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晾完了,走到门槛处探出一个小脑袋,“你,可以进来了。”
如果之前让她这样和一个陌生男子共处一室,她是想都没想过的。但是现在自己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动接受了,现在又主动地叫人进屋......
虽然这主人进自己家很正常,她没有立场把人赶出去,但出乎意外的是,她在让他进屋时,心里竟奇异地没有一点点排斥和警惕。
话说自己是为什么对他这么放心的?
书生走到门口,对女子说道:“你忙了这么多,先去休息吧。”
女子听话地点点头,率先进了屋。
书生并没有进到内室,而是揭开锅盖,给自己兑水,然后提到茅屋里开始洗澡,洗完之后又在院子里洗衣服。
屋外书生娴熟地做着这一切,女子竟不觉间看出了神。
她印象中的那些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她只看到他们装作饱读诗书侃侃而谈的一面,却不曾想过,他们也是在家里和他一样的吗?
应该不是吧......那些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书生,恃才傲物,即便家里再穷,身边也必然跟着一个小书童。
想必在家里,这些事情都是交给小书童做的吧?!
这个男人,是特别的。
女子心中如是想着,他即便知道自己身上可能有丰厚的报酬,也没有特意地讨好自己,相反在相处过程中,他总是思虑周到,默默地为自己做好一切。
如果只是为了报酬,他只要像他说的那样,看着自己不让自己寻死就可以了,根本没有必要如此贴心地照顾自己,给自己烧洗澡水,破费给自己买衣服,还给自己弄晾衣服的绳子......
书生进来,就见女子沉思的模样。
书生没有打扰她,而是又开始在地上打地铺。
“明天一大早你就可以去‘锦食坊’要你的报酬,拿到你该得的之后,你便没有必要再管我的死活,更没有必要再担心我是在骗你。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破费给我买衣服呢?万一我真的是在骗你,你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在我身上浪费了银两,岂不是很亏?”
冷不丁的,女子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满满的不解。
书生手中的动作一顿,默默地听完女子的疑问后,一屁股坐在席子上,左脚弯曲侧靠在席子上,右脚屈膝踏在席子上,右手随意地搭在右膝上,左手也随意地搭在左膝上,自有一种洒脱不羁。
书生确实是特别的,就相对于其他的书生来说,他身上并没有那种只读书却没有圣贤心的迂腐,没有贪慕名利却还自作清高的虚荣。
他的眸子很纯粹,他读书,却不只读书;他没有圣贤心,却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不贪慕名利,不自作清高,却也虚荣,只是虚荣得丝毫不做作不掩饰。
书生顽劣一笑,颇有几分邪气,“你给的玉佩就已经够我回本儿了。”
女子一噎,她倒是把玉佩给忘了。
“你,拿了报酬后,能不能把它拿回来还给我?”(未完待续)