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齐优这么说,本来打算放下一些事务来京城一趟的萧云昊到有些失落了起来,不过转而他就想到,这样更好,他专心处理家里的事情,到时候就有更多的时间陪她,嗯,陪她飚车了。
"萧云昊。"齐优躺在床上,勾着胸前对乌发,问道:"你知道二十年前,顾家的事情吗?"她也不确定萧云昊知不知道,毕竟那时候,他还很小。
萧云昊不知道齐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又想到最近岛内怀疑到华夏国高层的事情,他一下子好像想通了什么,说道:"齐傲三人,是顾家的人?"
齐优没想到萧云昊这小子这么犀利,一下子懵了,随即呵呵地笑了起来,她也不避讳,说道:"是,不过你可不许告密!"
"好。"对于齐优这样糯糯的,带着软绵的话,萧云昊最是没有免疫力,忙不迭就答应了,根本不管顾家对于世外岛的人来说,是怎样一个存在,他又说道:"你问我顾家的事情,难道齐傲没告诉你?"
"没有。不过瑞克斯查到了一些。"齐优说道:"只是,我想听你亲口说。"
我想听你亲口说。
这一句话,拆开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可是拼到了一起,却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投进了平镜般的湖水之中,萧云昊摸着他剧烈震动的胸口,好像听到了镜子破碎,海浪叠起的声音。
因为母亲早逝,年纪和同辈份的人相差不小,再加上父亲宠爱而导致族中与他来往的人比较少,也就养成了他淡泊高傲的性子,心性甚佳,很少波动,即使是突然发生了棘手的事情,也不见他眨过一次眼睛。
"当年顾家,的确是被如今世外岛三族人给害得几乎全族灭绝。而原因,就是顾家一直拥有着的三颗仙品洗髓丹。"说到这里,萧云昊的唇角不自觉地勾出了一个极为讽刺的笑容,明明是顾家的宝物,却硬生生地被那些人说成是世外岛的共有之物,顾家不拿出来,竟然就要杀人,这和那些罪大恶极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齐优没有说话,心一沉,萧云昊的这番话,与瑞克斯查到的事情吻合了,她闭上了酸涩的眼眸,脱力地躺在了大床上,看着刻着花纹的白色天花板,觉得有些晕眩起来。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萧云昊突然有了夺家主之位的想法,但是事实终究是,他将会拿到那个位子。
而她自己,为了她的宝贝儿子,也肯定会和萧云昊兵刃相向,因为小傲三人的个性她了解,被满门灭族,这样的仇恨早就刻在了他们的心上,挥不去抹不掉,只能用仇人的鲜血来洗涤。恐怕,他们三个,是存了灭林、玉、萧三家满门的心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向来是他们的风格。
萧云昊握着拳头,也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立场,齐优为了齐傲三人定会和他反目,低头,他看着宣纸上,用墨汁勾画出的绝美人儿,那是穿着古装长裙的齐优,这些见不到她的日子,他几乎每晚都要画一张。
忽而,他抿唇,扬起轻眉笑了,握住手机,他这样说道:"优,如果我说,萧家当年,虽然参与了那次行动,却并没有对着老弱妇孺出手,和我们萧家对战的,是顾家的主力,我们并没有卑鄙到去伤害顾家那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你信吗?"
闻言,齐优愣了愣猛地坐起了身,深吸了几口气后,她说道:"只要你说,我就信。"
又是七个字,萧云昊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彻彻底底被这个女人俘获了,那是种甘愿臣服的爱恋,他抓紧了胸口,脑海中似乎又显现了她开着车的恣意模样。这一刻,他很感谢父亲骨子里的正派,是这让父亲没有对顾家下毒手,也让他和齐优之间有了转圜的余地。
"萧云昊,这一次,你们和小傲他们,也堂堂正正地比一场,萧家的其他人,我会让他们放过的。"齐优明白自己的三个儿子并不是天性就凉薄冷血的,她也相信,若齐傲三人知道萧家当年做的事情,也会考虑放那些无辜的人一马的。
"那你呢?"萧云昊最在乎的,是齐优,他并不想和齐优站在对立面,更不想与她兵戎相向,因为那样,他只能苦笑一声,放下兵器,任她宰割,要他举剑对着心爱的女人,他做不到的。
"和萧家,我不参与。"齐优说完,心想,她要参与也不行啊,她不仅不是古武界的人,而且还是魔界的公主,那些仙界的老家伙们察觉了,还不得跳脚着去找父亲理论?
萧云昊松口气,又说了一些话,将齐优哄得乐呵呵地睡下了,才唇角带笑地放下了手机,他看向一副"我是透明人"的萧白郎,嗤道:"做什么样子。"
穿着白色长袍,披散着一头飘逸秀发的萧白郎闻言,貌似雅致地一笑,端的是古代儒生的风流倜傥,他便是萧云昊的近卫,也是他的谋士,更是他的打手,一年前对付A市南区黄涛的事情,便是让他去办的。
"爷说的,小的怎么听不懂?"萧白郎故意作了个揖想表现出自己的儒雅来,面上的笑容却是先一步破功,他看着萧云昊木木的脸,终于忍不住哈哈地笑了,他捂着肚子说道:"我就说爷最近食欲不振,精神不佳的原因是单相思了,您瞧,一和齐小姐打了个电话,爷的骨头都酥了吧?"
萧云昊斜了萧白郎这个在外人面前爱做戏,在自己面前就原形毕露的人一眼,然后提起了一旁的画笔,蘸了墨,继续完成图纸上的背景——冬日落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