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蝶听话地坐在柳慕雪身边，乖乖地靠着她，只是傻笑着。

笑着笑着，不禁热泪盈眶。

“怎么了这是？”柳慕雪赶紧放下手中的算盘和毛笔，担忧地看着白若蝶。

白若蝶吸吸鼻子，摇摇头，笑着说道，“蝶儿不舍得娘亲。”

柳慕雪以为白若蝶说的是她将要入宫一事，温柔地说道：“傻孩子，以后你还是可以出宫的呀，再说，娘亲也会经常带着兮儿进宫去看你的。战王也经常入宫，冰儿也可以时常去看你，这和之前也没两样呀。”

岂料自己越说，白若蝶反倒是一下子哭了出来，柳慕雪抱着白若蝶，像小时候那般拍着她的背，“你早晚会嫁人的，这天也迟早会来，你要学着自己去成长，知道吗？”

“嗯！”白若蝶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她何尝不懂，只是若真只是嫁出去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哭鼻子了。

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出去了有没有命活到回来再见他们一面都是未知数，她怎能就这样舍弃这京都的一切，虽然这些本来也不是属于她的，但是她早已真切地接纳了这一切了。

而现在，她必须要离开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你想要的，而是得到了你最想要的，在最灿烂的时刻，你却不得不选择放弃它们。

在柳慕雪怀里哭够了，白若蝶紧紧地抱着柳慕雪，努力地汲取那令她留恋的母亲的味道。可是，她终究是要放开的。

“娘亲，蝶儿再去看看兮儿。”

“嗯，去吧。”

白若蝶站起身，在踏脚离开的那一刻，却又忽然回身，弯下腰，在柳慕雪未施粉黛的脸上轻轻地吧唧一口，“娘亲，蝶儿最爱你了。”

白若蝶又走过去轻轻地抱着陈嬷嬷和习羽，瓮声说道：“麻烦你们好好照顾我娘亲，好好照顾你们自己，不要让我担心。还有，你们可不要吃醋，我也是爱你们的！”

说完，也不顾两人的意愿，一人脸上都吧唧一口。

看看习羽和陈嬷嬷，再看看柳慕雪，白若蝶故作轻松，莞尔一笑，“好了，我也要去亲亲我的兮儿了~”

留下房间里的三人皆是无奈又宠溺地一笑，看着那个跑远的瘦小背影，三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柳慕雪更是立刻潸然而下。

其实她何其舍得白若蝶，她不过是一直憋着。

陈嬷嬷和习羽纷纷围拢在柳慕雪两侧，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可二人也均是眼里含泪，她们也舍不得啊......

在白若蝶的记忆中，她很少去白若兮的熏芳阁，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还未踏进白若兮的阁楼，楼上便传来传来一滴一滴的碎琴声，忽高忽低，忽轻忽响，缓慢，优雅，却带着一丝凄凉，袭上心头......

白若蝶呆呆地望着楼上，口中不自觉念出：“一季花开，陌上香；一季悲怨，枕上伤。曲未终，人已散；酒未醉，心已碎。”

经已皱褶的记忆，穿梭在时光隧道里，掠过了许多我们曾经到访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