就要回去,却被几个打手围住。
欧阳菱突然将杯子摔在了地上,段小四给打拍着后背,像是告诉她别气。
圆球一开始的眼睛就是卖唱的爷孙,真的没有看到欧阳菱这一桌,这一甩头看到了段小四和欧阳菱,小眼的邪光就出现了。
一个模样不错的小白脸,一个轻纱蒙面的少女,看不到她的模样,但是身材纤细,凹凸有致,亭亭玉立。
圆球突然将目光放到了欧阳菱的身上,声音越发的eiie,“美女,你要换她呀!揭了面纱,本公子看看你长的如何?”
“唐公子,本公子要和您打个赌,我觉得这位姑娘应该是个大美人,上等人,就是这个身材就错不了,可敢赌。”站在圆球身边姓赵的公子冲他道。
“大白天蒙着脸,依本公子看肯定是丑八怪,下下等,这个赌我跟赵公子打。”姓王的公子道。
“就凭这样的身材也不可能是下下等,我赌她就是中等,怎么样?多少银子。”圆球道,自始至终就把段小四当成了空气。
“好,三十两纹银怎么样?”姓赵的一脸的兴奋,他有种预感这个绝对是个美女。
“好,一言为定。”三个公子达成协议。
欧阳菱气差点气笑了,第一次有人拿她的容貌赌博,她站起来嘴角勾笑,却被段小四拉了一下,欧阳菱突然低低对小四道,“小四,你别管,看我怎么教训他们可好?”
段小四想不同意,看她兴致这样高,宠溺地一笑,也由她去了。
欧阳菱慢慢跺了过去,段小四拿起了茶杯又喝了一口,慢慢将眼睛投到了欧阳菱站的地方。
“各位公子,小女子有礼了。”欧阳菱轻启朱唇。
三个人越发的兴奋,就这个声音更加分了,就凭这个身段和声音也不能差了。
“妹妹,将纱巾解了吧。”
圆球去揭,被欧阳菱挡了一下道,“公子您看您将这位小姑娘吓的,想玩妹妹陪你们玩,先放了这个小姑娘。”欧阳菱又道。
圆球点头,卖唱女和老人祖孙两个人有些感激地看了欧阳菱一眼,慌慌张张离开了茶馆。
一时间气氛有些低压,只有段小四悠闲地喝着茶水,三个公子和一众打手盯着欧阳菱的脸,欧阳菱也不急,突然幽幽道,“小女子一直有一个愿望要嫁给大英雄的,但是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你们三个谁是大英雄吗?可以说说家世吗?”
“当然可以,本人姓唐,乃是靳州第一富,家中家财万贯,武功也很厉害。这位姓赵,家里做丝绸生意的,这位姓王,家里是做粮食生意的,妹妹是外乡人是不是?我们三个人可是被誉为靳州三杰。”
这三个人的确被誉为“靳州三劫”,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欧阳菱点了点头,“好,我揭了。”说完竟然真将自己的面纱揭了下来。
场面似乎凝固了,每个人都是目瞪口呆,圆球突然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怕是做梦,姓王的公子张着嘴想说话竟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姓赵的口水流了一下巴也没察觉。
段小四将口中的茶水咽下,皱了下眉,等下他决定将这些人的眼珠子都抠下来。
“妹妹长还行吧!没辱了公子们的眼睛吧!”欧阳菱又轻声道。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圆球话都说不利索了,“妹妹,你...太好...看了,哥哥...家财万贯,武功...高超,跟了...哥哥吧。”
那两位也不示弱,标榜自己都是大英雄。
“我爹爹给说过的,姑娘家的夫君一定要比姑娘家强,小女子不才学了点花拳秀腿,只要你们谁能抓的住我,我就跟谁,不过我是有条件的。”欧阳菱轻笑道。
如果他们能有正常的思维肯定会考虑这个女人要不是有恃无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惜都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妹妹说,什么条件?”圆球已经等不及了。
“因为你们是三个人,所以就以猜拳论输赢可好?还有你们自认为自己是大英雄,如果抓不到我肯定脸上无光,那么自己扇自己十巴掌作为惩罚,应该不过分吧!”欧阳菱淡淡道。
“不过分,一定都不过分。”三人异口同声,欧阳菱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