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在云涯清理好伤口包扎好的那一瞬，白若冰瞬间无力倒在秋月身上，泪水夺眶而出。

她就如此，更何况是皇甫少轩。

她不求情，她不能求情。

若要惩罚，那她才是始作俑者，努吉只是在为她报仇啊！那时她明明察觉了他的怪异，为什么没有细究呢？是她害蝶儿如此！

“王妃，你不要太过自责，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秋月跟着白若冰这么久了，又怎会不知她的想法。

“秋月，以后你帮我照顾在她身旁好不好？”

秋月一阵错愕，王妃这是......但看到白若冰眼中深深的祈求和自责，点头应道：“奴婢遵命。”

“谢谢，谢谢。”晶莹剔透的珍珠滚滚而落。

秋月摇头，正想说什么，只听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小姐！小姐！小姐你不要死！你不要丢下晴儿啊！小姐！”

战王府人仰马翻，大门紧闭。

“小姐！小姐，你不能扔下晴儿一个人走啊！你不要晴儿了吗？小姐，你睁开眼看看晴儿好不好？晴儿以后不唠叨你了。晴儿以后也不催着你学女工了。晴儿以后只陪着你吃喝玩乐好不好？小姐......”

众人呆愣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置信！怎么会......

数九寒天，冰封雪地，冷风刺骨，像针一样穿透心灵，空气似乎也要凝固起来。一层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轻软的羊毛毯子，覆盖摘在这广漠的荒原上，闪着寒冷的银光。

隔壁的偏厅，中药昏迷中的皇甫少轩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呢喃，“蝶儿不要走，蝶儿不要离开我！蝶儿，回来！蝶儿！不要走！回来！蝶儿！”

痛彻心扉的咆哮惊飞了原本就为数不多的飞禽，奔飞的紫色衣角带起漫天雪花纷飞。

皇甫少轩来到白若蝶床前。

床上的白若蝶，已经穿戴整齐，安静地躺在床上，忽略掉那个伤心欲绝的丫鬟，她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所有的人都低头轻泣，生怕惊扰了那个熟睡中的人儿。没有了之前的不可置信，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

呵呵，怎么可能呢？他的蝶儿，怎么可能？怎么会......

皇甫少轩执起白若蝶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好想抱着她，可是他不敢，他怕撕裂了她的伤口，蝶儿最怕疼了。

众人退在一旁，双眼瞪大地看着那个跪在白若蝶床前，窝在白若蝶颈窝处双肩颤抖的男子。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所有人都悄悄地退了下去，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不敢再打扰，那是属于他们的最后时光，他们不能剥夺。

白若冰在皇甫少冥怀里无声落泪，她当初选择不替前身报仇，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害死了她。是她害死了那个唯一，唯一一个跟她来自同一个故乡同一个国度的姑娘！

战王府的冬天，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霜，透过那层薄薄的霜，可以看到下面僵化的土地，硬冻而干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