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樱花,是F国开得最好看的时候,他希望,可以活到那个时候,带着齐优,去看一看。那一片片在风中飞舞的樱花,总是美不胜收的,那种凄美的感觉,应该会感动了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人儿吧?
齐优坐在副驾上,突然心中有些异样,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视的东西要离自己远去了,但又像只是自己的臆测罢了,做不得数。
齐桀见齐优捂着胸口,脸色一变,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齐优转过头,看着儿子那充满担忧的俊脸,忽而一笑,有如春花绽放,她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按着披肩,不让它走。"
齐桀闻言,才松了口气。
斜阳早就落在了地平线之下,火烧云也渐渐淡去,高速公路上,一盏盏相间排列的路灯在夜风中亮了起来。
齐优伸出手掌,轻轻地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看向了窗外,那快速掠向身后的树影,带着诡异的色彩,心中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有什么人或者事情被自己忽略了,但是又真的想不起来。
"怎么了?"齐桀虽然在开着车,但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齐优这边,见她动作,忙转头问道:"是不是身体又难受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叫薛武海来家里看看?"这几个月,齐优的身体似乎总是不怎么好,经常头疼,头晕,问过瑞克斯,他却只是沉默地摇摇头,或者说一句"会没事的",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简直要将他们逼疯!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不能为齐优做点什么事情。
齐优轻笑,摇了摇头:"没事,最近你们是怎么了?草木皆兵的,不过是有些头晕罢了。"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她已经有了猜测,可能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齐傲三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越来越嗜睡,经常头疼欲裂,时常流鼻血,更加容易伤风感冒。
"没事就好。"齐桀转过头,避开齐优的视线,他怕齐优看出他心中的恐慌,他很想问,到底怎么做,齐优的身体才能恢复正常,可是最可悲的却是,他连问谁都不知道!
"今天...有什么人来过家里吗?"齐优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齐桀先是愣了愣,不知道齐优为什么这么问,随后就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有一个女人来过,叫瑞娜,曾经是小寻公司的职员,说是来向你道歉的,我觉得没必要,就让人打发了。"
"瑞娜..."齐优对这个人没印象,正想遥遥脑袋甩掉这些奇怪的感觉,却耳朵一动,听到了轻微的"咔嚓"声,来不及多想,她就快速地解开了齐桀的安全带,车门一开,猛地将他推出了车子。
"轰——"一声巨响,阿斯顿马丁失控地撞向山体,然后就是一阵爆炸的响动,火光漫天,将黑暗下去的天际照出了另一种心悸的明亮。
齐桀先是被莫名其妙推下了车子,除了本能地护住了脑袋,滚落到了一边的草坪上,还来不及去思考什么,就听到这样的响动,顿时瞪大了眼睛抬头看了过去,那火舌缭绕的地方,不正是他的车吗?可是车里的齐优呢?
"不——"齐桀连滚带爬地冲向了那狰狞燃烧着的跑车,嘶吼出声,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前一刻,他们还在谈论着今晚要去看的电影,怎么下一刻就成了这幅模样?
"优!你在哪里!"齐桀看着炸成粉碎的车子,确定了这是一场人为的谋杀,只是他现在好痛恨自己竟然还能冷静快速地分析出这个结果!
没了?车里的人不见了。齐桀跑到残骸旁边,双手自动带上了内劲,然后开始拨开那些铁皮,滚烫的铁皮虽然不至于伤害了他的皮肤,却还是痛得不得了。不过他现在除了惊慌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感觉了,他只知道,必须找到齐优,找到完整的,还有呼吸的女人。
这一刻他是那样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她出来,为什么不是硬拉着她在家里玩闹?他恨自己的无能,要等自己的女人来保护自己!
"小桀!"就在齐桀快要失去理智,快要疯魔的时候,他竟然听到了齐优的惊呼,下一秒,他的双手就被另一双微凉的手抓住,头顶上传来不赞同的熟悉的声音,"小桀你干什么?赤手去碰这些还红着的铁皮,那该多疼啊!"
齐桀愣愣地看着根本不能抱住自己手掌的两只手,一滴热泪就这样流了下来,感谢上苍!让她还好好地活着!
"小桀..."已经变凉的泪水打在齐优的手背上,溅起一点点水渍,齐优看呆了,这不会就是齐桀的眼泪吧?要知道,齐桀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她就算是相信齐傲会哭,也绝对不会相信齐桀有一天会掉眼泪?!
"再也不要这样了!"齐桀突然紧紧地抱住了齐优的身体,她脖颈处,跳动的温热的触感,让他平复下了心中的不安,还好,还好没事。
"小桀..."齐优拍拍齐桀的背部,安慰:"妈咪可是很强悍的!区区炸弹,怎么伤的了我?"
"那也不行!就算车上有炸弹,以后你也不能再把我推下车!"齐桀靠在齐优的肩膀上,几乎是咆哮出声!
"呵呵,难不成,你想和妈咪死在一起?"齐优开玩笑着说道。
没想到齐桀突然推开齐优,神色认真:"不会,优不会死,死的,是他们!"他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干的,他要将他们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