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欧阳菱爬起,眼睛一闭,一滴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小四,这是我最后一次迷晕你,对不住了,我不能眼看着尹皓和师姐死,我要去救他们。”
欧阳菱擦干了眼泪,蒙上自己的脸,起身向皇宫掠去。
夜色浓重,冬夜寒风刺骨,欧阳菱脸上似乎又有雨滴落下,原来天又飘起了小雪。
整个皇宫似是笼罩在雾影绰绰的黑暗中,这个她最讨厌的地方因为有自己牵挂的人不得不再次闯入,夜影墨黑她却觉得睁不开眼,一步可能万劫不复,没有办法还得闯。
翻身进入皇宫,由于她的轻功不是很好,差点被一队巡逻兵发现,吓得她仓皇躲到了树后。
她必须要知道尹皓和师姐到底是真中毒还是假中毒了,必须找人问才行。
欧阳菱眼看巡视的官兵走远,刚露出个头,另一队巡逻兵也出现,吓的欧阳菱一动不敢动,心里却疑问为什么皇宫戒备如此森然。
等两队人马全部走远,欧阳菱才探出了头,夜漆黑,好在她熟悉宫中的路,但不知现在当上皇上的尹皓住在哪里?
欧阳菱小心迈动步伐,真被她看到一个人影,她心中剧跳,此人像是个太监,脚底踉跄,很像喝醉了酒。
欧阳菱突然发难,手肘一转,卡到来人脖子上,另一只捂住他的嘴巴将人抵到了假山石上,“想活命,我问你话你好生回答,我自不会难为你,如若不然将命拿上。”
那人被人勒着脖子,拼命点头。
“说,皇上几天在哪个宫?”
“在,在乾升宫。”
“皇上得什么病了?”
“不知?”
欧阳菱手肘一动,那人软绵绵地跌倒在地。
乾升宫是皇上的正宫,欧阳菱无法分辨心里的不安到底出在哪里?将地上人的衣物扒下,穿在自己身上,往乾升宫走去。
“什么人?”欧阳菱碰上巡逻兵,喝问道。
“小的小桂子,见过各位大人,正要去皇上那当差。”欧阳菱低头,声音雌雄莫辨。
“原来是公公大人,请。”
欧阳菱快步离开了此地。
终于到了乾升宫,欧阳菱发现里面很静,甚至侍奉的人都很少,几乎听不到呼吸声,她只能将窗户纸捅开,根本看不到什么,于是她把迷药洒了进去。
四周极其安静,欧阳菱闪身潜了进去。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显然乾升宫的寝室里睡着一个人,呼吸平稳,不知是不是尹皓?如果是的话也不见哪里有中毒的迹象,像是底气十足。
欧阳菱慢慢靠近床榻,伸手向那人的脉摸去。
床上人突然坐起,欧阳菱突觉腕上一疼,手腕已经被人抓住,半边身子一麻,床上之人将她的脉络控制在自己手上。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来行刺朕,来人。”的确是尹皓。
瞬间闯进来一群人,喊着刺客将欧阳菱团团围住。
欧阳菱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尹皓中毒了吗?再说能将段小四放到的迷药,尹皓为何不受影响?为何来人这么迅速,是提前防备好的吗?
此刻只有一种解释,尹皓这是为别人准备的,请君入瓮,自己关心则乱,反而自投罗网了。
“掌灯,朕要看看是什么人?”尹皓扣着那人的命脉,从指间传来“砰砰”的心跳声,但是此人肌肤却十分细腻,应是个女子。
一瞬间欧阳菱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曾经失忆过,还要不要装失忆呢?如果尹皓看见自己会怎么样?毕竟摘下面巾一目了然,不是原来伪装的样子了。
欧阳菱暗暗自责,怪不得师傅说自己性子急,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现在一急又开始不管不顾,自己一般不会有事,如果小四知道,一急还不知会出现什么事?
乾升宫突然灯火通明,有侍卫将刀压在欧阳菱的脖子上就要拉下去,尹皓往床头一靠,“先看看吧,谁这么大的胆子,看看是谁派来的。”
欧阳菱眼看侍卫将她的蒙面撕下,面前的尹皓觉得不会动了,似乎被定住了,他死死盯着欧阳菱,眼中的情绪翻江倒海还有不可置信让欧阳菱心跟着一揪。
“跪下”有侍卫突然向欧阳菱的腿踢了一脚,欧阳菱没站住,“噗通”跪到了地上。
“狗奴才,你敢打她。”尹皓仿佛此刻才反应过来,一脚将刚才踢欧阳菱的人踢飞,那人撞到了凳子上不动了,不知死活。
所有的侍卫都吓了一跳,都不知眼前这个女子跟皇上什么关系,尹皓的眼都不会眨了,可能怕眨一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他喊了声,“全部给我滚出去。”
现在这些人才知道此女人和皇上有关系,将不知死活的那人拖走,眼看偌大的乾升宫只剩下欧阳菱和尹皓。
欧阳菱不知如何开口,到现在也不知要不要装失忆,尹皓却先开了口,“菱儿,是你吗?朕一直不解你为何不来看朕,从不来朕的梦中,小云说你没死,朕不是很相信,因为朕抱着你的时候你已经没有气了。可是你人却丢了,朕就觉得你没死。那天小云说城墙上的人就是你,朕差点没急疯,好在有个人救了你,朕到处找你,你却不见了,是你吗?菱儿,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是吧!”
心头的酸涩终于化作一滴泪落了下来,她知不知道没有她的每一天都是煎熬,都会化作痛苦将他吞噬,现在所有的心痛化作了委屈,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痛。
欧阳菱第一次看尹皓流泪,这个铁血一样的男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菱儿,是你吗?你说话呀!朕每天都在想,如果你能来看朕,朕就算少活几年都行,你终于来看朕了。”
“皇上,我是听说你中了毒,所以才会过来,既然你没中毒,全当我没来过,你放我走吧!”欧阳菱叹道。
听到走字,尹皓突然将人搂在了怀里,“你哪也不许走,你是朕的皇后,是朕唯一的妻子,你还想去哪?”
欧阳菱想着措词,终于决定撒谎了,“皇上,那次有人救了我,但是我失去了记忆,那人说我是她的娘子,他是我的夫君,他对我很好,我什么都记不起了,就相信了他,所以我现在已经不配了,皇上,你既然没病,你就放了我吧!毕竟我已经令有夫君了。”
尹皓的脸骤变,身子颤了一下,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你,你!”尹皓指着她终于将手放下,“你是我的妻,既然你是不记得才跟的别人,朕不计较了,你将那个人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皇上,”欧阳菱叫道。
“怎么?菱儿是逼朕杀他吗?朕不予计较,你还想怎么样?菱儿。”尹皓突然面色一寒,似乎杀机已起。
“没事了。”欧阳菱没有办法只能先敷衍,再想办法。
尹皓将欧阳菱放到了床上,然后压了上去,欧阳菱强笑了一下,“陛下,臣妾真的很难受,折腾了大半夜,真的很累,我们明天。”
“今天不会放过你了,朕时常在想,朕一与你圆房你就出事故,似乎是故意的,朕拉肚子是否也是爱妃故意为之,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的。”
“皇上,我已经残花败柳了,污了您不好。”欧阳菱看着他的眼睛道。
“你以为我们西祁国会来你们东祁国那一套,女子不是处女又如何,我们西祁国可没那么多的讲究,今天我们成了真正的夫妻之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菱儿,我想你想的哪都疼,哪都疼,你知道吗?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谁也阻止不了。”
欧阳菱突然抹唇一笑,“好。”
身上的人明显激动异常,欧阳菱脑中转转,只要尹皓稍微松懈,她就出其不意点他的穴道,先挨过今晚再说。
尹皓低头去吻欧阳菱,第一次邀她舌与舌共舞。
欧阳菱不动,任他亲吻,等着机会的到来。
突然欧阳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口酸水冲出,欧阳菱突然将尹皓推开,一歪头将酸水吐出,又是一阵恶心,竟然将今晚上的饭全部吐了出来。
尹皓顾不得酸臭味,吼道,“来人。”
门外侍奉的丫鬟太监闯了进来,“叫太医。”
有人去叫太医,有人打扫屋子,欧阳菱还是一阵一阵的恶心,其实前两天有一点症状,她根本没当回事?这是怎么了?
太医过来,搭上欧阳菱的脉搏,欧阳菱也没管,但是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老太医突然道,“皇上,这位姑娘是喜脉,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欧阳菱蓦地睁大了眼睛,一种刻骨的凉意从心头滋生,她道,“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老太医也没介意,跪拜退下。
尹皓的眼睛眯了起来,欧阳菱冷汗慢慢冒了出来,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癸水已经过了,她一向不怎么准竟让她忽视了。
欧阳菱突然道,“皓,您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如若不然,我会鱼死网破。”
看着不为所动,面色越来越冷的尹皓,欧阳菱突然抓住尹皓的胳膊求道,“皓,我几乎用命救过你,你不能恩将仇报,如果不是我,你哪里能登上皇位,皓,求你,别伤害他,别伤害他,我求你。”
尹皓的眼睛划过一丝的怜惜,却突然很平和的说,“打掉他,朕还会和以前一样疼你,爱你。”
“不要,不要,我担心你,怕你毒发才来的,你不要这样对我,因为这样显得我是如此的可笑,皓,别让我恨你,别。”欧阳菱五脏六腑都烧的疼,眼泪滴滴落下,不要,她和小四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她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不大一会儿工夫,有侍女送来一碗药,欧阳菱呆呆地几乎成了木头,她将嘴死死闭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点上欧阳菱的穴道,尹皓将碗里的药汁含在自己的口中渡给了欧阳菱。
欧阳菱的眼睛睁的很大,墨墨的黑瞳一片的死气,脑中只要两个字,“活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