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暮雪还是不放心,“时候到?什么时候才到?你、”
“暮雪~儿孙自有儿孙福,蝶儿都这么大了,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事的。”白炎轻轻握住柳暮雪的手,即使在女儿们面前,他也从来都是叫柳暮雪的闺名。
柳暮雪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无奈点头:“好吧,吃吧,一会菜该凉了。”
白炎叹气,若无其事地拿起碗筷开吃。
柳暮雪和白炎的僵持三个女儿包括府里的老人,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她们只是旁观者,这种事情,她们也插不上手。
而如今的白若冰已经听说了自己娘亲进门之后的事,但是对其它她仍然一无所知。她比任何人都好奇,到底自己的娘亲和自己的爹爹是如何相识的,又怎会有了自己?
现下情况,她也不好开口问,只能作罢。她问过皇甫少冥关于突户太子的事,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那他为何要见自己的娘亲呢?
白若冰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也不是会为这种事烦恼的人。
“娘亲,最近蝶儿没时间,您没事儿就代蝶儿去看看小小吧,她都快三个月的身子了,您有经验,顺便嘱咐她几句。”
“是啊,娘亲也快要当外祖母了,得去看,必须去看!”说起外孙一辈儿,柳暮雪终于一扫愁绪,喜笑颜开。
众人都松口气。
有了白若蝶开头,众人都把话题往小小的身孕上引,接下去的气氛还算是融洽。
午憩一会儿,白若蝶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但她又岂能贪睡?那七公主到时肯定会鸡蛋里挑骨头,练得好还要被挑刺儿,要是练不好岂不贻笑大方正中她下怀?
白若蝶已经想到这层又岂会让它发生?替熟睡的晴儿掖好被角,白若蝶再次去练习。
白色冰地上一抹绿,万绿丛中一抹白。
她的影只入他的眼,他的眼只有她的影。
在绿影一次又一次摔倒时,他的眼里满是疼惜,可是他不敢去打扰她,打扰如此刻苦努力的她。她一个人来这里训练,连晴儿都不带,应该不想任何人知道吧,那自己就假装没看见,默默地守着她就好了。
白若蝶身形一顿,她一直觉着有人在看她,可这四下,除了不停翻飞的雪花,呼呼作响的厉风,哪儿来的人。
接连几天,白若蝶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这竹林冰地上苦练。
贺寿前日,冬天的夜,来得特别的早,萧萧寒风铺天盖地。
白若蝶坐在冰鞋上,托腮静思。
那一年,风雪飘摇之中,她看见一个身影由小变大,从远极近,佝偻的身后留下一步步年迈的脚印,到她面前,喘着粗气却漾开了世上最温暖的笑,“蝶儿,回家了。”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雪花落地的声音,带着温润甘洌的香味,带着甜丝丝的清凉。而现在,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却多了一股酸涩的忧伤。
缠绵的雪花带走了一个女子的温度,飘荡着一层厚厚的悲怆,让原本滚烫的泪珠也变得无比的冰凉。
天快黑了,白若蝶悠悠起身。
此时的她只想自己是一缕孤魂野鬼,这片竹林,便是自己的归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